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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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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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轻佻地说:“你流的口水。”

石云飞有些明白了,说:“你是在偷人。”程因芬说:“不要打胡乱说。”石云飞发现陈因芬偷老刘,即刻想起严进林说程因芬是水八块的话,还说不日她的人都是自己懒。于是说:“我们俩人好要不要得?”

程因芬说:“你龟儿宝器,哪个和你两个好来。”石云飞走过去拉她,程因芬赶紧跑开。俩人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程因芬并没有认真逃,跑的速度还逐渐慢下来,石云飞抓住了她。他把她迎面按倒在桌子上。程因芬说:“你真想来一回是不是?”石云飞不顾及答话,只几下扯脱她的裤子,又解开裤裆的扣子拉出那话儿。程因芬叉开双腿躺在桌子边沿,**里还有白色液体溢出,石云飞垫起脚尖正要把那话儿插进去。

程因芬突然说:“拿二百块钱来。”石云飞说:“我哪来两百块钱给你。”程因芬说:“没得钱算求了,哪得恁么撇脱,没得钱你也想欢喜一回。”程因芬起身推开石云飞,遛下桌子提起裤子说:“有钱就搞,没得钱不球得干。”

眼看要搞成了,程因芬则穿起了裤子。石云飞顿觉毛焦火辣的不舒服,只是身上没有两百块钱,只无可奈何的克制欲火。

正僵持间,严进林和汪路云进门来了。看见地上那滩东西,严进林叫起来,说:“耶,你俩个人在屋头开立方嗦。”石云飞说:“我们没有做啥子。”程因芬也说:“我们真的没有做啥子。”严进林指着地上的那滩液体说:“你们没有做啥子?这是哪个人留下来的?”

“是……是……”石云飞想说是刘师傅,可自己没有亲眼看见,这些事情也不能乱说,终没有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无论石云飞如何解释,严进林和汪路云总是不相信。

关于石云飞的绯闻传进盛成秀耳朵里,悄悄去问程因芬是啷格一回事,程因芬嫣然一笑,说:“烧得很,是个烧棒,鸭儿硬硬的,鼓捣要来一回。”程因芬之所以要这么说,是怕石云飞把老刘的事情到处乱讲,给盛成秀说的逼真,好像真搞了一回似的。

她想激起盛成秀的怨气,让石云飞后院起火,他就不可能去乱说她了。不料盛成秀偃旗息鼓,她能说什么呢,她无权利去责备石云飞,她不能让他满足难道还不能让他自己去寻求满足。

陈实贵是一个粑耳朵,严进林添油加醋的给他讲石云飞和他堂客偷情,他回答说:“哪得这些事情哟。”回家也只对程因芬说:“严进林在外头说你耶。”陈因芬一听火冒三丈:“说我啥子?严进林说的话你也信?”

程因芬给陈实贵一个猫洗脸,还喋喋不休的继续呵斥道:“你要做啥子嘛,各人球钱找不到一个,还要嚼舌根。你要做啥子就明说,不安逸大不了离婚就是。”

陈实贵怕离婚,不敢再说陈因芬。碰上盛成秀说:“把你男人管好哦,谨防二脑壳给大脑壳惹祸事噢。”盛成秀说:“啥子祸事?”陈实贵说:“你没听说石云飞偷我老婆?”盛成秀说:“我不晓得。”陈实贵冷笑说:“你不晓得嘛,赵车珍是朗格死的你总晓得晒?


第一部第三卷 第一章

 



在吳嗣石的精心呵护下,孩子们像出土的竹笋,不经意间就成半大小伙子,只那稚嫩的身躯显现出;他们还只是一个孩子。石云来比哥哥矮一头,说话的声音正逐渐变粗,眼看就走进了青少年的行列。石云情和石云缘聪明伶俐。俩女孩同样打扮,站着不说不笑不动,吴嗣石也分不姊妹俩谁是谁来。

岁月如梭,多少的酸甜苦辣,多少的艰辛劳苦,只要孩子喊一声“妈妈”。甜蜜的话语驱散了忧愁烦闷。一股清泉流进心田,艰难困苦瞬间不复存在,油然升起一种欢悦。这种欢悦是人世间的天伦之乐。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吴嗣石不无心情愉悦。人们都知道她和孩子的关系,见她不辞辛劳无微不至,谁都说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石天仪的担心没有出现,食堂解散了。吴嗣石在屋檐下打了一眼灶,就在屋檐下烧火煮饭。农村施行三自一包,四大自由。包产到户,自主经营,超产得奖,开放自由市场。农副产品可以在市场上自由交易,人们对生活又燃起了希望。农家划分了自留地,饲料地,这是一块可以完完全全自主经营的土地。



吴嗣石病了,严重的风湿心脏病把她捆到了床上,稍稍移动身体就心跳气喘,完全丧失了劳动的能力。吴嗣石的自留地紧靠着陈生于,妈妈生病了,十来岁的兄弟俩披星戴月,好不容易把生产队划分的自留地翻出来,准备学着别人的样儿种麦子。

“你们啷格不留一条路出来!?”看见石云飞兄弟俩沿着生产队划的线挖出的地,陈生于气势汹汹的说,“站起没有锄把高,嫩嘀嘀大点,也想种庄稼,别把土地糟蹋了,留一条路!最少要留两尺宽!”石云来说:“你走沟里不行么?十多公尺长留两尺宽的路,我们要少种多少麦子。”陈生于说:“你不留路可以,以后我走路就往你地里头踩。”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怎敢和大人理论,没有办法,只好沿着划线留出两尺宽的一条路来。

谁知第二天,留出的路就被陈生于挖了过去。石云来愤愤不平地说:“狗日的欺负我们,老子给他挖回来。”石云飞说:“算了,妈妈生病了,我们别惹事让妈妈生气。”

石云飞带上弟弟到松林坡上开出一些荒地。麦子种上以后,兄弟俩除了上学读书的时间,一心扑在自留地上。家里的事情就留给了俩妹妹。

粮食情况稍有好转,每人每天有六两米面,俩妹妹从来没有煮过饭,为了大家都能吃饱,她俩姐妹锅都不敢洗,每次煮饭都按头一天留下的痕迹加水,然后把大哥量出的米面混合着菜叶倒进锅里,煮好后等大哥回来加点盐巴,一家人的生活就这样平静的往前移动。



几场春雨下过,麦苗窜了出来。石云飞听别人说,一窝麦苗只要七八根就行了,麦种不多,为了多种地,他下种的时候每窝只丢了八粒麦种。这下可好,麦苗出得稀拉拉的,怎么办呢。坎下是集体的麦田,麦苗郁郁葱葱,有些不是麦田的路边地角,也长着一团一团的麦苗。石云飞见别人把田边地角的麦苗移去补缺窝,他也学别人一样去挖来移栽。

当他正埋头挖麦苗时,突地听见陈生于喔荷连天的吼:“你格老子好大的胆子,敢偷生产队的麦苗。”石云飞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我……”

陈生于说:“放到那里不准拿起走!”此时正巧江惜河路过,听见陈生于的吼声他说:“陈老大,你啷格欺负孤儿寡母哟,那个麦苗明明是耗子般到那里去的存粮长出的麦苗,他匀起去补缺窝有啥子不可以?你老农民说这样的话?真不晓得你心里想些啥子。”陈生于哭笑不得,说:“大队长,我还不是为了生产队以后有麦苗补窝。”

江惜河“哼”了一声,顾自走了。身后留下了几句愤愤不平的话:“你吃干饭都不长了,人家十二三岁,就没有一点怜悯心……”江惜河走远了,陈生于转脸对石云飞道:“你狗日的手脚快,老子都还有很多缺窝没有补呢。”



这天石云飞放学早,弟妹们还没有回来。他许久没亲手煮饭了,乘此空闲,一边看书一边煮饭。杜乡长来了,石云飞喊了一声:“阿姨好”连忙起身找凳子。

“不坐,我来看你妈妈。”杜乡长边走边说,“看的啥子书?”石云飞说:“红楼梦。”杜乡长笑说:“看得懂吗?”石云飞笑了笑。杜乡长说:“我有很多现代文学,那天我找人给你送来。”石云飞问道:“什么书哟?”杜乡长答道:“烈火金钢,家、春、秋、还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杜乡长说着话走进里间屋。吴嗣石欠了欠身子,杜乡长赶紧拦住她说:“别动,别动。”吴嗣石大声喊儿子:“飞儿,烧点开水。”“常来又不是客,别去麻烦了。”杜乡长说:“我要调动工作了,以后恐怕很少有机会再来看你。”她说着从身上摸出几张五圆的钞票说:“这是三十块钱……”吴嗣石说:“老用你的钱真不好意思呀。”杜乡长感叹地说:“你是一个好心肠的人哦,大大小小五张嘴巴,这些年真难为你了。看你又病成这样,这钱拿去看病吧,这家人离不开你。”说卓伸手摸石愿平稚嫩的脸蛋,说:“你妹妹死了,又给你添了一张嘴巴。”

杜乡长深深的叹息说:“以后我可能来的要少些,你如果有事就去找江惜河。他是一个好人,就是胆子小。我给江惜河商量了下,你病好点就到鞋厂去上班,让他照顾你点。困难补助的事我给他说起过,让他尽力而为。如果你们是贫下中农,什么事都好办,只可惜……”吴嗣石说:“难为你了。”杜乡长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沉默着似在想什么,没再说话。

孩子们放学了,石云来石云情和石云缘都先后进来看妈妈。见了杜乡长,都说了一声:“阿姨好。”吴嗣石说:“吃饭去吧,给阿姨舀一碗来。”杜乡长说:“别去舀,我吃过了。”屋外石云飞说:“大妹,你每天都没有洗锅吗?”石云缘说:“人家留着水印子,第二顿煮饭,才知道加多少水。”石云飞哈哈大笑说:“加多少水都不知道,真苯,二天长大了,不要你当媳妇了。”石云缘带着哭声说:“人家没煮过饭嘛。”石云情大声喊:“妈,大哥欺负妹妹……”石云飞说:“别哭,别哭。哥逗你玩的……”

这是一个丰收的季节。一片一片金色的麦田,微风吹来麦浪翻滚。学校放了一星期的农忙假,家家户户都在承包地和自留地里忙碌。一群孩子,主动来给吴嗣石一家收麦子。

吴嗣石也能下床走动了,她为孩子们煮了一锅冬豌菜稀饭。看着收回来的几百斤麦子,吴嗣石的心放下来了,困苦的日子总算熬过来了。

自由市场活跃了,鸡鸭鱼肉,鸡蛋鸭蛋,应有尽有。鸡鸭一斤四毛,猪肉一斤七毛,一斤鱼三毛五分,五分钱可买两个鸡蛋。日子好过了,笑容又回到了农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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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怀念杜乡长,怀念母亲和母亲熬的那锅冬晚菜稀饭,怀念那几个帮我家收麦子的同伴,五十多年了,但愿你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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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三卷 第二章

 



填履历表是石云飞最感头疼的事情,“出生。”别人问他。人们对地主两个字深恶疼绝,只要你说出家庭出身是地主,瞬间就会招来冷眉白眼。“农民。”石云飞总是这样回答。有的人也许没有留意,就把农民填上去了,留意的人会重复反问道:“问你家庭出生。”石云飞故意装傻,好似恍然大悟的说:“喔,你问家里的畜生?畜生我们家有啊,鸡啊,鸭啊,就是没有猪。”问话的人忿忿然地吼道:“我问的是家庭成份,真笨。”石云飞傻傻地答道:“地主,怎么啦?”问话的人真认为他笨,头脑有问题,也不再和他计较。

石云飞读书十分用功,就是在粮食最紧张的日子,石云飞也刻苦学习。班上学习园地沾贴的,大都是他和两位班长的作业。班主任竭力为他争取助学金。那助学金也只昙花一现,第一月领了六圆钱,第二月四圆钱,第三月二圆钱,后来没有了。石云飞去问,人家回答说:“你别异想天开,助学金是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享受的,你不配!有钱就读!没有钱就滚出学校去!”石云飞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自己的身上背负着父辈的罪恶。虽然非常渴望;那可以改变他命运的几元钱。仅因为身后的,那被称为地主的家庭,希望成了泡沫。他颇感失望又无可奈何。

孤儿寡母,日子艰辛。石云飞刚考进中学的那一段日子,早上和中午,都没有一粒粮食进入肚子。晚上回去,把一天的定量全煮上,他一个人的不多,磨成面能煮上一碗。他给妈妈说的是明早要起早上学,现煮来不及。学校远,中午不回家。给妈妈说自己掌握,可他背着妈妈就全喝了。抑制不住腹中饥饿,经受不住米羹香味的诱惑。妈妈也许发觉过,可没有责备过他,也没有办法为他重做。

翌日早自己去学校,同学们从没有谁见他吃过中饭,每天都匍匐在课桌旁。也没人见他认真听讲,可他的成绩却特别的好。正副班长是女生,三人的作业轮流出现在学习园地上,因为学习成绩好,颇得老师赞赏。

初一的学生年龄小,调皮的多,有时全班留下来接受老师处罚,老师都先把石云飞叫出来,让他先回家。贫穷的日子过起艰难,头发长出几寸长了也无钱去理发店,班主任看他头发长的实在太长,给他五角钱,他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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