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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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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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格外的顺利,郑建新开的游戏厅很快开了张,婆婆把她乡下的侄儿请来帮忙照料,还答应帮辛惠带半天孩子,辛惠觉得生活真会开玩笑,把本该属于她的生活非要弄得一团糟。

    现在生活恢复了她本来的面目,辛惠照样背着孩子,大包小包的提着奔波于学校、菜市、婆婆家。照样的辛苦,但她觉得很快活。

    可天又不测风云,这天,给郑建游戏厅守门的那个老头猝死在游戏厅里,公安机关介入调查,那老头属于心脏病猝死,但游戏厅内有赌机的事却暴露了。游戏厅被查封了。

    一家人急的团团转,到处托人找关系,看着郑建焦头烂额的样子,辛惠很心疼,但又无能为力。

    最终花了很多钱,通过张倩父母的关系把事情摆平了。游戏厅重新开张。

    可就是这事以后,郑建总是锁着眉头进进出出。好像别人借了他的谷子还了他的糠。家里的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冷战又出现在他们中间,辛惠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本子,见上面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字。她拿着那个本子去问郑建,郑建说没什么便把本子扔在一边。辛惠见郑建不高兴,也不便说什么,忙自己的去了。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辛惠的生活出现了亮色。

    郑建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辛惠赌气也没过问。可终究还是牵挂着,辛惠带着孩子去游戏厅,孩子一看见游戏机高兴得不亦乐乎,辛惠由着他玩。眼睛四处寻找着郑建,表弟告诉她,郑建刚出去,说是去打麻将。

    “这几天店里很忙吗”辛惠旁敲侧击地问。

    “不忙。”表弟回答得很干脆。

    “那郑建干什么去了”辛惠觉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怎么不问问他。”表弟奇怪地看着她。辛惠语塞,带着儿子回去了。

    当郑建一脸倦容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辛惠一脸严肃地在那儿等他。但郑建并没有理会,侧身从辛惠身边过去,辛惠不依不饶。如果是因为郑建在外边有了什么而离婚。辛惠相信妈妈能理解她。

    “我在外边能有什么就是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我先去睡,一会儿再说。”郑建摆脱辛惠进了书房,反锁了房门。辛惠气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辛惠听郑建说起过麻将这东西。但辛惠不了解,她记得有一次看电影,好像是开国大典,里边有一句经典台词,蒋介石对他的一个将领说:“打麻将你不行。打仗我不行。”这是麻将第一次进入辛惠的脑海,在一次聊天中,郑建向她说起过麻将。郑建刚分到单位时,几个年轻人约他打麻将。聪明的郑建赢了他们很多钱。据说开游戏厅的原始资金就是郑建打麻将赢的钱。所以麻将在辛惠看来是聪明人玩的。她不但不反对。反而有点崇拜。如果郑建真是在玩麻将,辛惠她一点都不在乎。可他真是在玩麻将吗辛惠将信将疑。

    郑建醒来时已是下午,发现家里冷锅冷灶的,看到辛惠并没有煮饭的意思,知道她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便有些生气:“怎么还不煮饭,我真的是在打麻将,不相信你去看看嘛。”

    辛惠听到郑建在和她说话,便知道郑建要和解,每当这个时候,辛惠

    再大的怒火都会熄灭。辛惠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真贱。

    “你打麻将会几天几夜不回家”辛惠的口气明显的软了下来。

    “没办法,就四个人,不可能拆台。还好,把前段时间输的打了回来。”郑建解释道。

    “你前段时间输钱了”辛惠问。

    “我都用本子记着了,我刚刚算了算。持平。”郑建很高兴。开始向辛惠说起他这几天跌宕起伏的经历,辛惠这才明白那个本子上奇奇怪怪的数字原来是郑建记的赌帐。原来麻将是有风险的。这是郑建给她上的麻将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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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较劲
    辛惠知道郑建在打麻将后,她并不反对,他们好的时候,郑建喜欢给她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的郑建很不招人待见,他上面有两个姐。见他是个男孩,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很喜欢他,这样他招来两个姐姐的嫉妒,母亲和公公婆婆合不来,公公婆婆喜欢的母亲就不喜欢,他成了母亲向爷爷奶奶撒气的出气筒,后来有了弟弟和妹妹,郑建更是倒大不细,两头受气了。他说他有一次过儿童节,全班就他一个人没有白衬衣,老师怕他给班上丢脸,硬是把个子矮小的他从队伍的第一排调到了最后一排。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郑建的脸充满了悲伤,这时候辛惠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可怜,她对他充满了理解,他的孤僻,他的骄傲,甚至他对她的冷淡和暴力。她希望他快乐一点。因为他快乐她才快乐。

    游戏厅再次稳定下来之后,郑建每天去游戏厅过问一趟,便去棋牌室打打麻将,下下围棋。其余的事都交给他表弟打理。辛惠上课,带孩子做家务。两人各司其职,倒也相安无事。但生活并没有因此而静止不变。

    实行片区招生以来。三中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学生的素质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但也和一中的竞争大了起来。以前的三中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到哪儿都是赶鸭子的,无所谓。新来的校长决心让三中改头换面,从乡镇调来一大批年轻老师。他们的到来给三中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也给辛惠的生活带来新的活力。

    这些新来的老师中,大多数都和辛惠是同龄人,在读高中时不是学姐就是学妹,有的还是同学,辛惠很快就和她们认识并成为好姐妹。

    辛惠感叹这缘分的种种奇妙,它通常把生活中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拢在一块变成亲人。难怪有人说这辈子的朋友是上辈子的亲人。

    辛惠的这帮姐妹们有一个共同点:一个个生的都是活泼可爱调皮的小子。她们在一起时总是七嘴八舌的讨论孩子。放学后又相约一起去接孩子,孩子们也因为妈妈们的关系处得跟亲兄弟似的。一天不见面就吵得慌,要是孩子之间有了一点矛盾,妈妈们便奔走于孩子之间,使他们和好如初。如果大人们之间有了一点矛盾,但看着孩子们那么亲,也就一笑泯恩仇。久而久之,三中这一群妈妈老师竟成了小城的一道风景线。

    那段日子辛惠最快乐。每个周六,她们都要带着孩子出去玩,走遍小城附近所有的农庄。摘草莓,打杨梅,游泳钓鱼,搞野炊。每当夕阳西下,妈妈们便背着倦了的孩子回家,夕阳把一对对母子染成了金黄色。时间在快乐中流失。

    辛惠几乎忘记了郑建的存在。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平行于同一个屋子,当辛惠和孩子在家时,郑建在外面打牌,当郑建回来睡觉时,辛惠又和孩子出去上学了。有时辛惠也有点不高兴,孩子们的爸爸有时也参加聚会,辛惠也希望郑建加入。但郑建总是冷冷地拒绝,在他眼里,经商的便是奸商,做官的便是贪官。他不愿意和他们接触。看着别人一家相亲相爱的样子,辛惠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她感到很落寞。但一会儿便忘却了。高兴起来

    这天辛惠回家,掏钥匙开门,可是东翻西翻不见钥匙。辛惠安顿好儿子去找郑建拿钥匙,来到牌馆,辛惠被眼前的情景吓一跳,这就是他自命清高,孤芳自赏的郑建呆的地方吗里面烟雾缭绕,男男女女个个神色严肃,她的郑建呢。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偌大的脑袋趴在桌子上。当他抬头看见辛惠时,有些意外,但瞬间便镇定自若,埋怨辛惠粗心大意,辛惠克制自己的怒火拿着钥匙走了。

    一路上,辛惠的脑海里一直都是牌馆的情景,挥之不去。辛惠决定和郑建谈谈。

    郑建回来时已是凌晨四点钟,疲惫不堪,辛惠觉得这不是谈话的时候,她想等明天再说。当她第二天回到家时。郑建还在睡觉,辛惠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但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她在淘米时,把水管开得很大,她把电饭锅重重地放下,总之,只要能发出声音的,她都尽量让它们发出声音,但房间依然显得很安静。

    突然儿子大哭,辛惠跑过去一看,吓一跳,儿子的眼睛乌青。是在桌子角上磕的。辛惠一边心疼地给孩子抹着猪油,一边对着书房狂喊:“你死了吗也不起来看看,儿子受伤了。”没有动静,辛惠几大步窜进去掀开被子。郑建拖回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

    辛惠再次去掀:“你说,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去打牌。”

    郑建一屁股坐起来:“那地方怎么啦。比家里好,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一句话呛得辛惠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没资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只要一谈到资格二字,辛惠就会显得中气不足。

    “一家人你也配”郑建说完倒头便睡,这次任凭辛惠怎样撒泼他再也没有回应。辛惠的怒火被噎在了半道上,想发发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

    暮色降临,房间里静得出奇,儿子睡了,辛惠盘点这最近的生活,她觉得她应该花点时间在郑建身上,但一想到郑建说她没资格,辛惠就想起一件事,郑建的母亲来看孙子,恰好看见孙子不爱吃饭,就威胁道:“你不吃饭,就长不高,将来像你爸爸一样,娶不上媳妇。”尽管这句话听起来很别扭,但辛惠没有细想,今天看来,合着辛惠给他们家生了儿子,连资格证都没有。辛惠觉得自己贱到家了。

    看到郑建又要出去,辛惠已经没有心情制止,只对他说:“要打牌,大家都打牌。这个家不要算了。”

    “你有那个能耐你打去,谁稀罕管你。”郑建说完摔门而去。郑建的话强烈地刺激了辛惠。她不明白郑建为什么如此损她,她更不知道打麻将需要多大的能耐。辛惠发誓要把麻将学会,她不能让郑建看不起她。单纯得几乎愚蠢的她从此和麻将较上了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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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陷阱
    辛惠不喜欢数字,对数字的敏感度几乎为零,为学习麻将着实费了一通力气。有时看到郑建心情好时,也像郑建虚心讨教,这时候郑建是愉快的,业内有一句话,如果你老婆反对,最好让她也学会,反之一样。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麻将开始在人们生活中流行起来,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套麻将的行头。工作之余,吆三喝四,四平八稳的搓起来,小城内流行一个传说,说江总书记有一次坐飞机到咱们县来视察,在飞机上听到下面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向工作人员询问,答:“无碍,是麻将声。”

    辛惠的这帮姐妹的业余生活中又多了一个内容。但孩子们这个时候是最活泼,最调皮的时候。大人在打牌的时候,几个小家伙就自己玩。或在衣柜里,或在麻将桌底下捉迷藏。或很有创意地把家里的墙脚砖撬下来铺火车轨道。或把矿泉水放出来打水仗。当他们玩累了,一个个便像小花猫儿似的向自己的妈妈偎依过来,缠着妈妈们讲故事,辛惠她们便知道孩子们要睡觉了,公推辛惠给大家讲故事,辛惠一边打牌一边对孩子们讲:“从前有个碰,叫小红帽,她和外婆胡。”孩子们听得不尽兴,便哭,于是各自抱起各自的孩子哄着,一时间大人哄孩子声,搓麻将声,孩子呜呜声交织在一起,不亦乐乎。

    一天下来,大人们已是筋疲力尽。决定第二天修整一天,但孩子们不干,非要妈妈们在一起玩。这时辛惠的生活里只有麻将,办公室里谈麻将,和郑建在一起谈麻将,甚至梦里都是麻将。更令辛惠奇怪的是她和郑建的关系也好了许多。

    打麻将使辛惠那样的快活,但又给辛惠带来无尽的烦恼。辛惠没有积蓄,工资不多,遇上手气不好,钱便接不上茬,辛惠和郑建实行的是aa制。她羞于向郑建开口,青黄不接的时候便蜗在家里看电视,郑建看到了乘机奚落她两句:“钱输完了,就当家里蹲了。不是打牌的料就老实呆在家里。”气得辛惠牙直痒痒。

    呆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辛惠的心里也渐渐不平衡了,尤其是看到郑建的弟媳妇,没有工作,婆婆给她带着孩子,天天打牌。辛惠是又羡慕又嫉妒,有意无意地说给郑建听。但辛惠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臊:“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也不照照镜子。”资格、又是资格。

    辛惠几乎要崩溃,她真不知道郑建口口声声说的资格究竟指什么

    辛惠虽无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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