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仗剑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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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仗剑逐天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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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挑剔了。”田伟道:“幸好带着被褥,不妨在地上铺些柴草,打个通铺,将就一晚,反正明日一早又要起程了。”晚晴无奈,秀眉微蹙,闷闷不乐。

  田伟将柴草铺的厚厚的,上面盖上被褥,伸手按了一按,感觉软软的,见晚晴兀自在生闷气,便想逗她,笑道:“晴儿,你就睡这,你瞧,师父替你弄好了床铺,又软又舒服!”晚晴朝他撇撇嘴,不由笑了起来,转眼看他只铺了一处,问道:“师父,你睡哪儿?”田伟拍拍手,站起身来,答道:“马车总须有人照看,夜里没准儿会出现蟊贼,师父就在外面为你守夜。”王乏巨道:“也好,兄弟我陪你!”田伟本想推辞,见他话语诚恳,便不多说。两人出了茅舍,坐在马车里,想到之前的事,都不禁叹气,聊了几句,各自闭眼睡了。

  晚晴睡觉前有个习惯,总爱缠着妈妈讲故事传说,这次也不例外,还没睡下,便即央求开了。王夫人出身官宦之家,自幼饱读诗书,讲述小小故事,自是轻而易举,加之她钟爱此女,从不忍违拗一丝一毫,一边拉她睡下,一边讲起了缇萦救父的事迹。王夫人讲得事无巨细,绘声绘色,晚晴听来,不时拍手称好。听完之后,晚晴略有睡意,王夫人又讲甘罗拜相,听着听着便昏昏入眠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追燕猢狲(1)
王乏巨心事重重,终究难以入睡,索性走出马车,见月光正明,皎然可喜,在他看来,却是更添烦闷。独自踱了片刻,来到一块平地,数丈方圆,王乏巨蓦地右手往腰间一按,抽出一柄长剑,借着月光,舞了起来。

  此剑是他家传至宝,名曰“清霜”,乃是汉高祖刘邦当年骊山道上斩杀白蛇所用,后来传到王姓一家,王勃《滕王阁序》有云:“紫电清霜,王将军之武库。”那王将军便是王乏巨的先人。至于紫电一剑,自是在其弟王乏人手中。

  王乏巨心中压抑,便像一大块石头紧紧塞满胸府,清霜剑一旦舞动开来,不由为之一畅。只见一道剑光急速流转,乍青乍白,连连嗡嗡不绝,好似一条白质青章的蟒蛇,腾云起雾,张牙舞爪,吼声不断。王乏巨使到极处,长啸一声,冲天而起,清霜剑划了个弧线,宛若流星,顿时三丈远之外的一排梧桐轰然倒塌,皆是居中而断,断口平整光滑。

  王乏巨吁了口气,胸中块垒已然消失无踪,当下把清霜剑放回腰间,便要返身向马车行去。此刻月悬正南,在地上映出长长的影子,走出几步,忽感不对,仔细瞧那影子,只见头部光秃秃的,显然身后有人。王乏巨生出一股寒意,以他之能,竟不知何时有人站在了他背后,但他久经战阵,倒也不十分惊慌,停下脚步,头也不回,说道:“晚辈王乏巨,深夜在此舞剑,打搅了前辈清梦,并非有意,望前辈莫要见怪!”

  那秃头嘻嘻一笑,说道:“你怎知我便是前辈?又怎知我在做清秋大梦?”王乏巨听这声音,与孩童无异,心下愕然,见他高高在上,掩住了自己身影,好似踩着高跷,心想此人如此怪异,最好不要招惹,便道:“在下无知,这就离去。”说完迈开步子往前走。那秃头却不说话,依旧紧紧相随,若只看影子,分明是一个人。王乏巨适才几步,已用上了轻功,一步跨出,足有半丈,不料那秃头后发同至,又令他生出几分敬畏之感,身形一侧,迅疾往左挪了一步,转身看那怪人,却哪里有丝毫踪影?

  王乏巨如芒刺在背,实已惊出汗来,足尖一点,径朝一株梧桐树跃去,立身树冠,游目四顾,仍不见那怪人影子,心想莫不是已经走了,心神稍稍一分,左肩被人敲了一下,无声无息。王乏巨一掌拍出,却落了空,又听那怪人笑道:“我在你身后。”王乏巨方才被他敲了一下,见他手上并无力道,猜想此人虽怪,可是没有恶意,也是一笑,说道:“前辈身法如电,神鬼莫测,在下佩服!”

  那怪人突地不乐道:“你这人好生无趣,才刚开始捉猫猫,就向人认输了么?”王乏巨不觉莞尔,说道:“在下向来不通此道,就连小女也是时常胜过我的。”那怪人闻言又来了兴致,问道:“那小女孩在哪里?带我去见她好么?”王乏巨未料此人如此童心未泯,暗暗道:“此人虽无恶意,却也并非良交,还是不惹上为好。”说道:“在下小女不在此地,恐怕不能来参见前辈了。”那怪人呃了一声,略一沉思,喜道:“小女孩不来,自是无趣的紧哪!不过我看你这把剑有些门道,方才见你舞剑,使的是‘刺猿剑法’,本来这套剑法也不是很坏,但你轻功差得很,对付三流家伙勉强还行,若是遇上高手,像我啊,嘿嘿,只怕连片衣角也碰不到。”

第五章 追燕猢狲(2)
王乏巨听他说的甚有道理,当年他师父娄孤山传他剑法时,便道:“巨儿,此剑法好则好矣,然而若无轻功相辅,便算不上高明,因此,你出师后要加强自身轻功,不可惫懒。”王乏巨依照师父所嘱,勤练三载,轻功终有大成,此刻在那怪人眼里,竟是不入流了,不禁略有不快。

  那怪人又道:“你的剑叫什么名字?从哪弄的?说来听听。”王乏巨道:“此乃在下家传清霜剑,倒不是‘从哪弄的’!”那怪人连连称好,自语道:“清霜剑,清霜剑,听名字便知不错,拿来让我耍耍。”他说得轻松,王乏巨听来却是更加心惊,此剑他片刻都不曾离身,腰带一般系在腰间,视为性命,如何肯给他?便道:“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那怪人道:“不想你轻功烂的要命,为人也恁地小气!你不给,我自己来取。”语毕,伸手朝王乏巨腰间抓来。王乏巨只觉腰间一紧,心道不好,右掌削了下去。那怪人刚摸到剑柄,正要抽出,见他一掌打来,随手接了一招,不由“呀”的一声怪叫,倒蹿了出去。捂着手道:“不坏不坏,轻功不行,掌力却还可以。”

  王乏巨那一掌力道千钧,可说已极尽平生之能,他心地仁厚,本不愿伤人,一掌甫出,便后悔不及,生怕将那怪人打成重伤。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小矮人站在面前,牛山濯濯,四肢短小,脑袋却大得出奇,一身蓝色袍子又宽又大穿在身上,说不出的古怪,叫人好笑。王乏巨歉然道:“在下出手重了,前辈有恙么?

  那怪人不屑道:“我不过一时大意,才被你挠了一下,如何便会有恙?哼,不信你我再来打过!”王乏巨见他五十多岁年纪,说话却犹如孩童,偏偏武功高的厉害,知他并没受伤,心里轻快了许多,拱手道:“不知前辈怎生称呼?”那怪人得意一笑,说道:“我的名讳岂是随便就告诉人的?不过,见你掌力还行,便勉强告诉你,江湖上被人追捧,人称‘追燕猢狲’,名讳上韦下清风的,便是我了。”

  王乏巨早年随师父娄孤山习武,而后一直在朝中为官,于江湖人物所知寥寥,从未听过韦清风,但见他极为自负,一身轻功又来无影去无踪,便道:“久仰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之幸!”韦清风听的受用,一张老脸绽开了花,说道:“来来来,咱们再过几招!”不等王乏巨应声,左掌飘飘,已拍了过来。

  王乏巨不愿与他纠缠,脚下一挫,闪到一边,说道:“前辈武功,在下自叹不如,不必打了。”韦清风怒道:“臭小子,你瞧我不起么?别以为你打我一掌,我便输给你了,我不用轻功,照样能将你打趴下。”说着又是一掌。王乏巨无奈,只得尽力应付。

  韦清风虽弃长用短,掌法却也毫不含糊,看似飘飘随意,实则饱含内力,每掌拍出,都令王乏巨心口一滞,但觉那掌力一波强似一波,就像海中巨浪,强劲之余,又绵绵不尽。王乏巨虽极尽辗转腾挪,奈何始终摆不脱他掌形的笼罩,不禁又是佩服,又是惭愧。

  韦清风忽地收回双掌,说道:“小子,别说我以大欺小,你使剑吧!”王乏巨依言掣出清霜剑。韦清风笑道:“这才有趣!”双掌变爪,便要硬夺剑柄。王乏巨清霜剑在手,自是如虎添翼,岂能被他轻易抓到?长剑圈转,舞就数道螺旋,将自己周身护住,剑光璀璨迷离,加上剑名清霜,一旦使开,寒气逼人,韦清风一时倒无从下手,挠挠光头,思索破解之法。王乏巨见他收手,也停了下来。

  韦清风脸色一阵欣喜,像是有了主意,一阵又哭丧着脸,想来那主意并不如何管用,一阵又是连连点头,就像公鸡啄米,接着又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王乏巨觉得此老有趣,哈哈笑了出来。韦清风只道他在嘲笑自己,满脸怒容,吼道:“臭小子,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再笑我把你头扭下来!”王乏巨便止住不笑,心里却是更加感到诙谐。

  韦清风正自苦苦深思,忽听一声怪叫,叫声:“不好,老婆子有难!”两腿弯也不弯,箭矢一般,整个身体射了出去,一眨眼间,已消失无踪。王乏巨不知何故,亲眼见了他的鬼魅轻功,心下赞叹不已,只听一句话遥遥传来:“何方鼠辈,敢欺我老婆子?”这句话说完,不知又远去了几里。王乏巨道:“此身轻功,端的可雄视武林,称王称霸!”抬步往来处走去。

第六章 同室操戈(1)
王乏巨尚未走近茅舍,便听一人扯着嗓子嚷道:“臭老怪,烂婆娘,你们不守约定,算哪门子英雄?”听这口音语气,不是韦清风是谁?一个男的嘿嘿笑道:“老猢狲,师父生前定下规矩,若是有一方胜过另一方,昆山血玉就归属胜者,什么时候约定了三年之期?”

  韦清风怒道:“好哇,臭老怪,依你之意,武功定在我俩之上了。我们就再打一场,看看究竟是谁厉害?”那臭老怪道:“正是如此,来吧!”韦清风道:“你先来,我让你三招!”那臭老怪骂道:“不知羞耻!老子让你十招,你先来!”

  王乏巨听得有趣,走到茅舍门前,向院子里一瞧,不由暗暗发笑。原来在院子东西两侧,各有两人坐倒在地上,想必适才已打斗了一场,结果双方不分胜负,落了个两俱伤。但双方都极为要面子,死活不肯承认武功及不上对手,身子不能动弹,却也想在舌上赢个一招半式。王乏巨不知他们所说的昆山血玉到底何物,但忖度必是一件重要物事。

  田伟见王乏巨回来,低语说道:“大哥你到哪儿去了?”王乏巨笑道:“夜里醒来,再也睡不着,便到附近转了转。这几人怎么回事?”田伟道:“小弟也说不清楚,正睡着突然听见有人打斗,起身一看,乖乖不得了,只见这几人武功端的出神入化,把我吓了一跳。本以为来了强盗劫匪,便急忙把嫂子跟晴儿叫醒,护住他们,后来才渐渐得知这几人本是同门,为了争一件叫作昆山血玉的东西才大打出手。”

  王乏巨点点头,说道:“这是人家师门私事,咱们不便过问,静静瞧着好了。”

  看那西侧两人时,一个老者半躺半坐,长着一对铜铃般大的眼睛,鼻梁高高突起,鼻尖处略略弯作鹰喙,一张嘴大的出奇,简直占了半个脸颊,两只耳朵更是向两侧伸着,足足有五寸长,眼眉头发俱白,头顶上却隐隐有几绺白发,再看他脸色,却是红光满面,真可谓鹤发童颜,料想此人武功已臻化境,竟而练到返老还童的地步,心中生出分敬佩。他身旁的是个老妇人,与他一般的精神矍铄,只看脸色,瞧不出有多大年纪。最令王乏巨称奇的,则是两人男的其丑无比,女的美若天仙,落差之大,何啻云壤之别?

  东面则是韦清风和那瞎眼老妪,适才听他们言语,知道他二人原也是夫妻。韦清风箕坐于地,满脸的晦气,兀自不住低骂,一边狠狠用左手拍打着右手。那瞎眼老妪却是正襟危坐,岿然不动,便似僧道入定一般,脸上也无半点表情,瞧不出任何喜怒。

  晚晴跑过来,拉住他手,嘻嘻笑道:“爹爹,这几位老婆婆、老公公刚才在天上飞来飞去,好有趣!可是这会儿怎么都坐在地上不起呢?”王乏巨摸摸她头,小声说道:“他们都受了伤,不能动了。”晚晴“哎呀”叫了一声,吃惊道:“那可怎么办才好?他们年纪大了,若受了伤,岂不是要吃好些苦?”王乏巨很少见女儿关心旁人,只道她年龄尚小,事事懵懂无知,此刻听她说了这句话,不由深感欣慰,眼中饱孕慈爱,说道:“习武之人,受些皮肉之伤,那是在所难免,不过只要不伤及内府,调养几日,便会没有大碍了。”晚晴向来崇仰父亲,往日王乏巨在外,或是征战边关,或是演练校场,在晚晴看来,自是威风八面,英雄无敌,只是身为女儿身,有很多无奈。听了王乏巨所言,便坚信这几个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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