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中情缘(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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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中情缘(出书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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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不似最初那么难过,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自残举动,向楚陶请求。
    「打晕你,是不是你就不会这么痛了?」可怜兮兮的问声,似乎痛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阿丑点点头,被打晕总比自己撞晕好,这份痛至少还会再持续几个时辰,他没有那么持久的体力相抗衡。
    「重一些,别手软。」
    狠狠的撞击在下一刻从后颈直贯大脑,让阿丑得偿所愿的沉入昏迷。
    醒来时身体有种异常的温暖,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阿丑神智恍了恍,发现怀里那份温温触感……
    是楚陶,他被自己像抱枕一样紧扣在怀里,松开紧握他的手,那白晳手腕上一道青紫深痕分外醒目。
    阿丑把楚陶轻轻推开,其实这轻柔举动完全没必要,楚陶睡得很沉,只怕把他一脚踹下地,他都不会醒来。
    煦阳在那张苍白脸上泛起一丝光润,阿丑忍不住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蹭揉,昨晚是他,将自己从毒发痛苦中解脱出来,那时,如果他想杀自己,易如反掌,但他知道楚陶不会,这是个连害人都不会的小笨蛋。
    如果他被人强上了,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那个人,而不是在他毒发时寸步不离的守护。
    「傻瓜……」轻声说着,阿丑眼中露出微笑。
    有些痒,沉睡中的人耸耸鼻子,半晌,睁开了眼睛,在发现阿丑苏醒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昨晚差点儿被你掐死,你好点儿没有,下次什么时候毒发,我好提前做准备。」
    「没下次了。」昨晚该是最后一次,阿丑运运气,体内真气虽然还无法调息,但已经没有滞涩之感,这是这十年中没有的,看来母亲没说错,毒性要完全消除必须十年之功。
    「太好了!」
    楚陶开心的坐起,不过话语随即被咳嗽掩盖了,阿丑忙问:「我昨晚有没有伤着你?」
    「那倒没有,不过你一直在自伤,你身上的伤疤都是毒发时自己刺伤的吗?」瞅瞅阿丑脸上的疤痕,和昨晚在他身上看到的交错伤痕,楚陶小心翼翼问。
    阿丑点点头,楚陶很同情地叹口气,「为什么你毒发时身边没人守候呢?」
    因为这世上除了母亲,没有人是值得信任到在他病发时可以安心留在身边的,而他的高傲也不愿让母亲看到自己痛苦不堪的模样,所以,这十年间,楚陶是头一个陪他面对病痛的人。
    「连朋友都没有,好可怜。」
    「你忘了你也曾经发誓要杀我的。」已经知道楚陶不会这么做,阿丑开玩笑。
    「我们江湖中人恩怨分明,虽然你很过分啦,但,其实……」其实在被阿丑舍命相救后,那件事他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那话不好意思说出口,楚陶结束了话题,下床张罗早饭,都是晚上剩的饭菜,简单热一下就好,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忙活,阿丑心里泛起一丝怪怪的情愫。
    为什么小皇子可以这么笨呢?笨得让人心疼。
    拆腾了一整晚,两人连伤带累,粗糙饭食居然吃得分外香甜,体内毒素去掉,阿丑心情很好,稍事休息后把杂活都接手了,午饭时去跟主人家换了些粗粮,起灶做饭,楚陶在旁边打下手,道:「没想到你除了功夫外,饭菜也做得这么好,也一并教我吧。」
    「收你这种徒弟,早晚会被你气死。」
    话虽这么说,休息时阿丑还是教了楚陶一些拳脚,感激他一路照应,这次阿丑是真心相授,而非之前为应急随便教的保命招数。
    在民家休息了几日,两人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楚陶对练功兴趣分外浓厚,一有空就央着阿丑教他新招式,阿丑帮他纠正拳脚的错误姿势,道:「旧的还没练好,就想学新的吗?」
    楚陶伤好了,脸色红润许多,看他在煦日下有板有眼的练功,阿丑恍惚想起自己当年练功的情景,语气不免带了些宠溺,纠正着楚陶的拳脚,他鬓旁发丝随风飞扬,拂在自己脸颊上,有些痒,连带着,心也痒痒的。
    单纯之人的顾盼也许少了份妖娆,却带了另一种诱惑,对一向身处黑暗的阿丑来说,那份灿烂是致命的。
    握住楚陶的腰,在纠正他拳脚同时侧身吻在他脸颊上,调笑道:「说喜欢我,我就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阳光下那脸颊愈加润红,楚陶垂下眼帘,就在阿丑觉得计谋即将得逞时,被他突然推开,头也不回走出去。
    「我去捉鱼。」
    被彻底干晾,想想村头那条不算浅的小河,阿丑苦笑:「你……捉得到鱼吗?」
    晚餐是鲜鱼肴,不过与楚陶无关,捉鱼的是阿丑,做鱼的是阿丑,他只负责吃。
    「我不敢想像,如果没了你,这一路我该怎么过。」新鲜美味让楚陶很满足,吃的时候不断给阿丑夹菜,叹道:「我们这叫患难见真情,对不对?」
    那眉眼弯成两道可爱的弧形,证明主人此刻真的很开心,想到他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阿丑突然有些舍不得,在这里,小皇子是他一个人的,他也希望小皇子这辈子只属于自己一人。
    楚陶累了,就寝后靠着阿丑很快就睡过去了,沉稳呼吸中偶尔会传来细微咳嗽,阿丑听着很不舒服,于是伸手将他搂进怀里,两人紧靠着,感觉温暖了许多。
    静夜,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夜鹰嘶啼,阿丑立刻睁开了眼,窸窣声响转瞬即近,带着熟悉的杀气,人,终于追来了。
    阿丑忙晃醒楚陶,后者睡得正沉,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他,阿丑捂住他的嘴巴,小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得躲开。」
    「别怕,我去对付。」才学了几招新功夫,一听敌人上门,楚陶跃跃欲试,被阿丑一把拉住,「对手太多,不可硬拼。」
    若换做之前,他会毫不犹豫把楚陶推出去做挡箭牌,可此刻心境不同了,才调教出来这么乖的小徒弟,让他去冒险,总觉有些不舍得。
    拉楚陶起来,将棉被收好,然后从后门出去,后院里有个偌大水缸,阿丑跃进去,楚陶怕脏,犹豫了一下,被阿丑硬拉进去,按住头沉到水下,前日刚下过雨,缸里积水很满,刚好掩住两人身形。
    很快脚步声传来,一阵逡巡后,有人道:「他们没来这儿,整个村子里连匹马都没有。」
    阿丑做事谨慎,早以骡换马,饭后又都将厨具规整好,灶火熄掉,衣物也藏在柜子里,乍然看去像是空屋,虽然床铺尚暖,不过夜深屋暗,那帮人不见有马,便没再深查。
    听脚步声离开,阿丑松了口气,谁知楚陶轻微一动,在水里待得太久,他实在憋不住了,想出来透气,阿丑忙靠近他,以唇相就,将真气度进他口中。
    又过了许久,四下里再无声息,阿丑这才放开楚陶,和他一起浮出水面,月下两个人都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四目相对,同时笑了出来。
    回到房中,阿丑取了干净衣物各自换上,又替楚陶将湿了的头发拭干,楚陶对阿丑的谨慎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他,忽然小声问:「我们刚才算不算相濡以沫啊?」
    阿丑刚才情急度气,并没多想,此刻听楚陶小声探询,暗夜中脸盘露出淡淡羞赧,心一动,搂住他,将吻重新点在他唇间,楚陶回应得很青涩,舌颤颤的带着失措的感觉,让阿丑很满意,无论如何,他是小皇子的第一个男人,在这一刻,他是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
    「刚才那是度气,这一次,才是相濡以沫。」调笑着,他凑在楚陶耳边道。
    两人靠得很近,他可以清楚感觉到楚陶脸颊的灼热,他气息很不稳,因为自己的调情心神恍惚着,这份单纯让自己喜爱。
    心动了,索性将那份感觉继续下去,阿丑靠在床头,边用吻在楚陶唇角旁挑逗,边抚摸着他身上的敏感地带,尚未系好的衣襟给阿丑的侵占提供了便利,滑柔的肌肤在触摸中发着轻微颤栗,不识风月的人架不住如此露骨的挑逗,当阿丑的手滑到楚陶腹下时,那里已坚挺如柱了。
    「别……」恍惚着,轻微声音从楚陶口中吐出。他似乎不讨厌和阿丑做这种亲密动作,甚至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带着一丝期待,可内心深处却隐隐觉得这样的发展太快了,他跟霍缜相处了五年,也仅仅只是触吻。
    感觉到楚陶的分神,阿丑的手滑到他的坚挺,握紧后轻轻捏了一下,很满意地听到他随之发出的轻喘,他舔舐着楚陶的耳垂,道:「十一,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别人,但跟我做的时候,只能想着我!」
    手游刃有余地在已经情欲勃发的分身上游走,让楚陶仅存的一点儿理智也消散了,难以言说的欢愉,跟他平时自慰的感觉完全不同,腰肢随那只手的动作微微晃动,这一刻,他品到了沉醉的滋味。
    「你也来帮我。」
    诱惑似的,阿丑牵引着楚陶的手握在自己的分身上,略带凉意的手带给他意外的快感,两个相互拥搂的身躯在喘息中不断摩挲蹭揉,让阿丑不自觉中想起那晚旖旎春宵,如果不是他们身体尚弱,不宜享受情事之欢,他真想就此将楚陶压在身下好好疼他。
    欢情涌上,手下捋动加快,楚陶很快就吃不消了了,一阵长长喘息后释放了出来,跟着手上炙热,阿丑将热情发泄在他手中。
    神智渐回,想起刚才自己在阿丑怀里扭动呻吟的模样,楚陶登时红了脸,任阿丑替他擦干净手掌,又拉他躺下,黑暗中,两道身影很紧密的贴靠在一起。
    「阿丑,等以后我们回京城,我跟皇兄说选你为妃吧。」在自己身上轻柔抚摸的手让楚陶有种安心的错觉,头搭在阿丑胸前,道。
    阿丑的手微微一滞,心有些乱了,在听到这话之后。
    原来,自己并不讨厌跟这个笨蛋小皇子相处。
    第七章
    担心杀手再出现,次日一早阿丑就跟楚陶启程赶路,抄小路迂回慢行,如此走了几日,离永嵊国境渐近,可是城郡的突然戒严阻止了他们的进程。
    「皇叔终于反了。」看着城墙上新贴的榜文告示,楚陶轻声道。
    告示写得很简单,只说皇帝旧疾复发,回春乏术,于数日前驾崩,新皇楚玄继位,大赦天下,接下来是一番对新皇歌功颂德的词句,楚陶默默看着,榜文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泪水迷住了眼帘,再也看不下去,怒火在冷静中慢慢燃起,旋即焚烧,他狠力攥紧拳头。
    皇兄虽然体弱,但不到无法就医的程度,一定是楚玄在搞鬼,他杀了皇兄,杀了对自己最好的人!
    「十一!」
    阿丑站在楚陶身旁,感觉那消瘦身躯颤得厉害,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前将榜文扯碎,连忙拉住他,此时虽然已是夜幕,城下差官很少,但如果撕榜,仍然无法轻易脱身。
    抱住楚陶硬将他拉出人群,不甘被拉扯,楚陶奋力挣扎,两人跌撞着来到僻静道边,待阿丑松开手后,他一拳挥了过去。
    阿丑没躲,楚陶的心情他很明白,被人追杀了一路,在好不容易快逃离险境时又得知这种消息,他一直绷紧的心弦,已经再无法承受下去,他需要发泄。
    「混蛋,你为什么要拉我?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全都在骗我……」
    楚陶骂得前言不搭后语,踢打了半天才住手,扑到阿丑怀里大哭起来,阿丑也不说话,抱住他任他哭泣,楚陶是个直性子的人,这个时候痛哭一场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良久,楚陶才止住抽泣,轻声道:「皇兄是被楚玄那老贼害死的,可为什么满朝的文武官员,没一个去质疑?」
    「胜王败寇,这世上只听说过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阿丑轻轻拍打楚陶后背,安慰着。
    「是啊,霍缜是这样,何大哥他们是这样,现在连满朝文武也是这样……」楚陶喃喃说着,又抬起头,看着阿丑,问:「那么你呢?会不会也为了前程,背叛我?」
    「不会。」怯怯的目光,透露了此刻楚陶茫然无助的情绪,让阿丑的心突然间抽动了一下。
    国破家亡,所有信任的人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敌手,唯一可依赖的只剩下自己,他知道楚陶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舍弃,犹豫了一下,阿丑给了他违心的回答。
    至少自己在能自保的前提下,不会丢弃楚陶,他不是铁石心肠,不可能对一路相濡以沫的点滴毫不在意,更不舍得看楚陶伤心。
    「谢谢你。」得到安心的回答,楚陶抱住阿丑,重新靠进他怀里,轻声道。
    为隐藏行踪,晚上两人宿在郊外荒庙里,阿丑知道楚陶心情不佳,便安慰道:「别担心,再往前走,过了青河,就是永嵊国境,你皇兄跟永嵊皇交好,只要我们去求他,他一定会出兵,帮你夺回万煜的疆土。」
    「我好怕……」头枕在阿丑腿上,楚陶喃喃道。
    「怕?」
    「怕纷争迭起,怕民不聊生,怕再去面对那些背叛者。」情人的背叛,再兼长途劳顿,楚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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