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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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分了-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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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门就吩咐牢头说:“两宫回京之后,此案定有分晓。十三仓中的老米本应由我来办,铁先生替我坐牢,你们要好好替我伺候他,不可怠慢,更不可无礼,对铁先生无礼,就是对我无礼。他的一日三餐我派人料理,你们赶紧给铁先生换间通风的房子,要打扫干净。床铺、桌椅马上就有人送来。”   

  铁云拦道:“我是戴罪之人,应守监规,不要……”包正纲急了:“你哪有罪?你是有功之人。议和告定之后,你的案子准能平反。你就静下心来在这看书,你想看什么书我不知道,你开个单子,我派人送来,准保一本不少。”   

  临走之时包正纲拉着铁云的手说:“我对不起你呀!”铁云淡淡一笑,说:“何须自责,是朝廷对不起四万万民众。”   

  包正道回到贤良寺后,有了一种异常的感觉。铁云先生淡淡地一笑,把他笑醒了,一连两个月,总是入夜难寐,好独自在莲花池徘徊。月华泻水,这一泓清波也就宛如大千世界。夜空中的明月映入池中,自己的身影也收入池中,但只是影。“大真无影,大影无真”。是玄论?是哲理?是人生?   

  这个幽僻的所在,是贤良寺的西跨院,外悬匾额“静处”,内悬匾额“净思”。这个跨院位于大雄宝殿西侧,是个标准的四合院。我佛大雄是个真正的觉者,主空。四大皆空方能成佛,觉而能空,奈何又建寺受人间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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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38)         

  四合之意在有,而且是实有。实有四面围之,又焉能静处,净思。世人不是大雄,也修不成大雄,身在红尘之中难离欲海。   

  静处是“物”,净思是“心”。于“我”而言,静而能安,安而能处,入静处之地,也就步入了净思之境,系心随境移。   

  红尘之中能静处,欲海之中能净思,也就是人寰之中的觉者。同样的物境、心境,不同的我,可成为觉者,亦可成为沉者。   

  贤良寺地近大内的东华门,上朝方便。李鸿章就将寺中的西跨院长期包租下来,时人称之为庙寓。这位文华殿大学士系正一品高官,在总布胡同置有公馆。庙寓而居只能是意在求静,求净。   

  可是寺中之人求静难,求净更难。贤良寺的大门有全副武装的俄国兵站岗,四周有哥萨克骑兵巡逻,马蹄声和踢马刺的碰击声不时传入院中,闻其声,院中之人能否静处、净思,唯有心知。   

  李鸿章住在上房,东西厢房中住着他最得力的两个幕僚。上月方正矩突然走了,剩下包正道一人独支乾坤,觉得很累,心里也很乱。   

  时下之势是“约已签,事未尽”,“大事已定,小事繁纷”。需要交涉、力争的事太多了。例而言之,条约中有拆毁大沽口炮台的条款,直隶提督认为炮台之外的炮位不在拆毁之列,北塘炮台不在大沽防区,更不应拆毁。联军则认为海河沿岸地区的军事设施,均属大沽口炮台的辅助阵地,应一概拆毁。   

  更有甚者,约中有联军驻防北京东交民巷使馆区的条款,美国则提出正阳门城楼应由美军驻守,理由是该城楼可俯视使馆区,为了各国公使的安全,拒绝移交,并在城楼两侧设置了炮位和射击工事。正阳门为京城九门之正,是大清的国门。此事关乎国体、国仪,断不可接受。   

  总之,需要力争之事甚多,可是联军声称:“约后事宜如得不到满足,则拒不撤出北京。”就在这时候,李中堂病倒了,庆亲王又赶回西安,迎接两宫回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按约撤销了,外务部又没有开署理事,各衙门的申文、咨文均送到了议和事务处,积卷如山,急待批复。可是会办、协办、帮办议和事务的大臣们,争先恐后地躲开了这个烂摊子,步庆亲王之后迎驾去了。包正道忧心如焚,他虽然只是个四品少卿,但位卑未敢忘国忧,只叹独木难支巨厦。从前棘手之事还有个人商量,方正矩不辞而别,自己确实是力尽难为了。   

  昨日李鸿章交待下一桩难办的事,起草一张奏折,可他只口述了个开头,“臣心力憔悴,老病不支,恐无多日。为国求贤,环顾无出袁世凯右者。直隶北洋之责,非袁莫能承担……”此折可以说就是遗表了。对于荐袁,包正道实持不同之见。认为佞屑之徒,卖友求荣,戊戌大业毁于几成。能让李鸿章收回成命,只有两点,公言是“资历不够”,私言是“非皖莫荐”,用袁世凯不属淮系,来打动这位“淮首”。   

  李鸿章喝下一碗吉林老参汤后,两颊泛出了红润。回光返照之际,双眸也显得炯炯有神。包正道开始回公事。李鸿章长叹一声道:“不用说了,我知道这烂摊子没人管,都跑去报喜请功了。约是我签的,大事是我定的,小事也就由我来担吧。”   

  说着,李鸿章从手指上退下一枚随身印章:“这是我的私章,用它来画押,你就不用署名了。办事的原则是八个字‘约后事宜,尽满所求’。联军能如约、如期撤出北京是大局,切勿小不忍乱了大局。两宫已起程回京,如有差误,担待不起啊。”   

  说罢,李鸿章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声。但瞬间又睁开了眼睛,双目炯然,似乎想说什么。包正道遂进言说:“荐袁之事所言尚早,近日中堂身体虽然欠佳,尚不至于托嘱后事,况且袁世凯的资历难承此重任,若是朝廷不准,岂不有失中堂的脸面。于私而言,直隶、北洋之重,非皖籍莫居,淮军宿将,于资历、军功,亦难居袁世凯之下,望中堂三思。”   

  李鸿章听后不断地摇头说:“差矣!差矣!我推荐袁小三之因是我不荐他,直隶、北洋之缺也是非他莫属。从太后来讲,直隶、北洋交给小三子她才放心,小三子和皇上是解不开了,是克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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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39)         

  “袁小三这个人从小顽劣不堪,侈言大志。于文,连个秀才也考不上,却敢焚诗书;于武,随营效力还怕吃苦,却大言将略。读书不成、学剑不成之侪,既无文范又乏武德,这种人往往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既然太后非用他不可,我奈何放着河水不洗船。袁甲三把他托咐给了我,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此人不安分,不守己,有不逞之心,怀必逞之志,就难守人臣之道。他何止是皇上的克星,太后也会自食其果。”   

  小跟班进来上茶,李鸿章抿了一口,说:“今晚清闲,我就和你多谈谈,亦可谓之坦白:   

  “戊戌年我在京师,目睹百日维新,可谓小儿戏耳,犹如稚女玩过家家,关起门来自得其乐。世人皆言太后守旧,还真是高抬她了。大清若有一位恪守成训、谨遵妇道的太后,何至于今日。太后不守旧,且不知何为旧。所守者,权也。   

  “礼部主事王照在日本发表的文章颇为中肯。直言康梁若知敦请太后主持变法大政,不会有戊戌之厄。你看今日所行,于政而言,有预约变法的上谕,设督办政务处负责新政的各项事务。于学而言,废八股为策论,改书院为学堂,设局编译教科书,废武科设讲武堂以振新军。概而言之,所行皆戊戌所欲行。   

  “康梁关起门来闹变法,小器哉!小气哉!不但斥太后于圈外,亦斥封疆大吏于圈外,若把湖广的张之洞,两江的刘坤一均拉入圈内,其声势大可左右庙堂。我虽在圈外,亦恐有池鱼之殃,故多方运动,谋放两广,躲开了是非之地。我若在圈内,荣禄何能大有为。   

  “戊戌前康有为组织强学会讲学,我时在西山养病。孙家鼐把安徽会馆的东院借给他当会所,并以我的名义捐了一笔银子。康有为把我的银子退了回来,袁世凯捐的他却收下了。真是糊涂啊,糊涂到这种地步怎能从政?休说是变法了。康梁把我斥之圈外,因为他们知道,我若在圈内,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太急着当大宰相,连我这古稀之人也容不下。   

  “你也知道,翁同龢与我是政敌。他是同治、光绪两朝帝师,本是太后的红人。我与他结怨,想起来也是甚为失策之举。长毛陷常州,翁家滞留城中不得出,为太平天国歌功颂德也是自保之举。我时任江苏巡抚,上疏弹劾,结下了死过结。若在今日,我不会干这傻事。   

  “翁同龢被开缺,是太后迁怒。我躲到广州作壁上观,是人家不要我,我也犯不上去掺和,我去掺和也掺和不出好来。事成之后翁同龢是大宰相,说不定我被开缺。有人说翁同龢是帝党,我是后党,党同伐异。其实,皇上、太后都想杀我。皇上杀我之名是甲午之失,太后杀我是抄我的家去修她的园子。   

  “我主动提出出资修圆明园,她保全我是为了保全她的园子。我让李连英给她通了话,李鸿章的银子全存在海外,抄不出来。最狠莫过妇人心,太后连她亲生的儿子都不放过,焉能放过我。   

  “宣战上谕发了后她收不了场,调我火速来京主持议和。我行至上海就称病不前,我要是早到了,说不定和徐用仪、立山、联元、许景隆、袁昶一样,成为莱市口的刀下鬼。慈禧名为太后,她的心胸、学识犹是京城旗门的胡同妞子。以恶婆娘之心治天下,其名言是‘谁叫我一时不痛快,我叫他一辈子不痛快’,其器之小、其量之狭,甚于康梁。家、国之际她只知有家;皇家、私家之际,她只知私家;私家和个人之际,她只知个人,所以连亲生儿子都容不下。   

  “她这个人不会算账,四处捡瓜子,整亩丢西瓜。甲午战前她非要挪用海军军费去修颐和园,我没拼上顶子去争。醇亲王奕譞和我一提,我用一句话就给了结了,‘一切听王爷的安排吧’。时人有‘浚昆明湖以易渤海,成万寿山将失辽东’之叹。此叹应验了,对其应验我亦早知。   

  “甲午战前,日本皇太后带头捐出了首饰盒子,朝野妇人应之,聚资购得了吉野舰。此舰原是我向英国订购的,银子用去修园子了,只好交纳违约金退货。英国人把这艘亚洲第一新舰卖给了日本人。大东沟海战它是第一杀手。甲午之争,胜负在庙堂已定,在中日太后之较中已定。临战之前丁汝昌急了,叫我掏腰包,出六十万两银子增设两弦速射炮,再出二十五万两银子更换锅炉以提高舰队航速。说这两桩事办妥之后,海战胜算在握。区区八十多万两银子我拿得出来,但能拿吗?犯得上拿吗?她家的江山她都不要,我着什么急。         

◇。◇欢◇迎访◇问◇  

第40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40)         

  “我发迹后只办了两件事,一是搂银子,二是保命。你也许会奇怪,我要这么多银子有何用?银子这东西不能没有呀,家严清廉,但他想办些公益,在京城之中修所安徽会馆,直到谢世也没办成,成了临终的憾事。我调任直隶总督后,立即掏腰包修了安徽会馆,规制、格局、气派均属京城榜首。   

  “银子如同大烟,一沾就成瘾。和幸保岩哟嬖诩依铩N倚睦锩靼祝瞳|被嘉庆杀了,光绪能放过我吗?就是慈禧也不会放过我。她总想着抄我的家去修她的园子。我把银子存在外国,就是存在租界里也托名洋股下,她查不到也抄不了。   

  “有人把我比为和擞执硪樱『瞳|是君信,我是君疑。和谌胗按游聪氲焦噬匣嵘彼沂鞘笨烫岱雷呕噬稀⑻笠蔽遥业募摇R佣嗔司陀腥怂慵疲垩剑   

  “惇亲王这个人穷横穷横的,穷得起,也就横得起来,连太后都得让他几分。他喝醉了骂街时,所说都是入木七分的实话,我有幸亲聆过一次。‘什么万寿无疆?我还没见过活过一百的人。乾隆帝做过多少次万寿无疆庆典呀,也没活到九十岁。我太爷爷就用卖官的钱办大寿,我嫂子挪用海军经费办大寿还新鲜吗?大清能到今天,托的还是列祖列宗的阴德……’  

  “皇上、太后有九五之尊,可是花钱没我方便,过得也没我舒服。两宫的御宴,我都难以下咽。赐宴在别人看来是殊荣,我吃起来是受罪。我真不想当皇上,打天下、守天下、治天下,太苦、太累。大清有皇上,但有不了俾斯麦、伊滕博文,所以我也不想当什么名相。   

  “爱新觉罗氏糟他的江山,我搂我的银子,但都没有多少时日了。十年之内,康梁要是闹不起来,孙文一定能成气候。甲午战前他跑到天津上书,我没有理他,道不同不相谋,还是不见为好。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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