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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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怀缱绻-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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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以为那是一个死人。

“哥……”萧月媚人未到声到,萧汝昌抬了抬眼皮,冲萧义摆手,低声道:“跟小姐说我睡着了,让她回去。”

迟了,萧月媚已在晴雨莫语的挽扶下走了进来。

“哥,魏隆说,裘家传了消息出来,沈青珞怀了世祯的孩子,你知道这事吗?”

萧汝昌不知道,摇了摇头道:“沈青珞有世祯的孩子也不稀奇,许是世祯的不举之症治好了。”

他以为自己妹妹要说沈青珞不贞,在心中嗤之以鼻。

“哥,这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解决了,哥,你对外宣布我也怀了世祯的孩子,然后,我也进裘家为世祯守寡。”萧月媚兴奋地大声嚷嚷。

萧汝昌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妹妹,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春怀缱绻

“月媚,你图的什么?”萧汝昌无力地问道。

“裘家妇的名份。”萧月媚收了笑容;咬牙切齿道:“沈青珞别以为世祯死了;她就能霸占世祯妻子的名份。”

“图那么一个名份,一辈子就这样埋葬,你想过吗?月媚;告诉你;你若是进裘家守寡,是不可能再与魏隆暗里来往的。”

萧月媚不以为然撇嘴;她这些日子与魏隆偷欢;颇有些喜欢上那滋味;打的主意还真就是进裘府让沈青珞不痛快;却又一边与魏隆暗渡陈仓。

“你!”萧汝昌感觉自己有些想发疯;斜了还包扎着手腿的妹妹一眼;道:“好,我给你想办法,你先回去。”

“爷,你真要帮小姐想法子进裘府?”萧月媚走了,萧义看萧汝昌起床下地,那样子打算要外出,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萧汝昌没有回答,换了外袍,收拾齐整出了房间。

太多天没有踏出房门,明晃晃的阳光当头照下,萧汝昌微感晕眩,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地上。

“爷……”萧义惊叫,急奔过来扶住。“爷,上哪?还是套马车吧。”

萧汝昌点头,道:“好,上魏家。”

魏父早逝,与裘世祯和萧汝昌在爷娘去世后便努力拼搏守住家业开拓事业不同,魏隆却没半分出息。

他母亲健在,且母亲是个极厉害能干的人,又极溺爱儿女,故而魏隆与爷娘双全的纨绔子弟没有什么不同,每日斗鸡走马,也是颇能玩的,不过因为少时便喜欢上萧月媚,在玩女人这方面倒没有。

萧汝昌很早便看出魏隆喜欢自己妹妹,不想把萧月媚嫁给他,除了魏母是个狠角色,他怕萧月媚嫁入魏家受气,也有几分嫌弃魏隆没出息的意思。

萧汝昌坐在马车里暗叹,魏隆虽然痴迷他妹妹,然而性情莽撞,事母极孝,魏家完全是魏母在把持,自己妹妹嫁入魏家,只怕没得畅快日子过,若有得选择,他绝不想把妹妹嫁入魏家。

萧汝昌打算,厚着脸皮亲自与魏母谈一下,争取说服魏母,不管萧月媚的意思了,把她嫁进魏家。

他没打算把萧月媚送进裘家,人都死了,恩怨一笔勾销罢。

“萧公子,对不起,我家老太太有令,不得给萧公子进府。”魏家的看门人一脸为难地看着萧汝昌。

萧汝昌精致的脸上温和的笑容僵住,即便是裘世祯,在与他反目后也没有勒令不准他进裘府。

“难为你了。”萧汝昌很快恢复了笑容,漫不经心道:“怪道这些日子不见魏隆,是不是你家老太太还有令,不准他去萧家?”

“正是。”魏府守门人感激地道,得萧汝昌谅解不用为难,他松了口气,抹了一把汗又卖了个情报给萧汝昌:“前些时我家公子一直闹着要老太太上萧公子家提亲,老太太不同意,后来……萧小姐去过皇宫后,老太太便对公子道,敢提娶萧小姐,她便一头吊死……”

妹妹给人如此嫌弃,萧汝昌血往上涌,几乎当头栽倒,勉强维持风度,冲魏家的守门人微微一笑,告辞转身。

“爷,回府?”萧义把萧汝昌扶上马车,胆战心惊问道。

“不,上裘府。”

裘府被白色黑色阴冷肃穆的颜色包围着,白幡黑帐在秋风中萧索悲辛,下人穿着土白色的麻衣,头上系了白色的麻布条,忙忙碌碌穿行着,进出吊唁的人穿着素色的衣袍,衣服上也系了麻布的丝缕。

整个裘府忧伤沉重悲痛,萧汝昌呆呆地看着棺椁许久,方叩首行礼。替家属答礼的是应远非,萧汝昌苦涩地回了一礼,心头不辨滋味,以前哪想得到,自己与裘世祯的关系,竟及不上应远非与裘世祯。

棺盖未落,萧汝昌看着熟悉的眉眼出神,忽然想起少年时有一年与裘世祯在雪地里打雪仗,裘世祯砸了雪团子进了他衣领,他倒地上半晌不动假装死了过去,裘世祯吓坏了,拉了他的手也倒到雪地上,说要陪着他死。

“那年你说要陪着我死,今日我却不能陪着你死。”萧汝昌俯身低语,怔忡间伸了手出去,像那一年裘世祯拉他的手紧握一般,握住了裘世祯的右手。

裘世祯的手冰凉冰凉,萧汝昌打了个寒颤,松开那只僵硬的手快缩回手时,萧汝昌突地又伸回手拉起那只手,把那只手掌心向上,认认真真地看了又看后,萧汝昌的唇角漾起不易觉察的笑容。

看着棺椁里的人的眉眼,萧汝昌在心里道:真像!若不是摸了手,连他都要被瞒过去了。

其实连那双大手也是极像,一样的骨节分明孔武有力,一样的掌心有许多薄茧,唯一不一样的,是那双手的拇指与食指根部没有粗茧。

那不是一只握剑的手。

他与裘世祯兴奋会悲伤时都会紧紧地扳住对方的右手庆祝或鼓励对方,他很清楚地记得,裘世祯的右手拇指根部和食指根部很粗糙的厚茧,扳得太紧时会磨得他的手生疼。

世祯,沈青珞,你们倒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能摆脱月媚,居然玩诈死。

“你怎么来了?不歇息。”

萧汝昌沉思间,忽听得应远非低沉的有些压抑的声音。转身一看,是沈青珞扶着丫鬟的手,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听说这时候来客不多,我想看看世祯。”沈青珞轻声道。

装得真像!萧汝昌抑制住想要大笑的好心情,一脸悲痛地对沈青珞道:“青珞,节哀顺变。”

沈青珞身体微微颤抖,袖子里的手死死地握紧拳头,任指甲掐进掌里,用皮肉的疼痛提醒自己清醒。

深吸了口气,将心头那股要谩骂要撕打萧汝昌的冲动压下,沈青珞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想不到世祯就这样去了,萧公子是世祯故旧知交,以后裘家若有什么烦扰,还盼萧公子能相助一二。”

“好说,好说。”萧汝昌温和含蓄地微微一笑,既不冷漠,也不使在灵堂中还露着笑脸不自然。

沈青珞说得这一句便不再言语,走到棺前,看着棺椁里的人默默流泪,心中有些急迫地想着,说些什么让萧汝昌入套。

这几天她一直想着报仇,最简单的是像萧汝昌害死裘世祯那样,雇杀手杀死萧汝昌,但是沈青珞不想那么做,她要在萧汝昌受尽折磨后,方取他性命。萧汝昌最在意的,莫不过萧月媚,沈青珞想把萧月媚骗进裘家整治。

萧汝昌静静地观察着沈青珞,越看越觉得糊涂。沈青珞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悲伤,她站在棺边,肩膀微垮,发髻微有些凌乱,衣衫有着明显的折皱。脸颊惨白如蜡,眼眶又红又肿,此时那张小脸泪痕纵横,珠泪源源不绝流出,鼻息粗重不畅,在竭力地压制着不要痛哭失声。

她刚才开口说话,声音沙哑沉黯,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

“你回去歇着吧。”应远非看沈青珞泪水不绝,身体似乎更纤弱了,有些克制不住。

沈青珞紧咬着干裂的下唇,两手在棺沿扳紧,半晌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我不想回去,明日要出殡了,看一眼便少一眼。”

想到出殡落葬后再也看不到了,沈青珞再也克制不住,弯着腰一手扶棺一手捂着眼睛,肩膀剧烈地抖动,那泪水从指缝间如秋日里雨水,绵绵不绝的滑落。

应远非见沈青珞如此悲伤,心疼如绞,一双手举起放下放下举起,想把人搂进怀里安抚,却又明知不可能,连想轻轻拍拍背部传递一分关心都不能够。

这戏演的也太真了吧!萧汝昌看着沈青珞有些发愣。忽然间瞥到应远非举起又放下的手,眉心一跳,眼角悄悄观察,只见应远非虽是一副云淡风轻不甚在意的表情,然而视线却在沈青珞全身上下睃视,眸底那抹关切焦灼难以掩饰。

萧汝昌心口狂跳,会不会裘世祯假死连沈青珞都瞒着?裘世祯假死的目的,不只是想要甩开萧月媚,还有要试探沈青珞的意思?

如果这样,裘世祯看来已对沈青珞生了嫌隙,两人感情也不是坚不可摧。

萧汝昌脑海里快速地转动着,魏母如此不给脸,即便花了心思把妹妹嫁入魏家,妹妹也没有好日子过。裘世祯并没有死,此时如果将妹妹以情深义重的姿态送进裘家,再想法将应远非和沈青珞凑成对,裘世祯回来后,会不会感念月媚的不离不弃原谅了她的过失?又因沈青珞的背叛而接受了月媚?

萧汝昌思量良久,暗叹万事可行,偏偏妹妹已失贞,肚子里还有块肉,这是瞒不住的,越想越闹心,脸上一片痛不欲生。

三人心中各怀心事,灵堂里只听得沈青珞低沉压抑的呜咽声,良久,应远非起身倒了一杯水走到沈青珞身边,低声道:“注意身体,喝口水。”

“谢谢!”沈青珞直起身接水杯,她哭了许久,猛一下起身,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手里的水杯跌落地上,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青珞,青珞你怎么啦?”应远非失声高叫,忘了避讳,急急伸手扶住沈青珞。

沈青珞伸了手欲推开应远非,奈何两腿虚软,站也站不住,好半晌才站稳。恼火间眼角瞥到萧汝昌犹疑不定的眼神,心头一动,本来要推开应远非的,偏不推了,软软地扶着应远非的胳臂不放了。

萧汝昌看到沈青珞那手扶着应远非的胳臂,那姿势是要推开,偏在那上面逗留不放,倒像是欲拒还迎。

寻思着他在场便如此模样,背地里两人不知怎生眉眼来去,看来裘世祯诈死,真的是要试探沈青珞,若是她守不住,便会遣走她吧?

要不,把月媚肚里那块肉弄掉,失贞一事,以后再想办法掩饰。

只是,自己的妹妹一根筋没有心计,送进裘家恐会中沈青珞暗算,萧汝昌有些犹豫难决。

沈青珞沉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启口道:“萧公子,世祯已经故去,裘萧两家的亲事不若作罢,还请萧公子将裘家家传比目鱼玉珮及两家的订婚书送回。”

萧汝昌一呆,忽然间才意识到,明面上裘世祯死了,按大熙民间习俗,若是不退亲,萧月媚是要进裘家守寡的。

罢了,妹妹一心想进裘家,反正世祯没死,也不会一辈子守活寡,下药把孩子弄掉,其他的再想办法解决。

“青珞,我今天来,正是要与你商量一下此事,月媚想进裘家为世祯守寡。”

“汝昌,你……”应远非变了颜色,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拳头,好半晌松开了,淡淡道:“汝昌,世祯已经去了,人死为大,让他安息吧。”

萧汝昌搓了搓手,眉头蹙起,为难地道:“月媚对世祯情深意重,我也不好驳她一片痴情。“

一片痴情!应远非想大笑,沈青珞却开口了,细声道:“萧小姐对世祯情深一片,青珞也不好为难,只是寡妇门里孤清苦寂,萧小姐未必捱得下去,青珞想当面问问萧小姐的意思。”

沈青珞知道萧月媚性情粗枝大叶,易怒易激,要找了萧月媚过来,双方订立一些于已有利的约定,萧汝昌以为她不愿让萧月媚进裘家守寡,找借口推托。

问一问也好,若是妹妹临时反悔,不想进裘家了,便作罢,毕竟即便没有沈青珞,裘世祯会不会接受他妹妹也还难说。

萧汝昌点头,沈青珞招来一个下人,吩咐去萧家请萧月媚过府。

应远非不知沈青珞心中另有计较,以为她为情势所逼,想着萧月媚泼扈狠毒,若给她进裘家,沈青珞哪还有安生日子过?萧汝昌和沈青珞沉默着等萧月媚,他悄悄走了出来,进了另一侧偏厅,提笔急忙写信,写完了折好,拢在袖袋子里,出来招过一个裘家小厮,叮嘱马上送到魏府交给魏隆。

☆、春怀缱绻

萧月媚妖妖娆娆娉娉婷婷走进灵堂时,萧汝昌气得几乎想扬手一巴掌扇去。

裘家正在办丧事;死者是她的未婚夫;她到裘府来,却是满头珠翠,华衣丽服;脂香粉浓。玫瑰红泡袖上衣;翠绿烟纱碎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上正中插碧玉瓒凤钗;两端还插着刚掐下来的鲜花。

萧月媚来前;只想着要好生打扮把沈青珞比下去;进了灵堂先见沈青珞一身白色丧衣;全身上下;一点妆饰亦无,连耳环等物都摘了,微微一怔,再接收到萧汝昌喷火的眼光,方醒悟过来。不过她向来无理都要当有理,昂头傲视,不可一世地斜了沈青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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