《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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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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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那神气十足的趣逗模样,我不禁笑了。
  “瞎邹什么——”芬羞红着脸,“他可是你弟弟的数学老师呀!你可不能没心肝哪!”
  “对,我是没心肝——师傅给了我活儿。你运气好,也就有心肝给人了……”
  我连忙去点火。芬脸红扑扑的,更加令人心疼。她鼓了鼓气,抬起头来。忽然,她大笑起来,笑得花颤枝动,娇喘腾吐;我站了起来,旁边的女孩也开始前仰后合,笑声不止……
  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店内转开默默来。
  “大作家,你出什么洋相……”芬指着我拿在手里的烟,又开始吃吃地笑起来。
  这时,连我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大笑开了。
  “好个芬儿,真有你的!惹得人家大活人儿像丢了魂,来了个‘倒吃烟’的绝活……”
  我更加窘迫。芬却止住笑,反而更沉着:“你个死丫丫,甭气傻妹妹……”她开始学着不知哪首歌里的调儿来,然后,很快地说:“还是留着你那张‘刀子嘴’给你婆婆切菜用吧!”
  哈哈……
  咯咯咯……
  嘻嘻,嘻嘻……
  欢声如潮。
  店内外流动着快活的空气。
  芬把缝好的几处用熨斗熨熨平,然后把裤子交给丫丫。丫丫很认真地翻来又翻去,好像只要能找出哪怕一丝儿瑕疵,她都可以把它当作一枚原子弹向芬发射。最后,她很满意地说:“你还是用手将裤腿下的边子给纳一下吧。”
  芬默默地接回裤子,好像很感激这位“死丫丫”的提醒似的。她坐回位子,冲我淡淡笑,便又细细地缝起来,她上身穿一件黄色薄呢西装,下身是一条灰色裤子,西装的扣子没有扣,露出里面缀有五色光鳞片的绿色紧身衣,脚上是一双玉色的高跟皮鞋,鞋端还嵌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她一手拎起裤子,一手穿着针线,脖子微微儿偏着,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光耀,一直溶注进手中的裤子,她做的极慢,好像这是她第一次做针线活儿,好像上帝规定她一生只做一次这等营生一样,好像这最后一针的到来便是她一生幸福的终结。

一、小镇:相逢亦相知(3)
终于纳好了。她把裤子叠起来,用纤长而富有弹性的手指将衣服压平,然后反复向两边摩开,又摩开……
  我赶紧站起来要走。我怕自己心里更慌乱,我怕她会很伤心。
  我没有付钱,我怕亵渎了她的心意,怕会买来她好多心雨。
  我走了,带走的是她那一低头的温柔,那星眸的娇羞,那包含了多少甜蜜的忧愁的深深的一瞥。
  哦,仁慈的上帝!在人的一生中,假若您只容您的儿女仅仅有一次应许,那我便要至诚地向您索取——索取这一次,这一刻!
  小镇的日月是漫长的。
  那些日子,天气是那么晴朗,风儿是那么柔和,我的心情幽幽怨怨,思念绵邈迢递。
  我记得,除了工作,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写稿上。那一阵子,运气还真不错,好几篇不同体裁的作品都付诸以铅。《教育最神圣,师者当自强》在中国教育报、中国青年报上相继转载;《致笔耕者》等于《诗刊》后,几个知名人士以诗向我传达了相同的感喟。当时,几家报社、杂志社聘我为通讯员、特约记者,向我约稿。我没日没夜地熬,感到自己向传说中的凤凰一样,正在集香木*,就要获得新生。我享受着成功的喜悦,体验着成名的烦人事。想想昔日的迢递梦想就要实现,我是何等的痛苦流涕呀!
  当我身如沉钟,整日寄身斗室“爬格子”的时候,我不再俗事缠身,做违心事说风凉话、投人所好了;同时,我也失去了许多东西……同伴、朋友、生活的乐趣。看到草长莺飞、孩童嬉戏、朋友促膝,我黯然神伤。
  那段时日,我时常独步野外,放浪形迹,以释放我心中的积郁,有时,也获得些神奇的灵感。
  每每此时,我就会看到一个“老孩童”。他二十上下,留顶平头,一身中山装,手里拿着玩具枪,这儿停停,那儿走走,或者举枪过顶做射击状,或者抱枪在怀旋转着,嘴里总是发出“啁啁啁”的声响……有时,他呼朋引伴,打破了外野的宁静,给春日的田间来一次“大扫荡”。以他的巨人雄姿,谁都会认定他是“群龙之首”,因为他的伙伴们都是些儿童,充其量只是些学前的小朋友;所以,当农家的果园、菜圃、麦田、烟畦等遭了作践的时候,农民们总会没好声气的把他训一顿,而他只是像克林顿一样习惯性地扬一扬头,摆一下手,做他自由妙方的样子。其实,他左右不了他的士众,却常常被他们之中的机灵鬼捉弄,并大吃其哭。一次,一个小“飞贼”爬蹓中学女生厕所外墙,未获成功。他却凭着人高马大,身先士卒地越入其内,吓得几个女生尖叫不止,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另有一次,噢,亲爱的读者!恕我不能再列举我眼见到的他的故事于万一。因为你们已然看到,他是个先天不足、理智不健全,后天又没得到良好发展的残疾人。和你们一样,我应该尊重我们的公民,表同情于弱势群体。
  一段时间,我对他产生了兴趣,有意接近他,欲引为知己。谁料,结果却使我大失所望。他对我毫无兴趣可言!但,也确无反感。我断定,他对谁都不会恶声相向,只是对小朋友情有独钟罢了,就像同性恋者对异性毫不动情一样;我对他的“痴迷”随即大减,接近他的意念也告烟灭灰飞。
  不过,我曾作过此想:就是想调查了解清楚“老孩童”的身世、遭遇,乃至他丰富曲折的内心,传奇探险般的经历,等等,等等。我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对各个领域都不无关联的一石几鸟的“雅事”。不信,请听听:一,文学方面:可当写作素材,杂取于其,甚至可据此连篇累牍,演义成象《童区寄传》、《张中丞外传》、《段太尉逸事状》等之类的忠奋激烈的传记;二,社会学方面:促使人们关心残疾公民,动员家庭、社会、舆论等重视残疾人事业;三,医疗方面:可作为心理、生理病例,供未来咨询、医疗之用;等等,等等。实在不一而足,大可深究其详。然而,由于感情的波流的冲击,或者…读者可以看到…由于事后探听的结果并非那么丰富,具有传奇色彩,如同起初没想;所以,此事便不得不不了了之了。

一、小镇:相逢亦相知(4)
惯常,我为休息、调节起见,便出了校门,平步街头,四下张望。这时,目光便毫不中用地被中间向北的那家裁缝店所吸引。我的心头有一种难以排遣的洪流在涌动,我知道,尽管“我之所爱”在盈盈一目间,但也只能作咫尺天涯…这就是我的无奈,这就是我鄙异自己的原因……我在受世俗的差遣:我的未来不是梦,我不能跟着感觉走;始乱终弃,逢场作戏,与我无缘。即使心爱的人有沉云之貌,有赤金之善心,我也不能。世俗,你是法海,你使多少心爱的人儿视若陌路,相隔万里。
  每当春风沉醉的晚上,我便披着大衫,拉了电灯,带上房门,到小街上游荡。我将一身的疲乏消散在这凝香的小街上,将无尽的烦恼抛撒向那浩渺的夜空中…但我何曾抛开烦恼,何曾消去过心灵的瘁弱?这静夜,这小街,这街灯,怎能溟灭我的梦想,怎能麻醉我的头脑,怎能摧毁我的雄心!
  带着淡淡的幽思,独自,我徘徊在这馨香的街头,我徜徉,徜徉,踌躇满志 又 惊鸿未定…我郁郁而来,又踌躇而归。就这样,消磨了真情,消尽了春日!
  当树木出落一新,四野肥红流绿的时候,春便熟透了。这时的小镇是热情的,也是迷人的。这使我又分外地想我的芬!她是不是也换上了新装,如同这春天的田野一样;是不是在为我朝思暮想、千般思量、万种风情,恰似我对她一样!
  正当我柔肠寸断的时候,一封意外的请帖惊动了我,也震动了小镇。我的《爱神之门》获奖,我被致函参加“文学年会”!这使我的儿女情肠消失殚尽,我的心马上飞到了北京。我们取道省城,会同省作协的同仁一道参加了首都举行的盛会,而后作了一次环游,途径西安又回到了市文联。这次出门收获的确不小,这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日子!
  时间如同飞一样的流去,已是初夏时节!
  那天,省作协副主席老肖和市文联的李老师说要“送我一程”。于是,我们驱动XX向县城而来。天气晴朗,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树叶泛着鱼肚白,黄绿主宰的田埂颠来倒去地在我们眼前翻飞……不消一时,车子便停在县文化馆院内。许多礼仪,宴请之后,我便要告退,他们说“不用急”,我连忙拿学生作“挡箭牌”。文化馆栗馆长坚持要送我,我硬是回绝了。
  我吸了几口粗气,搭上“三轮车”到了离县城二十里的镇上。这时,车子不走了。没办法,我只得耐着性子等。想想此行绕了大半个中国,一路大车小车几万里,风风光光,亮亮堂堂,而眼下却如此情景,我心里倒有一种分外的快活感。不禁又吸了几口大气,一边玩味着西部镇上的特有景致。可是不巧,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见个车影!我机体内快活的分子也不愿“吊死在一棵树上”,竞相另寻新主去了。
  眼看着天快黑了。我口干舌燥,垂头丧气地站在中学门口。这时,学校放了学,人潮涌动。忽然,在人流之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蠕动,便脱口而出“唉…”了一声。听到吆喝声,两个推自行车的女孩站住了,竟是芬和丫丫!她俩正在寻声四望……显然,在人潮如流的放晚学时分,找一个人是困难的。何况我刚从城里回来,也许京味、港味的装束都有,可谓弥猴而冠了;因此,她俩没认出我,或者不敢确信而已。我经这么没边没沿的一喊,倒有些害羞了,登时举止失措起来;见她们脚步欲立未立,四顾寻视的着急劲儿,我更加没勇气搭理了……我宁可把她俩“困”在那“孤岛”上!我是个没心肝的十足的混小子!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小镇:相逢亦相知(5)
……不知啥时,她们走了。
  天色向晚,暮色渐沉。
  我干着急哩。但我并不后悔刚才的事情,只觉得难为情。其实,让我叫住她们,让她们中的一个捎我,不…让我捎她们中的一个,才会使我更难堪。唉!哀莫大于心死…最难堪的莫过于两个彼此有意而又毫无想望的人在一起!想想啊……my darling,我是多么不自在!我连“老孩童”都不如。他可以在街上随便什么时候游荡,可以引着成群的娃娃顶着烈日捡破烂儿,可以用粉笔正经八百地在人家新刷的墙壁上画“群童撒尿图”……可以……如果他乐意,甚至能够和我的芬说上几句话!可是,我敢下断语,他不会乐意的,更何况,他根本……据“考证”不会做出这种牺牲天性的傻事来的。推理来推理去,她俩果然无缘。………我在干什么呢?无论如何,我还不如“小孩童”自在。
  “哒哒、哒哒……”机器声惊醒了我。God s*e me! 我总算能够赶黑到校了。
  三轮车已经行了十几里路……快到小镇了。更近了!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有人挡车。借着西天的胭脂色,我看清:是芬她俩!这不到点了吗,她们还挡车子?况且各人都推着一把自行车!我赶忙把她俩的车子挂好在三轮车的后铁杆上,拉她们上了车。
  “天黑了,我们还是坐车好……”她俩说。我也说了一些话……我们很少说话……只说些无关题旨的话,压根没提中学门口的事。
  夏装裹身的两个年轻女孩和我坐在暮气昏沉的车篷子里,彼此能感到对方的气息,听到对方的心跳……我必须尽自己男子汉的责任,尽力把两把车子按稳,芬也伸出臂拿住车把手。车子一颠一簸,我和芬、丫三人几乎撞成一气……我们像水上的浮萍一样,任凭外界的力量来分来合,一分即合!我真希望这车子永远摇下去,再也不要停住!然而,小镇在即,小镇是它的终点。我多么希望小镇不是我们的终点!
  学校在镇的最西,我先下了车。
  我们是怎样的分别呀!我按了按芬的手指,她扶着我下车……车子开动,我们默默作别。我们都想看清对方的眼神,却没能,但我们读懂了对方的心!
  上灯的小镇更加旖旎动人。蝙蝠在乘凉的人儿头上浮动。蹦蹦车的灯光从街两边的房墙上向东推过去,一直到了拐弯处才消失……
  回到学校,同志们象看稀世珍宝一样把我“瞻仰”了一番,各自砸吧着嘴唇散去了。
  等到一静下来,我的心又狂跳起来。
  年轻的人哪………年轻的心!
  第二天一早,我迎着晨曦洗漱完毕,正待去提开水,郝校长来了。郝斌强,三十四、五,四方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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