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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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分了-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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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玉桂听了掉头就跑,一进勤民轩,跪倒在地口呼:“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慈禧把手一挥说:“算啦,还有件正事正等着你去办。洋人认定载勋、赵舒翘是祸首,非要他俩的命,我也救不了他俩。载勋还听话,乖乖地上路了。他听话,我也对得起他,让他儿子袭爵,续香火。赵舒翘犯了邪劲,拒不接旨,非要到鼓楼前挨一刀。他想挨一刀,我非叫他得个全尸。陕西臬台衙门已布置好了,你去监刑。”         

◇。◇欢◇迎访◇问◇  

第35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35)         

  崔玉桂飞车驰向赵公馆,见赵舒翘端坐在上房。陕西按察使满衡正在劝说:“赵大人还是接旨吧,朝廷也是无奈,臣子多体谅圣意。”   

  赵舒翘斩钉截铁地说:“我无罪,若是自尽对不起先皇,对不起列祖列宗。请满大人解我到西市,饮刀一快。”满衡见崔玉桂进来了,就沉下脸来说:“赵大人,监刑的钦差已到,您还是自己上路吧,否则,”“否则什么?我只求在西市身首异处。”说罢愤然站了起来,迎着崔玉桂宣布:“我赵舒翘绝不接旨,绝不认罪,绝不自尽,请钦差大人解我到西市,杀剐由之。”   

  崔玉桂不由得退了一步,说:“赵大人息怒,庄亲王已经上路了,太后加恤……”赵舒翘一阵狂笑:“庄王爷死得不明不白,我赵舒翘堂堂正正地做人,堂堂正正地去死,绝不自尽。”   

  满衡一挥手,一帮穿着“牢”字号坎的狱卒冲了进来,把赵舒翘仰面朝天枷在刑床上,在他脸上盖了一张白棉花纸,然后噗噗几声,往纸上喷了一碗烧酒。紧跟着又盖了一张,喷上一碗烧酒。一连盖了七张白棉花纸,喷了七碗烧酒。   

  牢子们在刑床前点了一炷香,高呼:“归啦!”然后揭开了厚厚的七层的棉花纸,对崔玉桂说:“请大人验明。”   

  崔玉桂低头一看,赵舒翘七窍出血,两眼圆睁,其状怒不可遏,气不可夺。崔玉桂愣住了,直呆呆地站着,如同木偶。满衡对他说:“刑已毕,崔公公回宫复命吧。”   

  崔玉桂回到勤民轩,见慈禧还端坐在炕沿上,紧三步跪倒在地,禀奏说:“奴才奉旨监刑,”慈禧挥挥手,崔玉桂也就没再往下说。慈禧长嘘了一声,说:“议和告成,你也就没什么事了。好好当你的二总管,二总管就管二总管的事,明白吗。”   

  崔玉桂“嗻”了一声,退了下来。转身时正好和李连英碰了个照面,连忙闪到一旁,打了一个横。李连英皮笑肉不笑地说:“您干嘛这么客气呀。”崔玉桂一抬头,李连英只留下一背影,包正纲跟在李连英后面走进了勤民轩。  

  慈禧满面春风地对包正纲说:“议和之大局已定,可是京师的八旗二十四都统群龙无首,乱成了一团。我看你和庆王爷一块回去吧,他管签约,你把旗务整顿一下。西安也没有什么大事了,能走明天就走。你回京任正黄旗三部都统,兼掌值年旗事,这四九城的旗人,可就交给你了。檀营的兵你也带回去,咱们的兵现在还进不了城,就先回檀营。出来也快两年了,也该让他们回家看看了。你在京中有用人之处也好就近调用,檀营还归你管着。你走后侍卫处的事就由包阅庭接下来,这孩子还老成,我挺喜欢他。”   

  包正纲回到护军营后,立即告诫包阅庭说:“我走了,你可要加倍小心。好在侍卫处你管着,侍卫大多是檀营的人。皇上的安危可就靠你们了。溥废了,我看皇上是保住了,但也不能太大意。有事多和龚先生商量,人家书看得多,主意也就多。别看他比你大不了头十岁,可是我的小兄弟,你眼里得有这个老叔。要不是人家龚先生,现在哪还有皇上和咱们父子。”   

  李鸿章坦白   

  小顺子飞骑先行,赶在庆亲王和包都统之前到达了北京,在贤良寺的西跨院里,向李鸿章交递了蜡丸密信。慈禧在信中用隐语谕示:“重谢俄国公使,对联军所有条件都可以答应。送信人不可再用,除之。”   

  李鸿章读罢和颜悦色地对小顺子说:“顺公公辛苦了。”回过头来吩咐道:“安排顺公公吃饭。”小顺子下去后,李鸿章提起笔来写了一道手令,装入蜡丸中加封。小顺子吃完饭,李鸿章对他说:“顺公公再辛苦一趟,把蜡丸送到保定直隶总督府的营务处,交给阎提调。他会安排你去见老佛爷。”   

  小顺子飞骑驰向保定,直入总督府见了营务处的阎提调,交递了蜡丸。提调大人看过之后问道:“这封信可是李中堂亲自交给你的吗?”小顺子不屑一顾地说:“除了李中堂,谁还能交给我蜡丸。”阎提调冷笑了一声,说:“我掌营务处多年,从来不杀糊涂鬼,免得在阴曹地府告错状。你送的蜡丸里是李中堂的手令——斩来人。”说罢喊道:“把这小子拉出去斩了!”小顺子把眼一瞪,说:“你敢!我是宫中的太监,是老佛爷的信使,你反了?”阎提调哈哈大笑,这就对了,这叫卸磨杀驴。一定是太后叫李中堂杀你,要不然,他干嘛杀你这个小太监。我阎某杀人杀多了,还没杀过太监,来人,先把他扒光了开开眼,然后给他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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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36)         

  一群兵弁拥了进来,把小顺子扒了个一丝不挂。大家哈哈大笑:“原来太监全没了,是个大白板,连根毛都不长。”   

  小顺子被架了出去,一个老刀手说:“这个小太监细皮嫩肉的,挺白净,比像姑堂的像姑还像姑。这光溜溜的身子,摸着多滑润,一刀砍了怪可惜的,不如……”另几个刀手听了后一阵狂笑:“那就给他开包袱,见见红,转世好托生个小娘子。”   

  老刀手把手中的鬼头刀一扔说:“我可就尝鲜了。”小顺子大吼一声:“你敢!”老刀手一阵狞笑:“是活玩意儿我都敢,你顺着点,把我伺候舒服了,你也能少受点罪……”   

  小顺子一头向墙上撞去。死了!眼睛瞪得比什么都可怕。   

  小顺子当了明白鬼,包正纲糊里糊涂地出掌了值年旗。按照清廷的定制,八旗二十四都统都是从一品,各有印信和办事公所,互不相统。都统们轮流协调跨旗事务,轮到谁谁就是“都统协调会议”的召集人,任期为一年,称之为“值年旗”。慈禧临时变更官制,把“值年旗”由“召集人”变成了“御前差遣”,还发了关防,成为官制上的“差”,但职责依旧。   

  包正纲一进京就傻了眼,在联军占领下的北京,都统衙门均被联军占据,成了兵营或仓库。都统们不是跑到西安去护驾,就是躲到西山守墓。滞留在京的六十多万旗人几成饿殍。自己手中既无粮也无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旗人听说太后派来了值年旗都统,扶老携幼拥到包正纲下榻的广化寺求助,诉说时下的困境:“小两年没关钱粮,能拿来换吃的的东西全换光了,犄角旮旯都是空的,要再没人管,非饿死不可。”说罢哭声连成一片。   

  包正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时北京西安之间的电报接通了,包正纲喜出望外,急电军机处转奏太后,恳请速拨银粮以解都人之急。一连数电,均无回文,只能在屋中绕室彷徨,仰天长叹。   

  正在束手无策之时,门房上报有个叫铁云的人求见。包正纲一听心中大喜,此人是正谊的朋友,治学有才,用世有道。这时前来定有所指教,或许能解眼下之急。相见后才知道,铁云是应王懿荣之邀来京研讨甲骨文,联军攻占天津后,南北道梗,也就滞留京师,寓于宣南报国寺。联军破城之时,王懿荣义不受辱,投井殉国,家人亦随之,可谓满门忠烈,浩气凛然。言罢嘘唏再三。   

  言及时下,铁云先生直言而说:“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解都人断炊之急。十三仓中的老米,均为联军所占有,西人本不吃大米,更不会吃发霉的大米,若能与之交涉,开仓济民,京师中的粮荒可解。”   

  包正纲一听大喜,说:“我们家的老三,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当差,现在正帮着李中堂议和,这件事就交给他办。我现在就派车把他接来,你们一块合计合计,此事刻不容缓。”铁云亦大喜,说:“有正道弟出面,此事定能一帆风顺。”   

  包正纲再也想不到的是三弟听罢长叹一声,说:“此事我早和中堂提出来过,但碰了个钉子。中堂认为联军视十三仓之粮为战利品,与之要粮无异于与虎谋皮,必然会节外生枝。我又进言:以银购之。中堂一笑说:‘让谁出银子?老米又怎么分?不分又怎么卖?在旗之人朝廷视之为根本,滞留京中的王公不管,西安也不问。对于此事,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出是非无法善其后。议和系唯一的要务,余事大可不问,亦不可问。’”   

  铁云惊呆了,仰天长叹一声:“大清的气数是尽了,不亡实无天理。”言罢起身告辞,包正纲拦住他问道:“你这是……”“我去找联军交涉。”铁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铁云先生的交涉很顺利,联军表示“谁出钱就卖给谁”。只有甲骨没有银子的穷儒,只好求助于外城的商家。外城的商界也很痛快,纷纷响应。银子到了联军手里,老米即刻也就到了商人手里,但铁云又惊呆了。商人们食言自肥,平价出售三天之后,纷纷把老米转移异地,囤积起来暗中用高出平价几倍的黑价出售,市场上休说是平价老米,就是高价老米也不见。四九城的旗人愤怒了,大骂奸商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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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37)         

  友贤轩中群情激昂,玉大爷说:“庆王爷从西安回来了,他是奕字辈的,得出来主持公道,咱们找他去。”   

  兆四爷说:“庆王府不好进,还是到贤良寺找李中堂,他是议和大臣,和洋人有面子。步军统领衙门没了,又出了个内、外城工巡局来管事,和步军统领衙门也差不多。内、外城工巡局都听李中堂的,咱们一起叩门吁请李中堂把姓铁的扣起来,审个水落石出。”   

  满七爷咂了咂嘴说:“贤良寺由俄国兵把门,有马队巡街,我怕你还没走到寺门口,就挨上了老毛子的马鞭子。李中堂更不好见。”   

  曾八爷最是快人快语:“要是能打听出这个铁云住在哪儿,先把他拉出来臭揍一顿。”那五爷摇了摇头说:“先别打人,街面上好歹卖了三天的平价老米,这也算是他的功德。要不然,非把我饿得连茶馆都走不到。大家把他拉到茶馆坐下,心平气和地说说。办了好事,总会有人念好,也能给子孙积点阴德。劝他多讲点天理良心,给别人留条活路,把老米再放出来点。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姓铁的真是铁石心肠。”   

  佟六爷叹了口气:“饿死穷汉,才能饱了富汉。不黑不狠的主儿,有几个能发家。我听说姓铁的是个信洋教的二毛子,有联军当后台。”这句话一说大家都闷了,没有人再吭声。   

  贤良寺的西跨院里,李鸿章正对包正道说:“昨天留京王公联名致函议和事务处,要求工巡局把铁云收监法办。今天议和会上,庆王爷也对我言说此事,催我快办。”   

  包正道进言说:“铁云是一介书生,只懂得甲骨,不明经商之道,更不会囤积倒卖老米。再说他是个穷儒,也没有这种经济实力。还望中堂设法保全,和各方面解释一下。”李鸿章长唏了一声:“我早就说过,此事不可办。若你办了此事,亦是今日之铁云。我知道他是个读书人,不会办、也无能力办倒卖囤积老米之事。可是现在北京城中众口一词,他有口难辩。你让我保全他,我的保全之策是你立即告知他,设法到天津、上海等地的租界中暂避一时,今日就要动身,明白吗?”   

  包正道驱车直奔报国寺,说明来意之后,铁云表示坚决不走,说:“我要是躲进租界,就是承认自己囤积倒卖了老米,世人的指控也就是事实了。我只能坐以待捕,在公堂之上还我清白。”说罢取出几个木箱,说:“这是王祭酒的遗物,是他多年的心血。他临走前托付给我了,现在我只能托付给你。”说着连连向包正道拱手道有劳。   

  包正纲接到铁云被捕的消息后,顿足捶胸,仰天大吼:“铁云是代我去坐牢,这件事本应由我来办,他替我办了。我一定站出来说话,还他一个清白。”言罢就同三弟驱车到狱中探监。   

  一进门就吩咐牢头说:“两宫回京之后,此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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