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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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怀缱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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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汝昌那时让自己潜进裘家,目的是查探内院的消息,看来内院的人还没有被收买。

不过都还得试探一下,安分不受诱惑的方能留下。

沈青珞接下来的日子,与薜梦瑶李氏配合着,不时使些小伎俩透露一些假消息给府里的下人,又密切地留意着每个人的动向,从中却也揪出不少人,有十六人,因着本来便要遣走一些人的,把这些人全部遣走了,府里的人手也不紧张。

忽忽一个半月过去,沈青珞自觉身体有些不自在了。前世没有经验,害喜了也不自觉,后来知道自己有喜,才明白之前很多症状原来是害喜。这辈子稍稍有些经验,再一算月事日子已过了,沈青珞既喜又忧。

想起上次裘世祯无能的消息外传,皆因医馆大夫透露了消息给萧汝昌,她对洛都的医馆大夫有些信不过,想了想还是让秦明智派了人,专门去请了池州来给自己诊脉。

“恭喜夫人,是喜脉。”

“太好了!”李氏喜极而泣,她和秦明智还不知裘世祯不举之症好了。

秦明智也高兴得合不拢嘴,与李氏两个兴奋地计划起小主人的住处,还有奶娘稳婆等事项。

沈青珞笑道:“等爷回事再说吧,这事,我寻思着,还是暂时保密,省得萧家那边又多生事端。”

秦明智与李氏忙不迭点头,池州说沈青珞身体状况不错,饮食注意些,不喝保胎药也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拱手告辞。

薜梦瑶与池州是故识,沈青珞笑着让她送池州出府。

薜梦瑶回来时,沈青珞还在与秦明智夫妻热络地说着孩子的事,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在一边坐下,心事满腹的模样,也不一起说笑。

李氏和秦明智走后,沈青珞拉过薜梦瑶的手拍了拍,才想问她,薜梦瑶已滴下泪来:“他成亲了。”

这个他不用说,沈青珞也知是薜梦瑶退亲的未婚夫,沈青珞轻叹,低声道:“负情薄幸之人,不要也罢。”

“以前真不知,他竟是这样的人……”薜梦瑶忍了又忍,终是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诉说她与未婚夫的一切。

薜梦瑶与已退亲的未婚夫蓝兆容自糼订的亲,两人在薜梦瑶爹娘尚在时,也是经常见面的,彼此两情相悦,后来薜梦瑶爹娘去世,嫂嫂进门,她兄长被嫂嫂辖住,嫂嫂嫌蓝兆容家境一般,有了毁亲的打算,将薜梦瑶看得紧,两人失了见面的机会,再之后出了那件所谓失贞的事件……

“这才多久,他便成亲了。”薜梦瑶越哭越伤心。

沈青珞叹了口气,自来痴情女子负心汉,只能庆幸尚未成亲,悔之得及罢。

“说不定他娶的是河东狮一样的女子,有的他悔的。”沈青珞胡扯着安慰薜梦瑶。

“模样性情不知道,家财是足的,听说带着爷娘跟着新人来京了,新人的娘家给他们买了大宅子,还送了一家金铺给他们经营。”

“他目光忒浅了,你将来出嫁时,你哥送你十家铺子作陪嫁,让他悔死。”沈青珞笑道,忽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问道:“新人娘家开金铺的?叫什么名号?”

“好像是德隆商行,姓魏。”薜梦瑶想了一下道。

这真是,拖来扯去都是认识的,原来蓝兆容娶的,竟是魏隆的姐姐。

沈青珞安慰着薜梦瑶,两人说着话,刚离开的李氏去而复返了。她刚才出去时喜气盈腮妆容齐整,这才不过小半个时辰,满脸泪痕鬓松发乱。

“李大娘,怎么啦?”沈青珞半歪的身体一下子坐直,心中闪过不祥,李氏也是经事的人,一般小事怎会如此乱了方寸?

“海子回来了……”李氏哭道。

裘世祯上颖川,便是裘海驾车陪同的,李氏说裘海回来了,为何不提裘世祯?沈青珞手足冰凉,嘴唇发抖,想问话,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薜梦瑶也想到了,着急地问道:“我哥呢?海子回来了,那我哥呢?”

“爷……爷死了……”李氏跪了下去。

“怎么可能?”薜梦瑶退了两步,跌坐床上。

“不可能。”沈青珞以为出的什么事,听李氏说裘世祯死了,反冷静下来,起身下了床,笑道:“定是萧汝昌又搞什么诡计,将爷绊住了,走,我去问海子。”

“青珞……”李氏嘴唇蠕动,跟在沈青珞身后朝门外走去,出院门时,她咬了咬唇,哽咽着道:“青珞,你要想着你怀着爷的孩子了,咱裘家的小主子,要保重。”

沈青珞摇头,不以为然道:“我都说了这是萧汝昌的诡计,咱们别自乱阵脚。”

“青珞……海子带着爷的遗体一起回来的。”

☆、春怀缱绻

“青珞……海子带着爷的遗体一起回来的。”

沈青珞朝前迈步的腿定住,许久;她转头看李氏;一双幽黑的眼睛盯着她,缓缓地问道:“秦管家查看过了吗?”

秦明智当然查看过尸体了,李氏明白沈青珞问话的意思;她不愿相信裘世祯已死;李氏怜悯地看着沈青珞,裘世祯就这样去了;让沈青珞怎么捱下去?

李氏的神情已说明一切;沈青珞僵硬地站着;秦明智为人谨慎细心;他查看过;那就没错了。

不!她不信!

沈青珞拔足狂奔;假的,定是萧汝昌的诡计,弄了一个与裘世祯相似的人来蒙骗她们。

黑沉沉的棺椁停在厅中,沈青珞几步冲上前,棺椁里的人轮廓分明的脸,宽额高鼻,剑锋似的眉毛,棱角分明的唇。

不!我看错了!沈青珞甩甩头,闭上眼睛,缓缓地,她极慢地睁开眼,眼前的人没变,还是熟悉的眉眼,只那双深眸紧闭。

不!不可能的!

“世祯,你睁眼看我……”沈青珞低喃。

棺椁里的人无知无觉,一把无形的快刀在沈青珞心脏划过,随即,身体里的血液在喷涌,越来越猛,沈青珞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一个多月,她日夜盼着相见,等来的却是死讯。她的一腔热烈的爱火,就这样被倾盆而下的悲雨浇灭,只余了,死一般的幻灭!

世祯,你在报复我?是不是?上一辈子,我自绝,你很伤心是吧?所以,你要我也尝一遍那种肝肠寸断的滋味是吧?

“世祯,我后悔了,我不该没看懂你的爱,丢下你自己解脱,你回来吧!咱们好好过……”沈青珞絮絮叨叨地念着,然而,棺椁里的那个人毫无反应,一直静静地躺着。沈青珞的心一点点的变冷,身体一点点的变得僵硬。她想大声嚎哭,想嘶声痛骂,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老天,让我再重生一次吧!

她太累了,裘世祯没了,这个世上,她还有什么可依恋的?她活着又做什么呢?

沈青珞感觉到自己在缓缓倒下,她想,她要死了?还是再次重生?

怎么着,也比活在透心的悲凄和孤独的寒冷中好。

此此彼伏的惊呼声响起,无数个身影朝她扑过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青珞觉得生命已流逝。然而,她的耳边有持续不断的哭喊声,李氏的,薜梦瑶的……

她们在说,青珞,你醒醒,不为自己,为着孩子……那是裘家的血脉……

孩子!裘家的血脉!裘世祯的孩子!

沈青珞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掰成两半,一半随了裘世祯而去,一半在挣扎着,在斥责着自己,必须活下去,把孩子生下来抚养大。

活下去?沈青珞心头一片茫然,没有裘世祯的生活,她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片孤舟,无依无靠,随着风浪起伏飘荡,何时走到尽头?

可!她怀着孩子啊!那是裘世祯的孩子,裘家唯一的血脉。

沈青珞缓缓睁开眼睛。

“青珞……”

“嫂嫂……”

……

一声声惊喜难抑的欢呼响起,床边每人脸上都满是喜悦和欣慰。

“青珞。”李氏满脸泪痕,又哭又笑道:“总算醒过来了,你昏迷了两天了,都把我们急死了……”

昏迷两天了啊!沈青珞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平静地道:“叫海子来。”

“爷怎么死的?”沈青珞盯着裘海问道。

“奴才该死……”裘海以额触地,痛哭失声。

颖川事情办完了,裘世祯与裘海回转凤都,经过苍耳山时,山道上路边倒下的一棵树挡了路,裘海下马车移大树,就在这时他们的马突地狂性大发,扬蹄疾奔,山路正在拐弯,那马只往前奔,带着马车直直奔悬崖而去。

裘海哭道:“奴才失职,当时应该把马拴好再去移树的……那悬崖高百仞,后来,我请了附近的山民帮忙,从另一侧到悬崖底,搜索五天,才找到了马车,又搜了三天才找到爷,爷被甩出好远……”

裘海没有说出韩潇,檀家的家主收了裘世祯的重礼后,答应裘世祯认韩潇为子,入了族谱名檀君,裘世祯在颖川替韩潇买了一处大宅,韩潇成亲后会独自过活,与檀家没有瓜葛。

檀家家主需得将手上的事情安排好才能带着韩潇进京向沈家提亲。裘世祯急着见沈青珞,将韩潇留下,自己先与裘海回京了。

秦明智听得事情安排妥当了,想着韩潇是小倌这么一件丑事,就这样掩过去罢。便嘱裘海不要将裘世祯颖川之行的真实目的告诉沈青珞,不要说出韩潇,免得沈青珞烦扰。

山路为什么会有树挡路?好好的马为什么会发狂?与裘世祯有仇的,只有萧汝昌。以前一直以为萧汝昌不会害裘世祯,想不到……沈青珞咬了咬嘴唇,暗暗发誓,定要让萧汝昌血债血偿。

挥手让裘海退下,沈青珞对李氏道:“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好,好,我马上去端来。”李氏奔了出去,薜梦瑶上前把沈青珞扶坐起来,道:“我去拿水来给你洗漱。”

洗漱毕吃过饭,由着薜梦瑶帮着穿戴好,沈青珞颤巍巍往灵堂而去。

到处是黑幔白幡,轻飘飘,空荡荡,时方入秋,沈青珞却恍如置身白雪世界一般,陷入腊月里的寒冬,凉意彻骨。

灵堂里,应远非正迎送答谢前来吊唁上香的友人故交,沈青珞眉头蹙起,低声问道:“秦管家呢?”

裘家几代单传,没有堂亲,秦明智虽是下人,作为大管家,亦理当出面答礼,怎么是应远非客人代了主人?

“钱庄那边乱了,他去帮着压人。”李氏皱眉道。

“怎么?萧汝昌又玩什么花招?”

“这次倒没有,是爷去世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些人惶恐不安……”

沈青珞苦涩地摇头,明白了,裘世祯去世的消息传出,那些储户想着裘家没有亲族,裘世祯没有子女,只怕庆丰维持不下去,故……

暂避到一边,看着灵堂里客人都走了,沈青珞方带着李氏与薜梦瑶走了进去。

应远非迎了过来,沈青珞略略颔首致意,低声道:“谢谢你!”

“我与世祯是朋友。”应远非摇头,道:“别的我也帮不上忙,丧事我帮着张罗便可,你无需操心。”

沈青珞微一点头,也不再客套,移步来到棺椁边,看着里面熟悉的容颜,止不住泪如雨下,轻轻地伸了手,想要抚摸那熟悉的眉眼。

“不可。”应远非急切间忘了忌讳,伸手抓住沈青珞的手往回拉。

“你……”沈青珞变了颜色,狠狠地甩开应远非的手。

自己在干什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应远非的脸立刻红的如同火烧一般,结结巴巴解释道:“我……世祯去世了这许多天了,虽说棺椁里有冰块冻着,遗容尚没变化,但恐不洁,你怀着孩子,需得加倍小心。”

“正是,青珞,刚才吓着我了。”李氏扶起沈青珞的手检查,着急地问道:“刚才手碰到没有?”

“没。”沈青珞低声道,心中一阵悲苦,只能看着,连摸都不能摸了吗?看看棺椁里的裘世祯,寿衣也穿好了,想是这两日她昏迷着,秦明智他们安排的,想到那些绮丽亲昵再不复来,想到裘世祯英年早逝,连个捧灵扶棺的后人都没有,不由得扶着棺木,失声痛哭。

李氏见沈青珞痛哭,反放了心,心中的苦哭了出来,便不会再寻死了,呶了呶嘴示意薜梦瑶扶着,自己忙出去唤人去跟秦明智谢焕等人报知沈青珞苏醒过来的消息。

秦明智得了讯,等不得日落时分钱庄关门,先赶回来了。

眼下钱庄的危机,只在于裘家没有后人,谢焕等人得知沈青珞已有了身孕,一致想对外公开。

“虽说你与爷尚未成亲,可那日喜贴都发出去了,人人知道爷要娶你……”

“公开吧,宣扬出去。”沈青珞幽幽道,孩子她必是要生下来的,公开出去可缓解钱庄的危机,便公开罢。

裘世祯死了!竟是死了!萧汝昌昏昏沉沉,觉得万事空了。

“爷,听说明日就出殡了,你不去上柱香看最后一眼吗?”萧义看着躺床上死人一样的萧汝昌,小心翼翼提醒道。

晴雨和莫语被萧汝昌派去守着萧月媚,萧义这些天当起萧汝昌的贴身小厮,当得很辛苦。

自家爷自从听了裘世祯的死讯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端来了饭菜他就吃,吃完了就躺床上一动也不动直呆呆地看着帐底,如果不是那大张的双眼,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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