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和富二代的中国创造梦:芯动中国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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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归和富二代的中国创造梦:芯动中国创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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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烈走在清晨的长安街上的时候耳畔依然响着未央央的十面埋伏,他不知道她貌似中正平和埋藏下的愁怨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与他的一定不同。
  未央央似乎在求精神上的,而他肯定是物质上的。
  但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有所求,也都有求不得的苦。
  李烈觉得自己开始心疼未央央了。但是,他在发现自己有心疼的情感时,他又忽然想起了陈思洛。那个让他情窦初开的女人正在大洋彼岸继续努力着剥下她的香蕉外衣,露出彻头彻尾的白来。他问自己这种想是想念吗?还是他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想让未央央取代陈思洛曾经的位置?这个小小的未央央合适吗?他没有给自己答案。那让他有几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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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心有灵犀,当李烈在那个夜晚想起陈思洛的时候,她正在前往中国北京的飞机上喝着咖啡看着自己带来的《华尔街日报》。这位华尔街已经崭露头角的大律师正在为一桩中美两家企业的官司而忙碌,她是美方企业的律师。她后来再一次提起时说她在放下报纸的那时候其实心情很复杂,她又想起了李烈对自己的评价:你是最优秀的律师,你是最丑陋的中国人。所以,她的怨气是相当地足。
  李烈完全可以想到那个他眼中最丑陋的中国人站在那两间仓库改成的星空微电子的办公室时,她心中升起的冷气与怨气让她的脸色比那时的天空更青白。
  李烈是由C部刚刚回到公司,他拖着疲惫的心情与身体刚要走进楼下的大门,他听到那扇虚掩的门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清脆有力妙语如珠地数落着:你们这算什么?中国创造就是这样的?艾金,我真是没想到,你们所谓的中国创造就是抵押上你们的房子车子在银行里贷款,你们抛家舍业,就是为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创业?你想过你的父母你的老婆你没出世的孩子吗?他们对你的期望难道就是这些?
  她的对面一定是艾金无疑了,做为陈思洛的妹夫,艾金对这位大姨子始终是以不变应万变,任它风吹浪打,我自闲庭散步,所以,陈思洛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回应她的就只是沉默。
  你的妻子是个孕妇,她不是个普通的孕妇,她有心脏病,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她最需要的是你陪在她身边,可是你呢?远隔万里在这里遭着这份罪,扔下她孤家寡人在那边受罪,你这还美其名曰“中国创造”,听起来会觉得好笑的。
  李烈想他不应该再继续听下去了,内容大致都是车轱辘话来来回回,所以,他转身想去吃个午餐,然后等陈思洛的演讲结束,他再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面前,以此来证明他自得其乐的超乐观心态和那个无限美好的中国创造。可是,他转个身后,听到陈思洛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最后一次通知你,如果你在这个月底之前不把你们的房子由银行抵押撤出来,我就把你们用房产抵押贷款的事情告诉爸爸。你应该知道,思阳和爸爸的身体都不好,任何一个出了问题,你和李烈都难逃其咎。
  艾金终于发话了:思洛,这只是起步,我们都是想省一些钱用在程序研发上,而且,我们不会永远这样的,你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我相信你们在硅谷可以风光无限,我相信你们在这里只是异想天开。我告诉你,本来思阳不让我说的,她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如果你不想她有任何意外的话,你明天就给我打包回美国。
  我不能当逃兵。李烈现在很难。
  你比他更难,你是有家有老婆的人。他李烈难道不能理解,难道他一个人的异想天开还非要拉着你们三个?
  李烈的脚底像装了弹簧一样,快步走开了,他那时竟然像逃跑一样逃离了那个叹息不断的现场。其实,他知道他更怕会听到艾金说出那句带着矛盾犹疑的话,他太怕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被抽掉栋梁。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一下,然后才能调整好此时起伏而刺痛的神经,当然也调整好对艾金的猜疑,他但愿这只是他太过敏感,但是,他还是要调整好那一种极糟糕的结果来临时的反应。
  思洛来有事吗?李烈靠在篮球架的另一侧铁柱上问,三个小时后的三秒钟前,站在月光中靠着篮球架发呆的艾金告诉李烈陈思洛来北京了。
  还是房子抵押的事。艾金叹息一声说,这声叹息中隐含着无数的疲惫,李烈心知肚明,眼前这个清瘦纤长的身体上压着的是莫大的压力。那时他的心似乎就与艾金的贴合在一起,感同身受着他的心痛,矛盾,挣扎,歉意,不甘,不忍。但这最后都化解成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深秋的风凉意侵骨,路灯微弱的光芒与楼上那间窗口透出来的光芒纠结在一起,照着这两个如石柱一般巍然挺立得已经非常辛苦的男人身上。
  很抱歉!李烈最终说,他把所有的痛苦都归结成了对十几年的好朋友的一句歉意,他在想是他的一声高呼将他不远万里拉回了中国,是他的满腔热血调动了他的凌云之志,都是因为他,他是导火索,是引火柴,是他给他架起了一座刀山火海,让他倍受煎熬。那时的李烈清晰地意识到其实自己真的是自私的,他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艾金想过,当然,他也没有想到艾金忽然伸出手来重重地锤在了他的左肩上。
  艾金说:我要回美国。
  李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预感是如此准确,但同时,他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好像板块运动极有可能会造成地震之后再有海啸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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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得像花儿一样的未央央忽然也失去了颜色。李烈在走向C部大门的时候觉得自己来错了,从那天,确切地说是从那天的前一天开始,摆在李烈面前的不再是鲜活的有生命力的未来,取而代之的是晦涩黯淡的现实随着艾金的离开扑面而来。
  他没有让艾金留下来,他只是在艾金那句话艰难地吐出口之后同样艰难而木讷地点点头说好!
  艾金整理行李的时候,陈思洛登门拜访,她在进门后始终是沉默地坐在书桌前,捧着茶杯直到袅袅的热气消失才开口说:李烈,我没想到,你会退步到这种程度。你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是,不好受。李烈抹了抹脸,他那时觉得脸皱巴得像是抽巴苹果,他还感觉到他的心就跟脸一样风干。
  陈思洛并不因为李烈的难堪而停止温柔的奚落,她似乎是有备而来,李烈想恐怕是艾金的妥协让她有一种小试牛刀的成就感,也许还因为一年多的时间让她已经平静下来,所以,她那时并没有像在美国时的恼火与不甘,她捧着那杯北京的热白开水似乎是很善解人意地说:想想思阳和艾金牛郎织女的日子,再看着林谦他们手上的冻伤,你也会心疼的,是吧?
  李烈只能是浅笑化之:连你也不相信我会无动于衷,是吗?
  陈思洛看着李烈,很认真,她今天似乎已经不愿意重复那些说了多次的理由,她只是很感性地看着李烈:你不要再劝艾金了,他是你们四个中唯一一个有家庭的,你设身处地地想想他的难处。
  我理解。 李烈同样认真地说:不管艾金怎样选择,我都理解。
  陈思洛没再说话,她显得沉静有余张力不足,她似乎是拿捏不准李烈的情绪,或者说她似乎还是因为了解李烈而担心他下一秒的爆发,所以,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保重这个对她来说很珍贵的字眼,在她离开后的几分钟里,李烈想,陈思洛变聪明了,她不再那么直截了当咄咄逼人了,她开始了解他了。
  可是,这看起来似乎很不合时宜,在她开始了解他的时候,他们已经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一年之久,在她开始了解他的时候,她正在试图瓦解他的豪华战车。李烈嗅着陈思洛留下的淡淡香气,既无奈又伤感。他忽然开始强烈地想念未央央,但这个念头在一秒钟后涅槃于他随之而来的沮丧之中。他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致,包括寻找VC这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也变得机械化了。
  等在C部附近的未央央好像也蔫头搭脑的,配合着李烈的毫无生气,他们甚至没有了往日坐进那间咖啡厅喝杯咖啡并争执一下由谁付账的情绪,只是坐在距离C部大门不到五十米的马路边上看着往来的车辆,未央央偶尔会叨念着车的牌子,其他的话也不再多说。李烈想也许坏情绪的传染就像万物萧条的季节一样毫无征兆势在必行,他很想调动一下气氛,可是,他觉得自己没那个力气。艾金的离开像抽去了他身体的某一部分骨胳,让他一下子就陷入了肌无力的状态。但他还能说什么?未央央后来似乎是厌倦了那种沉默呆板的气氛,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说:我先回家了。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出出入入了三十六辆车,二十一辆奥迪,就是没有你想要的。
  李烈也起了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他还在想艾金现在是否已经上了飞机,他是否在走上舷梯时回头望一望他曾经惊艳的一声呼喊,将那声北京我来了转换成心头默默的北京我走了。他是否会轻松一些或是沉重更多。他甩了甩头想把艾金从脑海中甩出去,可他又想起了陈思洛,他想她是否已经完成了她的公务,几天后或是几周后的那场跨国官司里,她是否又会代表美国赢了中国,她那颗石头做的心何时才能心向祖国?
  未央央看着他变得惆怅的背影拉住他的胳膊:你明天还会来吗?
  李烈看着她那细长变得圆大的眼睛,饱含忧患地说: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了,他已经无法确定自己的明天,他的世界正在酝酿一次轻微地震的晃动,然后,只是恢复了疲惫的平静。
  未央央的手忽然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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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的时候,在北京的中关村来来往往的被美其名曰工程师的有两种物种:海归与土鳖。
  他们都才华横溢,但又分出伯仲,他们在貌似融洽的气氛之下小范围内微妙地对立。那天当李烈如行尸走肉一样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时,星空微电子里一场压抑了很久的海归与土鳖的斗争终于爆发。
  据后来秘书小刘说,这天星空微的创始人中只有杨林在指导工作,其他三人不知所踪。就像往常一样,杨林手把手教员工们做程序计算的时候,亲自问过这名叫王明伟的员工是否听懂了,王明伟非常用力地点头说懂了。可是到操作的时候竟然错得一塌糊涂,而且还振振有辞地说杨林就是这么讲的。杨林恼火地看着出错的程序以及那张无辜而茫然的脸时忽然蹦出了一句:土鳖就是土鳖!
  这句话的出现忽然之间如一枚扔进公厕的炸弹,一屋子来自国内的毕业生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来自东北的人高马大的王明伟就像点了火的炮杖猛地拍起了桌子嚷道:你骂谁 ?
  杨林那天实在是太恼火了,似乎艾金的离开带给他的冲击此时终于找到了渲泄的出口,他同样拍了桌子,眼中怒火喷涌,白皙的脸泛着铁青:从硅谷回来的根本不需要我这么手把手的教,教也就教了,不懂装懂,犯错不知错,无知,愚蠢,这就是你这种土鳖干的事儿?
  似乎是一年多来的压力顿时释放了出来,技术研发部成了火药味十足的战场。一方海归,一方土鳖,海归认为对方是笨蛋,土鳖认为对方拿着比他们高几倍的工资自然滋养了优越感,杨林后来觉得自己应该压一压气氛,他大喝一声:别吵了!都给我干活去。
  王明伟立即回应:干他妈什么活啊!都两个月不发工资了,不等天枢一号出来我们就饿死了,中国创造也要吃饭啊!
  杨林的声音更高:发不发工资跟中国创造有关系吗?中国创造有错吗?
  李烈走上楼梯后就将王明伟与杨林的这两句话尽收耳底,这让他本就灰暗的心情再增添了几分阴影,可他还是快走几步推门而进,十几个人同时闭了嘴,杨林看了李烈一眼,然后恼火地将目光转向窗外。
  李烈看了眼王明伟,语气极力控制之下还是带几分生硬: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人说话。
  李烈盯着王明伟:发生什么事了?
  王明伟大声地说:杨博士骂我们是土鳖。
  杨林立即拍案而起:我就骂了,怎么了?
  他的椅子猛地摔倒在地上,这声音忽然如一声闷雷在李烈的头顶炸响。他看了眼怒目圆睁的杨林,更加生硬地说:到我办公室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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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要向他们道歉!李烈关上房门后对坐在椅子上的杨林大沉重地说,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不容回绝。
  杨林没有答话,只是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不满让他胸腔剧烈起伏,他的呼吸异常沉重。
  林谦这时推门而进说:杨林不能道歉,他是技术官。
  杨林还是不说话。
  李烈看了眼林谦,虽然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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