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关卡2- 第4部分

　　　　“辛夙夜。”他喊住了她，“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可以互相说真心话的朋友。”眼里的真诚，让她有一秒钟的错愕。她苦笑道：“这件事你也帮不了什么忙。”“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帮你？”他好笑地看着她。

　　　　辛夙夜叹了口气说：“这是我最后一天来这里了。我的雇佣契约已经到期了。”“那不是应该很高兴吗？”说这话的时候，万俟璘感觉到有一丝的难过，心中哭笑不得：“我现在是口是心非吗？”

　　　　“说实话，这几年来我认识了很多好朋友，也见识了不少难得的食材，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职业。但是、、、、、、唉——”她把金灿灿的藕盒子盛进盘子里，端到他的面前。之后一脸沮丧地收拾着自己的厨具，打包带走。

　　　　“今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万俟璘没话找话道，满心的不舍。“没有了。”她无奈道，“这些天，家里总是有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来作客。我爹他估计是在物色女婿吧。”

　　　　望着辛夙夜离去的背影，万俟璘鼓足了勇气追上去，涨红了脸道：“如果我有能力让你重新回到这里，你愿意嫁给我吗？”“、、、、、、、”辛夙夜愣了三秒钟，随即转过僵硬的身体，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说什么？”“呃、咳咳、我说的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在这里继续当庖长。”万俟璘红着脸说着，心里万分自责：“完了！丢脸丢大发了！”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父亲不会允许我继续这样任性下去的。后会有期！”辛夙夜十分感激地鞠了一躬，便要走。“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舍不得这里？”万俟璘蹙眉道。“比起这些，还是家人重要。”辛夙夜慎重道。“你跟她还真是像！”万俟璘苦笑。“是那个于牧？”辛夙夜笑道。“你怎么知道的？”万俟璘疑惑道。“真正的墨叶。”辛夙夜不咸不淡地回答，“皇上吃好喝好。草民告辞。”

　　　　“等等！难道圣旨辛姑娘也敢违抗不成？”一句话便令辛夙夜怔在了原地，她缓了口气便道：“您随意。”“辛夙夜，你怎么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我的心意？”万俟璘怒火中烧。

　　　　“、、、、、、圣上，恕草民斗胆。您这几个月里，有事没事地来蹭饭。草民的确不清楚您的心意是什么。”辛夙夜谦卑的回答，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意味在其中。“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万俟璘坏笑道。“既然圣上不愿意告诉草民真实身份，草民也没必要揭穿您。”“你能不能别自称‘草民’啊？”万俟璘特别不习惯。“恕不能从命。”辛夙夜敛眉卑微道。“你！唉——”万俟璘气愤地指着她，又长叹一声。

　　　　须臾之间，气氛骤变冷清。

　　　　“既然你对朕如此讲究礼节，朕便告诉辛夙夜大小姐。朕喜欢你！”万俟璘扯起一抹不为人知的笑。“圣上，草民与您——门不当户不对，着实不般配。”辛夙夜丢下了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十一章、插曲（一）
　　　　万俟璘回宫后，就一直处在心灰意冷的境界中。“墨叶，朕能出宫去清风酒楼吗？”万俟璘批完奏折后问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不可以喝酒。”墨叶冷漠道，“小心胃又疼。”“唉——那现在走吧。”万俟璘有气无力地挪动着身躯。

　　　　繁华的夜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人流如潮。街道上小贩们扯着嗓子吆喝着，酒楼里吹拉弹唱着悠扬欢快的曲调：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

　　　　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把酒当歌趁今朝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万俟璘颓然地抿着略微苦涩的菊花茶，微闭着双眸，半梦半醒地用指尖轻叩着桌面，惆怅的心情与厢外的喜庆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你看上去心情很差。”墨叶坐在一边不冷不淡地说着。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了干嘛？”万俟璘微睁开眼。“我说句难听的——”“不必了，难听的话就咽回肚子吧。”万俟璘打断了他的话。“、、、、、、”一片寂静。

　　　　“是你告诉她——我的身份还有于牧的吧。”“嗯。”墨叶从容不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万俟璘蹙眉道。“为了雰国的未来。”墨叶恭敬地回答。“哼！您还真是忠诚。”万俟璘嘲讽道。

　　　　“这不仅是为了圣上好，还是为了辛夙夜的一生着想。”“什么意思？”“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墨叶见那头没了回应，冷笑道：“如果一个女人会爱上圣上您这种男人，就是一种罪过！”“你什么意思？”万俟璘不满道。“您有为她想过吗？”“、、、、、、”万俟璘无言以对。

　　　　气氛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比我细致得多。”万俟璘如实地说道，“我没想这么多。”“呵呵——”墨叶苦笑，“您可真好意思说。”

　　　　地点：马车上

　　　　“今天玩得一点都不尽兴。”万俟璘在心里长叹了口气。“皇上，明天午时三刻需要和王大人、辛大人、柳将军等几位私下会谈，希望您做好准备。还有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会谈？”墨叶问。

　　　　“到时候再说吧。”万俟璘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看几位大人的意思吧。”“这是个明智的做法。”墨叶赞同道。

　　　　“要得到你墨叶的认可，还真不容易。”万俟璘调侃道。“这是讽刺吗？”墨叶皱眉道。“朕可没这么说。”万俟璘很无辜地回答。之后又一片沉默。

　　　　地点：辛府

　　　　“女儿，明天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洪大人家的大公子洪淞会来家里作客吧。”辛大人命令道。“、、、、、、”“好了，就这么定了。”辛辞苦大手一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喂！唉——”辛夙夜刚反应过来，他就走了。
第十二章、插曲（二）
　　　　次日未时，辛夙夜一脸郁闷地对窗叹息。“小姐，您怎么了？”丫鬟青岚好奇道。“呵呵、、、、、、”她勉强扯过了一抹笑，“没什么，我们出府透透气吧。”“恐怕不行，老爷马上回来了。”青岚为难道。“是吗？”她苦笑了一声，长叹道：“那我们在府里溜达溜达吧。”“嗯。”

　　　　地点：辛府花园

　　　　时间：戌时（晚上七点至九点）

　　　　小巧玲珑的木樨花在瑟瑟秋风中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妩媚妖娆的木芙蓉在这落叶蹁跹的秋色季节也显得黯然失色，冷艳傲然的芙蓉菊在泠泠水声中焕发神采、、、、、、辛夙夜坐在溪流旁的亭内，盯着此情此景发呆，过了一会儿问道：“青岚，爹什么时候回来啊？”“不知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不知道。”“那你说我们应该干点什么呀？”“不知道。”“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辛夙夜皱眉责怪道。“我也不知道。”青岚无奈地回答道。辛夙夜汗颜了，起身走出了木亭：“走吧，做晚饭去。”

　　　　地点：洪府书房

　　　　“淞儿，辛大人的——”“够了，我没空！”洪淞拂袖而去。“放肆！唉——”洪筹头疼地叹息道，“阿福，去大厅跟辛大人打声招呼，告诉他洪某我实在对不住。”“明白。”“等等！我还是亲自去吧。你跟着少爷，别让他在外面呆太晚。”洪筹甚觉不妥，改主意道。“遵命。”阿福匆匆向洪淞的方向奔去。

　　　　地点：洪府大厅

　　　　“辛兄，犬子不懂事私自走了，老夫我特来赔罪，还望见谅！”洪淞蹙眉作揖道。“洪兄，您言重了。”辛辞苦也很尴尬，出于客套也不得不把这件事忘掉。“辛兄，这时候也不早了。不如留在偏厅吃顿饭吧。”“、、、、、、好吧。”辛辞苦勉强道，“安禄，回去告诉夙夜。让她先吃吧。”“属下明白。”

　　　　“少爷，您走慢点！”洪淞见阿福跟来了，走得反而更快。很快，便把阿福甩得老远，到达了繁华的市中心。

　　　　另一边，辛夙夜女扮男装成一位翩翩公子与青岚一同逛灯会。“我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啊？”辛夙夜奇怪道。“当然是猜灯谜了。”青岚兴奋地两眼放光。“呃、、、、、、”辛夙夜皱眉苦笑道，“我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游戏的。”“公子，麻烦给点面子吧。”青岚无语道，“全部猜对了，会有奖品的。”“什么奖品？”“说不清楚，有很多种的。比如：铜钱、龙井茶叶、丝绸、、、、、、”“那就试试吧。”“走吧，这边。”

　　　　“公子，这里有面具卖。你要买吗？”青岚喜出望外道。“还是给你买一副吧。”辛夙夜无奈道。“多谢公子了！”青岚欢喜地应道，“小姐，您要是个男人。绝对是个绝世好男人！”“这到底是褒是贬啊？”辛夙夜苦笑道。

　　　　“看！我像不像一匹马？”青岚激动地问。“像、、、、、、像、、、、、、”辛夙夜一瞬间觉得自己变幼稚了。“那我先去抽几个灯谜，你在这里等我。”“哦。小心点。”

　　　　但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辛夙夜只得去灯会处找人。路上一位大妈和一位大爷的交谈吸引了她的注意。“前面好像打起来了。”“啥？？？！！！”辛夙夜人生头一次惊讶，飞一般地赶到紧急现场。

　　　　“你这家伙，走路不长眼哪！撞了本姑娘，偷了我的银子，不求饶，还得瑟！不要命了呀！”“我早就说了，我没偷你的银子。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啊？”“你还得瑟是吧？！我打！我再打！打死你这个小偷！打死你这个骗子！打死你！打！打！打！”青岚左勾拳右勾拳，洪淞左躲右闪。

　　　　“住手！”辛夙夜喝斥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青岚一听这熟悉的嗓音，一下子愣在那儿。洪淞揉着痛楚，抬眼看向他的“救命恩人”，正准备感谢时。谁知，辛夙夜无视了他。

　　　　“灯谜呢？”辛夙夜一摊手，越过他问青岚道。“那个、、、、、、公子不会怪我吧？”“走吧。”辛夙夜云淡风轻地说。“那个、、、、、、这位仁兄，请留步！”辛夙夜疑惑地转过头：“干嘛？”“在下姓氏名曰洪淞，不知仁兄你叫什么？”“鄙人姓辛。”说完便离去。“仁兄是辛辞苦大人的儿子吗？”“算是。”辛夙夜懒得跟他聊。

　　　　“公子你看，中秋归来（打一词牌名）是什么？”青岚问道。“是八归。”洪淞先一步道。“是吗？”青岚看向辛夙夜。“没错。”那发灯谜的老头笑眯眯道。“仁兄，不妨我们一起猜吧？”洪淞温文尔雅道。“公子、、、、、、”青岚看着她一个劲的摇头。辛夙夜略思考了一下，婉拒道：“多谢，不必了。老爹，下一个。”洪淞碰了一鼻子灰。

　　　　“嫦娥下凡（打一花名）。”青岚问道。“月季。”辛夙夜不冷不淡地说。“中秋菊开（打一成语）。”“、、、、、、花好月圆。”辛夙夜皱眉道，心想：“这都什么题目啊？”“明月照我还（打一明代人名）。”“、、、、、、”辛夙夜愣住了。“归有光。”洪淞一边凉快道。“下一个！”青岚怒喝道。“、、、、、、”那位老爹吓愣了，过了一会儿：“举杯邀明月（打一礼貌用语）。”“赏光。”辛夙夜哈欠连天。“寂寞嫦娥舒广袖（打一舞蹈术语）。”“水袖。”洪淞见她迟疑，接口道。“清风拂面中秋夜（打一四字常用语）。”老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想：“我这生意没法做了！”

　　　　“明月清风。”辛夙夜脱口而出。此一言彼一语，惹得人群纷纷前来观望。“一轮明月挂中天（打一四字股市术语）。”“啥？”青岚傻眼了，心想：“小姐英明一世，可从不去赌场啊！”“日涨盈亏。”辛夙夜蹙眉道。“猜对了！最后一题：中秋过后又重阳（打一郑板桥诗句）。”此题一出，辛夙夜心里咯噔一响：“完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