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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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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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

云行国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醒来后痛哭了一场,在两个女儿“爸爸……爸爸……”的呼唤声中,才逐渐恢复了神智。

第一部第五卷 第八章

  



哪天见云行国疯狂地亲吻徐语芸,云行有始终耿耿于怀,他把徐语芸看得更紧了。'。Guanm。'凡是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说话,回去必定挨打。有时打得徐语芸连为什么都不知道。简直不分青红皂白。云行有打人不分时间地点,三句话不如意,举手就是一耳光。

云行有的女儿云阳鸳乖巧可人,可不得父亲喜欢,徐语芸成天受云行有打骂,对女儿的照顾也不那么上心,心里也有些怨恨她不是男孩,如果是男孩也许云行有就不会这么待她。徐语菊在世时,女儿都是姨妈照顾,徐语菊去世了,云行有才把女儿送去母亲陈文君那里。

陈文君不喜欢女孩,见儿子把孙女送来少不得数落埋怨。徐语芸见云行有把女儿送去了婆婆家,心想妹妹在世时照顾云阳鸳,现在妹妹去世了,云阳霞和云阳丽两姊妹无人照料,就给云行有说,希望婆婆也把两个孩子接过去。

云行有闻言骂骂咧咧的说道:“不晓得想些啥子鬼方,你狗日的亲嘴亲起瘾了,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嫂嫂。”徐语芸说:“你妈妈才和别人亲嘴亲起瘾了。”云行有骂道:“你妈卖麻屄要乱说。”徐语芸说:“你说话干净些,你妈不卖屄你吃啥子?”

云行有怒喝道:“你狗日的皮子痒……”话没有说完,一耳光打在徐语芸脸上,徐语芸伸手去挡,云行有说:“你狗日的还敢还手。”拳头雨点般落在徐语芸身上,徐语芸大声喊:“打死人喏……打死人喏……”云行有说:“你格老子还要吼……”云行有抓起一根板凳向徐语芸砸去。

徐语芸的呼喊声嘎然而止,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云行有盯着躺在地上的徐语芸骂了一句:“狗日的装死嘛,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找人打牌去了。



徐语芸醒来独自哭了一阵。妹妹死了,娘家没有人了,自己受了委屈连哭诉的地方也没有。她独自出来不知道往哪里走。漫无目的地在山坡上转悠。想想自己结婚以后受的罪,想离婚云行有死个舅子坚决不同意,徐语芸觉得活着真没意思,真想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夜幕降临了,她看见人们三三俩俩端着板凳往彪工场走去。心想今天场上可能要放映露天电影。无意识地跟着别人来到露天电影广场。徐语芸的精神和思想都处于麻木状态,连映的什么电影也没有注意看,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么多年来,云行有动不动就殴打强盗小偷般虐待她,年轻漂亮的徐语芸也有些木然呆板了。

突然,她感觉有人在身后拉了一下她的长辫子。回头看时,石云飞招呼她道:“芸芸姐姐,你一个人看电影呀?”徐语芸见是石云飞,心里有些热热的,心里的委屈也一下子涌上心头,很想找人倾诉,于是说:“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石云飞问道:“芸芸姐,你怎么啦?”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在那一声姐姐的呼唤声中,她觉得她和他有一种娘家人的亲切感觉,她说:“我有事情找你,我们走吧。”她和他从人群里出来。



云行国从徐语菊去世以后就十分关注徐语芸,俩姊妹的面貌极其相似,不是十分熟识的人,根本无法分辨。徐语菊的脸上时刻微露着醉人的笑纹,走路脚步轻轻,说话细声细气。云行国就凭脚步声就能分辩出谁是谁来。

徐语芸不苟言笑,走路脚步轻快,说话声音不大也中气充沛。从和徐语菊结婚的那天起,云行国尽量避免和她正面交往,他怕她当众吐他的唾沫,也不愿见她那乜斜的眼神。

这几年云行国和徐语菊如胶似漆的生活,虽然改变了徐语芸对他的一些态度,但他还是时时躲着她。徐语菊去世以后,不知为什么,云行国却时时想见她了。

这天见徐语芸在山坡上转悠,云行国便远远地跟着,他像作了魔似的一直跟到彪工场。他时刻注意着她,此刻见她和石云飞从人群里出来,便又远远地跟着。徐语芸和石云飞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云行国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如果石云飞和徐语芸有越轨行为,他有立即跑出去和石云飞拼命的想法。



这时,听徐语芸说:“求你帮我写离婚书。”石云飞惊疑地道:“你们要离婚?”徐语芸说:“这种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你帮我写离婚书吧。”石云飞说:“其实,云行有还是很喜欢你的,只不过他这个人心眼小,脾气又不好,丁点小事就动手打人。”

徐语芸说:“喜欢个屁,家里没得柴米油盐,他一点也不得管。女儿都三岁了,吃饭穿衣他从来不过问。说出来不怕你见笑,我生病了他也不拿钱给我看病。我只有到处去借,头回看病不就是找你借的钱么,我给他讲了是在你那里借的钱,不知他还你了没有?”石云飞说:“还给我了。”

徐语芸说:“打起人来黑起屁眼整,头回你在外面说的话,还真把他气倒了,你话一说完,他就不打了。”石云飞记起几天前他从东偏院路过时,听见云行有在家里打徐语芸,自己有感而发地说了一句话:“云行有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喔,像徐语芸恁乖的女娃儿,如果是我娶了她,希奇都希奇不赢,那里还会打她哟。”话刚说完,里面打人的声音就停止了。

当时无心道出,说完就走了,此时听徐语芸说才想起。徐语芸说:“你比我小点,我们一起长大,我知道你心眼好,如果……如果……你不嫌弃,离了婚找人来说媒,我……我……”石云飞说:“你别这么说,你的离婚书我不能写。我不能忘恩负义,做对不起云行有的事情。”徐语芸说:“他对你有什么恩义?”石云飞说:“你不知道,反正这离婚书我不能写。”



徐语芸说:“我晓得,不就是小时候抠花生他帮你背了么?”石云飞说:“不止是这个事情,还有……”徐语芸抢着说道:“还有你饿肚子的时候他拼了你一分钱?”石云飞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不能忘了过去。”徐语芸说:“你都二十出头了,别人给你介绍对像,人家一听说你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面都不和你见就摇头而去。我离了婚愿意嫁给你,可你……今天,我在山坡上走,想死的心都有……心想死了算了,这种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可我死了……我女儿啷格办?你是好人,我愿意嫁给你是真心的,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即使现在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拒绝……”

石云飞说:“你别说了,如果你不是云行有的堂客,你那么漂亮,我……”徐语芸说:“你喜欢我吗?”石云飞说:“喜欢一个人不等于爱一个人,喜欢和爱恋是两回事,喜欢只是一种好感,一种希奇,是一种情感的流露。是一种渴望和希望获取的满足。爱恋确是真情的流泻,是潜藏在心灵深处的甘霖雨露,是连接着心灵的魂牵梦绕的情思。那是愿意牺牲一切的奉献,为了自己爱恋的情人可以不顾生死。可以抛弃所拥有的一切,双方都有这样的思想,那才是爱,那才叫爱情。”

石云飞的话深深的触动了躲在一边的云行国,他对徐语菊一往情深与石云飞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想到她死了。自己的爱情也完了,他不想再听下去,悄悄地离开了。

徐语芸说:“我不懂你说的那些,只要别人不打我,我就和他好生过日子。可我……”徐语芸说完哭泣起来。石云飞见她哭了对她说:“听说法院有人代写离婚书,你上法院去吧。”


第一部第五卷 第九章

 



云行国主动帮嫂嫂写了离婚书,又劝云行有和徐语芸离了婚。吴嗣石住的西偏院的那一间屋,是徐应山土改时分的。徐语芸离了婚无房子住。陈文君叫吴嗣石一家搬回堆屋。堆屋这几年生产队在堆放粮食。电灯都接好了的,陈文君是干部,她要他们搬回去,他们只有无条件的搬了回去。

夜晚,徐语芸带着女儿云阳鸯早早关门睡觉了。半夜,徐语芸听见屋里有响动,拉开电灯察看。

云行国突然拨开门闩闯进屋来,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徐语芸惊问道:“你要做啥子?”

云行国一言不答,冲上床去掀开铺盖,几下把徐语芸的内裤扯掉,徐语芸赶紧翻身面朝下扑在床上。云行国压在她的身上,强伸手去摸她的阴部,徐语芸挣扎着想把云行国的手抽出来,一下子感觉屁股上稀哇哇的,知道是云行国射精了。

徐语芸拼尽全力推开云行国怒喝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云行国说:“没有办法,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你。”

徐语芸说:“你看见的是我妹妹,可她已经死了。”云行国说:“你已经离婚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为什么帮你离婚吗?你也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徐语芸说:“你心里想的是徐语菊。”云行国哀求道:“你就嫁给我吧,我受不了啦。嫁给我吧……你嫁给我的话我也会像对待徐语菊一样对你好的。”

徐语芸愤愤然道:“你做梦去吧,我宁愿和云家不再往来,也不会嫁给你。这些年我受够了,你们云家无好人。”

云行国扑地一下赤条条地跪在地上说:“求求你,救救我,嫁给我吧,没有你我会发疯的。”徐语芸气得咬牙切齿,翻身下床,不知道那来的劲,连推带拉地把云行国推出门去。



第二天晚上,徐语芸怕云行国又闯进家里来。关门的时候把门插得死死的,又把菜刀别在门闩上,谁知当晚云行国还是把门拨开了。他进屋后没再上床来,只是赤条条地跪在地上。无论徐语芸如何打他骂他,他也不走。连着好多天。无论徐语芸怎么插门,云行国总能把门闩拨开。

徐语芸拿他没有办法,又不敢把这事告诉别人。她知道他疼爱徐语菊留下的一对女儿,为了断绝他的念头,对他说:“你要想我嫁给你,就必须把你的两个女儿处理了。”

云行国大吃一惊说道:“那可是你的亲侄女呀。你让我怎么处理?。”

徐语芸说:“让她们去五嘉河闯天运,你自己看着办,舍不得就别来缠我。”随后的好长一段日子,云行国虽然晚上没有再进徐语芸的屋里来,但却成了徐语芸的影子,随时随地形影不离。

陈文君见云行国痴迷的样子,知道是思念徐语菊所致,心想只要给他张罗一个女孩儿,给他组建一个新家,一切就都会过去的。

一个外表温柔贤淑,皮肤白皙,容貌娇好的姑娘走进了东偏院。石文君叫云行有去把云行国找来。谁知云行国来了连正眼也不瞧那姑娘一眼。姑娘叫赵车珍,她说云行国不要她就嫁给她哥哥云行有也行。

媒婆给她说:“这个人凶得很,打老婆,头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起跑的,”姑娘听了只是轻轻一笑说:“你又不是死人,就站着让他打你。”



见姑娘长得漂亮,云行有无话可说,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结婚的当晚,不知因为什么起了口角,云行有举起拳头要打她,赵车珍顺手抄起一把菜刀,一刀向云行有砍去,云行有手臂血如泉涌,送进医院缝了八针。从此以后,云行有再也不敢动手打赵车珍了。

云行国失魂落魄,徐语芸横眉冷对,恍惚时他会把徐语芸当成徐语菊,清醒时他又能分辨她是徐语芸,他对徐语芸说:“这么多年来,我如何对你妹妹你是看见的,如果你能嫁给我,我把一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的全交给你,我保证像对你妹妹一样。”

说实话,云行国对徐语菊的情分,徐语芸曾一度羡慕。可她在云家过的梦魇般的日子挥之不去,她不能重蹈覆辙。她对云行国还是那句话:“你把你的两个女儿处理了再说。”云行国问道:“没有两个女儿你真能嫁给我。”徐语芸说:“那时再说。”

这的确使云行国进退危谷。徐语菊去世时,嘱咐他好生照顾两个女儿,可现在要他亲手让她们去闯天运。那是一条不归路呀,下了河只有死路一条。让她们去送死,心理上精神上他都难以接受。可他又难以遏制自己对徐语芸的渴求。

徐语芸和徐语菊容貌难分轩辕,徐语菊死了,他已把徐语芸当成了徐语菊。那种对徐语菊**的欲念转移到了徐语芸的身上,多少个晚上他站在徐语芸门前想破门而入,他曾听吴嗣礼说过:“女人不愿意,你要强奸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你把她打昏,或者用刀抵着她,以杀死她和其它手段相逼,她要反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科不平。”他是想拥有她而不是想占有她。

他对徐语芸的追求,不是爱情也不是恋情,只是一种野**念的追求。而且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要他亲手杀死两个女儿,他又实在不忍心,思来想去,总让他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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