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半世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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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半世清情-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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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精湛的骑术倒是没有怎么退步,没一会他带的队伍已经追上龙辇的队伍,跟在龙辇后一路骑着,整个队伍一下噤声,全副紧张起来。不可不谓千古奇景。好在是晚上,也没人看清。

到了圆明园时,云烟觉得豁然开朗,回家了。

她第一就是跑去牡丹台,牡丹花竟然真的开了,月光下随着微风拂动,美得像画一般。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全是美的回忆,抑或是山崩地裂,生死不离的那些往事。也许世上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不论如今如何,日后如何,它们都是存在的,该被铭记的,不可磨灭的。

回到九州清晏里,云烟才觉得饥肠辘辘的。下人也早就备好了晚膳,吃了几口,云烟觉得口渴,又不想喝汤,便吩咐兰夕去酒窖里取了前些年她和雍正亲手做的桂花酒来。

经过几年的存放,桂花酒的滋味甘甜悠长,她坐在窗前看外面层层叠叠的明灯美景,更觉得开阔,饮了几杯下去脸色也是出奇的好。

兰葭一边倒酒一边迟疑的开口道:“夫人……贾世芳……您听到没有?”

云烟蹙眉道:“什么?”

兰葭道:“万岁爷回来时在门口那会,您没听到?”

云烟茫然道:“我睡着了”

兰夕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兰葭忙掐她一下道:

“夫人,奴婢们也不清楚,只听到拉锡来报万岁爷说道士贾世芳刚被押入刑部死牢了,像是因为什么巫蛊秘术……”

云烟听了缓缓思量道:“嗯?”

兰夕快言快语道:“奴婢们是想是不是与下午……”

云烟沉默了,不再说话。兰葭忙去拉兰夕衣角示意她不要多提那个事。

坐了一会,云烟索性脱了坎肩散了旗髻,随意用手帕扎了长发,带着桂花酒到院后秋千架上坐着看月光和不远处其他几个岛上彩彻区明的景色。

不仅是牡丹台的牡丹开了,连九州清晏里照着四宜堂种的白玉兰也开了。

月光下一树树的花开,暗香盈袖,就像在树下曾经牵着的手,温柔如水。

秋千起落,桂花酒香,她笑起来,不知不觉间似有些微醺。

身后推着秋千的手变得越来越轻,似乎只肯让她小幅度的晃晃。

云烟闭着眼睛带着笑意道:“这才推几下……就累了,换兰夕来么”

一院的寂静。

云烟正欲睁眼,身子已经被强有力的手臂从秋千上托抱起来,手脚反射性的就开始虚软的挣脱,往秋千上赖,连鞋子也掉了。

她努力看清,迷蒙触目的却是栩栩如生的金龙,昂首怒目,傲视天下。身前的人缓缓蹲下低着头将掉下的鞋子给她穿好,再抬首时,漆黑的龙目,深如寒潭。

雍正打开双手,看着她。云烟看着他,动也不动。

雍正双手上前将她整个腰身一搂,半搂半抱的将她整个身子扛起来。云烟觉得酒精一下涌上来,头越发晕的厉害,虚软的推打着他的肩背,像个小猫徒劳的挠着,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肩头,臀后和后膝弯都被他牢牢托扣着。

屋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下人们早不见了。

熟悉的内寝里,桌前的龙凤香炉徐徐的吐着香气,一缕缕在月光下妖娆生姿。

云烟睁不开眼,动了几□后出了一身汗,只觉得被轻轻放到熟悉的龙床上了。身子一起一落间,桂花酒的后劲似乎上来了,她蜷着身子趴在枕间,连眼前也看不清了。

睡的正好,朦胧中有手在褪她鞋袜,又将她拖转过来试图解她衣扣,她颈间一凉,惊得就去拽自己衣裳。

“乖,听话”

耳边熟悉的声音哄着,又去褪她衣服,又去摸她脸颊,但衣服的主人似乎毛了,眉毛也红了,啊呜一口咬在他大掌内侧,挣得就推着要爬下床。

雍正嘶的吸了口气,一把握住她细腰,把她压趴在龙床床沿边。云烟手指刚扣住床沿,一头青丝散在身下,脸颊上都是酒后的红晕。

雍正嗅着她纤细肩颈上的桂花酒的香气,停了一会沙哑呢喃道:

“傻瓜,桂花酒也是酒,哪里能当水喝……听话,给你脱了衣服好好睡觉”

云烟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像个闹夜的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挣扎不休,小腿扑腾扑腾的,用小爪子挠人。纤细柔弱的身材,配上一如既往的容颜,依旧是小女儿的样子。

雍正看着她醉晕晕的嘟嘴样,恨不得狠狠亲亲她,他刚想这样,云烟身子拧坐在床沿一蹬,晕晕乎乎的身子失去平衡就往后倒去——

雍正心都快给吓停了,眼看拉不住一下抱住她,两人咕咚咕咚几声一齐摔到龙床下的地毯上去!

好在铺的是羊绒地毯,摔得不重。雍正抱着云烟后脑,情急之时把她基本护着,自己手肘磕的有些疼,来不及在意慌得就去看身下人。

云烟被摔的眼晕,嘤嘤抽气。

雍正心疼的就摸她脑袋,又去摸她纤细的手臂手腕,摸她腰身和腿儿,四处检查,问她哪疼,她又不说话,他捧着她脑袋就循循善诱道:

“看看我,我是胤禛”

不说这话还好,云烟抬眼朦胧的看着他,似乎一下看清了,冲着他肩头就是一口。推开他就欲站起来。

“你放开!”

雍正闷哼一声,嘴角却微微扬起来,一把将她死死搂在怀里。

“不放”

云烟挣不开,眼睛都红了,眼角湿湿的,似乎又气又委屈的要哭了。几番轮回下来,她脑后的发丝也被汗湿了,不堪一握的腰身还被勒坐在他怀里。

雍正拿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环,“云烟,听相公……”

“不跟你说话”

云烟酒劲上来了,捂着耳朵死活不松开,嘴角又娇又翘,气呼呼的又娇乎乎的,孩子一样嘤嘤细细的哭咽起来。

雍正哭笑不得,一看她那爱娇的样子,忙去要她擦眼角,心都软得像摸着小猫的肉垫似的。他把她扭来扭去的窈窕身子搂正,腿儿也搂住,让她几乎整个人就是坐在他大腿上。

“不哭了,全是我的错。”

雍正摸着她脑后发都湿透了,便伸手去解她胸前开了几粒扣的外衣,一摸肚兜上缘和滑腻的后背也是一层汗,就要去解她肚兜。

云烟啊呜一声哭出来,满肚子的酸味似乎彻底打翻出来了,一边打他一边试图起身道:

“你别碰我”

雍正搂着她香肩和后脑,耐心道:“我……”

云烟委屈的用纤细的食指指着他脸颊,简直颠倒黑白道:“对了,你还让我滚!”

雍正简直是乌云罩顶,握住她手指放在唇前亲了一下道:

“胡扯,谁敢让你滚,我叫谁滚也不敢叫你滚啊!”

云烟鼻子里委屈的哼了一声,朦胧的眸子连焦距也找不到,断断续续的哭喘,额角都是汗。她听了这话不知哪里来的酒劲一个挺身,用膝盖挣着从他腰间跪坐起来压倒他,不断的点着他胸口,颇有女王风范的语如连炮道:

“我明明瞧着你不是挺享受吗?刺激不?下次要不要给你选个更刺激的地儿重新再来一次,省得被打断了偷不着,你心里不跟猫抓似的!”

完全是醋坛子翻了,就是醋了,酒精的作用下,从里酸到外。

从来都很讲道理的云烟,某人的宝贝疙瘩,在酒精和醋意的作用下,完全让人没辙了。

雍正一边包住她挠人的小手,一边紧紧搂着她后腰苦笑道:“都是我的错不行吗”

云烟抽噎的压着他更醋意泛滥道:“哪的错,你说,你哪只手摸的,哪儿……”

雍正抽了一口气,却显得更为受用,身后的里衣早也湿透的粘连在后背皮肤上,一直压抑着半硬的地方又充血的更厉害,额头又有点发烫起来。

云烟迷糊中后知后觉发现的他反应,又羞又恼的去打他腰下抵着自己腿心的□,哭咽道:

“就是它,你们都坏!”

雍正压着她纤手将她掌心隔着里裤压在硬挺的隆起上面,低沉喘息道:

“我当时还穿着里裤呢,你没看到?”

云烟一下埋头在他肩头嘤嘤起来:“要是我不进去,你就,肯定就……”

雍正喘息了声,紧紧吻在她发上。

“我不知怎么给你说,今天下午搜出贾世芳的密语录里用了我的生辰八字,中午我在丹房运气时服了丹药后就一直有些热,本也没什么,睡梦中似乎总听到有笛声,然后渐渐硬的厉害,后来我似乎隐约听到你在叫我……”

云烟一边哭咽一边攥着他身下的硬挺,觉得渐渐越发涨的狰狞厉害,滚烫的戳在她掌心里。

“谁的”

雍正抱着她细腰,半仰着几乎只用大腿的力量将她整个身子挑在半空,如星空般浩瀚的漆黑鹰眼一瞬不瞬的仰着看她,低哑道:

“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祝忠实读者小夕,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204从未心安

云烟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浑身都像散了架;连小手指动一动都疼,头也是。好容易翻个身,躺在偌大的龙床上,手边冰凉的蚕丝绸床单上;已然是空空荡荡。

她抱着身前的轻薄锦被缓缓的蹭起身来;整个身子缩在幽暗的帐幄里;抬起手遮住眼前;微微眯起眼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张了张嘴;哑哑的唤了声:“兰夕”

很快,从屋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帐幄被轻轻打开——

“夫人醒了”

云烟抬眼看向捧着洗漱托盘的兰夕和正在挂帘子的兰葭,嗯了一声。

兰葭躬身上来拿了靠枕扶云烟靠坐起来,一边轻声禀道:

“万岁爷大清早就上朝去了,刚刚苏总管差常青来问夫人醒了没有,说万岁爷下了朝在前殿见李卫大人。”

云烟有些没精神的闭了闭眼,意思是听到了。

兰夕上来给她披衣,又为她束发。“贾道士昨晚被下令处死了,还有那个……”

云烟一睁眼,还带着丝雾气的瞳仁慢慢看向兰夕。“哪个?”

兰夕愣了一下,声音渐低道:“还不是乾清宫那个苓……”

云烟去拉胸口衣襟的手僵住了,“怎么?”

“夜里三更……听说是跳井的,捞上来早已经断气了。”兰夕小声道。

云烟眼皮一跳,眼睫也垂下来,拉着衣襟的手攥了半响才缓缓落下来。

她静默的漱口,旁边的两人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慢慢起身下了龙床,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兰葭和兰夕给她梳发髻,眼睛就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兰葭看着云烟的脸色,轻轻道:“夫人不要不开心……兰夕她也是口快怕夫人还闷着”

云烟回过神来舒了舒唇角:“没有”

兰夕迟疑的蹲在她脚下道:“夫人已经……原谅万岁爷了吧?”

云烟摸摸手中的象牙梳,忽而也轻柔的摇摇头。

“谈何原谅,你们也知道他是万岁爷。”她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淡又安静的神情。

是否是一场政治上的弥天阴谋,还是一场皇宫内皇帝与宫女最寻常的偶然临幸,事到如今,似乎已经都不重要。如若不是阴谋,当真是帝王宠幸无常,青春枉死。

从多年前温泉别庄的那个絮儿到如今乾清宫的苓儿。她不知道如果这种事不被她看见听见,她们是否也同样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皇宫里,就是如此残酷。

作为主子,他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作为皇帝,但凡有一丝疑虑,人命也似草芥。睡在她身边几十年的男人,始终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帝王。

时移世易,只有这份世人不知的、生死相随的患难之情和理解之情不曾改变。如若不然,恐怕该治罪的就是她这个打断皇帝雅兴的肇事者了。

“我说句你们不一定了解的话——我孤身一人在他身旁陪着他几十年,他生命中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就算心里欢喜几个貌美鲜艳的漂亮姑娘,我也是懂的。”

她舒了舒唇角,像笑又不像,目光落在象牙梳齿缝的光线中。

“他这辈子,为了父兄争斗,为大清社稷,为天下百姓,终年也不过在生日时休息一日,声色犬马之类已经享受的太少。就算是个普通男子,也爱漂亮女子,何况是他这样的人物。”

每个女子从内心都渴望自己的一生能被人小心安放,妥善安置。自小,有父亲疼,长大后,有丈夫爱。没有惊怕,没有苦难,没有四下流离,没有无枝可依。

晓禾也想的,一直想,后来变成云烟,渐渐不再去想。

兰葭和兰夕蹲在云烟腿下,仰着头看她柔和平静的神情。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的话语里已经听不出一丝的嫉妒和怨怼。

云烟微笑着抬手将兰夕额边碎发轻轻捋开,又摸摸兰葭的头。

“放心,我自有分寸……嗯……你们也跟了我不少年了,等我近年给你们寻到了老实的好夫婿嫁出去,年岁再大些,你们自然就懂了。”

兰葭和兰夕一齐愣住,异口同声的急道:“夫人不要我们了吗?”

云烟拿食指轻轻戳了戳兰夕额头,又看兰葭道:

“说的跟宫里缺你们这口饭似的。”她轻叹了口气,“这红墙下的白头宫女已经有了太多,我是有私心的,不希望再多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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