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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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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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是红颜祸水,天底下,再无一个好女人。”

壁风不等念离再说什么,吩咐着魏思量去驾车。

“我送你回你的安园去,要我放心离开,你就要过的幸福圆满。”

念离回到车中,魏思量将马车交与自己的车夫驾,又去给壁风赶车,壁风却不坐进去,而是坐在车外,跟在念离车的后面。

“陛下怕她又跑了?”

“你带来的人手,都围在溯源城边,”壁风沉思说,“看着她,和护送奏折,一样重要。”

“是。”

天下,女人,我都要得。

壁风得意地笑笑。

“陛——”

“叫毕老爷。”

“老爷真的打算看她过的不错后,就回京么?”

“她不可能过的不错。”壁风自负地说,“没有我,她不可能圆满。”

魏思量打量了他一下,再问:“若是百天之后——”

“百天之内,我必攻心。没有别的结局。”

御敌第一回合

这一边,柳家钱庄已经开了锅,虽然事先柳老爷和柳家的男人们想封杀消息,却是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到就闹的天下皆知了。

钱庄被京中大鳄收购了,柳家的手里只剩下一箱箱的银票等着烧纸钱了。

以柳家钱庄为震中,溯源小城颠了起来,几乎所有的溯源大户都有资金在钱庄,其中尤以安园最多。

钱庄易主,安以墨连给老婆跑路的钱都取不出来,就和其他大户一起,在柳家死磕,等着新庄家粉墨登场,观望局势,只等他一放款,就提出雪花银,回到家中找个后院土软的地儿,刨坑埋了,心里踏实。

就在众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的时候,壁风的马车屁颠屁颠进来了,车前端坐的男人虽然是打扮得普通,可坐的腰板溜直,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那眼神儿倍犀利。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魏思量的那一瞬间,安以墨就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莫非此人,就是魏红蕊报上京中的联络人?

他会是侍卫队的人么?为什么总有种危险的感觉?

安以墨将自己往人群之中隐了一隐,却耐不过来者高亮地喊了一声:“这里哪一位是安家的当家人?”

安以墨一个哆嗦。众人自动自觉给让出一条路来,站在柳家屋子里面张望的柳若素听到这么一声,也往门口蹭了几步。

魏思量满心期待会看见一个高大威武器宇轩昂的青年才俊,没想到路的尽头站的男人是个单薄细致,面容虽不妖媚女气,却很难称的上生猛俊朗,有那么些俊秀的味道在里面,就和从良的戏子似的。

尤其是他袍子微开、披头散发、目光涣散、四处乱飘,魏思量当场就被呛住了。

传奇般的逐风大人是怎么看上这样一个男人的?

这若是让陛下看见了她相公就是这副尊容,不是要让龙体爆裂而终么?

“你……你就是安园主事儿的?”

“没错,他就是安家大少爷安以墨!”下面有人替他做了回答,并且还好心的提醒道这外乡客,“溯源第一怪!”

溯源……第一怪?

魏思量满头流汗,这都是哪出和哪出啊?

硬着头皮魏思量说着:“安公子,刚才出城门的时候,我们家主子的车和你夫人出城的马车撞到了一起,这回儿我家主子正送您夫人回安园。”

群众开始大声的窃窃私语。

“听说他从窑子出来回家耍酒疯,那个硬不起来,就把老婆毒打了一顿,看来都是真的!”

“居然逃跑都被撞上了,这女人也是够惨的。”

“嘘,小点声,这安家二夫人还在这儿呢——”

魏思量听的眼皮直跳。

窑子。

醉酒。

那个硬不起来。

毒打老婆?

安以墨听到这一句心凉了半截,念离,念离,念离受伤了么?

也不等魏思量再说什么,安以墨突地就跟小蛇似的从人群之中窜到院子口,偏不走让出来的大路,等魏思量寻到他那松垮的背影,这小子早就脚下抹油了。

魏思量摇着头。

“没想到,真没想到。”

“这位公子,你家主人就是买了我柳家钱庄的毕老爷么?”

循声,魏思量转睛撞到了柳若素身上,一时惊为天人,想不到溯源还有如此风雅绝伦的女子,粉黛略施,病容微透,如快要坠下的莲花,垂又不垂,滴水剔透,很有传说中皇帝的生母锦妃的影子。

“这位姑娘是?”

“妇人柳若素,乃安园大公子的二夫人,方才您所见的,正是我的相公。”

咔嚓一声大雷,魏思量又被焦了一回。

这安以墨何德何能,还是这溯源民风太过淳朴、姑娘太纯情?

“公子,小女子也是这柳家的出阁女儿,但是家里有事,不能不回来打点一下,让公子见笑。”

“人之常情。”魏思量不曾想到,这小小溯源也是如此人才辈出的好地方,更不曾想过,他随意给主子买了个钱庄安身,竟然惹来这么多人。

“各位放心,我家主子不过是来溯源小住,并不想为难溯源的父老乡亲,买了钱庄也不过是寻个事儿做做,之前柳家钱庄的人,一个都不会变,之前怎么做生意的,现在照做。”

魏思量这一席话,得到群众的拥护,他可是堂堂侍卫队队长,拨乱反正的重要人物,这安抚民心的工作,可谓是轻车熟路。

他担心的倒不是钱庄这边,而是安园那边,陛下会不会一时激动化身为龙。

喷火龙。

**************************************************

安以墨匆匆跑回府上,一进门就和二弟撞了个满怀。

安以笙扶住了大哥,慢悠悠地开口:“大哥,我就回山上那么一天,你们怎么就搭上台子唱上戏了?”

“来不及细说,二弟,我问你,念离现在在哪里?”

“正堂。”安以笙一笑,笑的安以墨抽抽,“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小生给送回来的,那小生,可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安以墨紧张地问,如若说方才那个车夫就是侍卫队的人,那么他的同僚伪装成主子也不为过。

他们是来捉念离的?

可为何不在城门口直接带走?

“你见过一个普通男人,这么紧张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么?”安以笙这个假和尚满嘴胡言,“我在他眼睛里只看见了四个字,我要念离。”

要?

究竟是哪一种要法?

是捉她回去?还是如李德忠那种对念离由来已久的倾慕?

安以墨满脸抽搐,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正堂,未到屋子,先听到屋子内爽朗的笑声,声音磁性动听,自信满满:

“那就先拜别安老夫人了,等安兄弟回来,烦转告一声,日后都是在溯源做生意的,不妨出来多吃吃酒,谈谈生意。”

安以墨像只狮子似的就要往里面冲,那头发就四个字,怒发冲冠。

安以笙紧忙攒住他的腕子,“哥,别急——”

安以墨似要挣脱,却一把将安以笙给甩了进去,恰逢里面那陌生的英俊男人起步往外面走,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生生地撞在了一起。

下一秒,壁风睁开眼的时候,后背是安家冰凉的大地,还有他自己的脚印,胸脯上压着个穿着和尚大袍的男人,冲着他不断地眨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花板上有安老夫人和念离凑过来的脸,壁风的思维就像被拦腰斩断,一时语无伦次起来:

“好重。”

安以笙温润的一笑,双手撑在他身子两边,说是起身,那架势却让壁风一抖,就好像他暖玉在怀准备吃掉女人时的凶猛动作——

只不过,自己这会儿倒成了暖玉。

“阿弥陀佛,罪过了,罪过了。”

安以笙皮笑肉不笑。

罪魁祸首安以墨一进屋子,不由分手地牵住念离的手,摸摸头,捋捋发,完全当没有壁风这个人存在一样——

“娘子,你撞伤了没?”

念离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视线慢慢转到地面上那万紫千红的脸上,“多亏了毕公子相救。”

“哦,这就是闻名遐迩的毕公子,听说柳家的钱庄,就是你小子买去了——”

念离紧紧握着安以墨的手,听到“你小子”三个字,惊的自己一身冷汗。

“二弟,快快起身,抱歉了,毕公子,小地方礼数不周,没压坏了您吧——”

“大哥,无妨的,这公子身子精壮得很,大不了我让他也压一回,算是扯平——”

“也好,我们做买卖的讲究一还一报,绝不拖欠!”

“那毕公子,你看我们——”

壁风听的脸色一阵发白,一把推开了还跪在他身上的安以笙,再也挂不住那张伪善的脸皮,嘴唇都在发抖:

“山野村夫!”

“过奖过奖。”安以笙继续微笑着,就像被灌了糖水似的,安老夫人不明就里也迎上来说,“毕公子,我们安家也是溯源首屈一指的大户,您在我们家吃不了亏——”

壁风听着怎么越来越像自己像是要嫁入安园的小媳妇?

还是先被霸王硬上弓的那种?

皇帝陛下很恼火,这火,却不能直接喷出来,那必将是损敌八百,自毁一千。

“毕公子,谢谢您送念离回家。”念离在这最后关头微微欠了一个身子,那眼神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壁风一股怒火像瞬间结了冰。

这就是念离可笑的夫家!

这样的段数,他下皇榜都是有辱国格,舞刀弄枪都赚不回本钱!

“今日见到安家几位公子,果然都是不同寻常。”壁风扫了扫衣服上的灰,眼睛一个劲儿的纸瞪着天,“毕某前所未闻,大开眼界,不禁佩服安夫人,志趣奇异,不能为常人所理解——”

“冷暖自知,毕公子不必烦忧。”念离不咸不淡地回应着,壁风皱紧了眉头,两人之间的眉目传递,在场每一个人精儿都看的清楚。

“那我今日先行告辞,改日请安家的朋友们喝酒赏月。”壁风也不抱拳,也不行礼,就那么转身走掉了。

安老夫人一撇嘴,一直没插上嘴的姨娘下了判词。

“不懂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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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离,这件事——”

安以墨和安以笙送念离回了牡丹园,就在园子里,安以墨忍不住按住她的肩头,安以笙摸摸鼻子,“我是不是此时该自行回避了?”

安以墨撩了他一眼,“不必,这并非我们夫妻二人的事,有你出谋划策,如虎添翼。”

“方才确实是二弟足智多谋,化解了念离小小危机,否则尴尬十分——”念离低着头,思量半响,终于说出口,声音极轻,怕被外人听到。

“以笙,我在宫中得罪了人,现在那人的亲眷认出了我,想将我交给侍卫队的人,带回京中处置。”

“我就知道,大哥不可能打你,你也不可能就这样逃走。”

“谁知道,在城门口被抓住了,这番被押解回来,恐怕是逃不成了。”

“这么说,那个去柳家的车夫,还有这个来咱们安园的毕公子,都是侍卫队的。”安以墨一摸下巴,安以笙有些紧张,“哥,你不是一直在躲那些人——”

“这会儿,怕是躲不了了,往外面跑就是送死,不如在家里装鳖。更何况,念离也走不成了——”安以墨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念离,念离心里发虚。

“于是,这个毕公子——”

念离硬着头皮说。

“旧日相识。”

“你的旧日相识,还真不少。”一股子醋味满溢。

“若非如此,念离早就被直接捉走了,连相公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安以墨忍住心中不悦,摩挲着念离的手,一遍一遍,念离偷笑着说:

“你怎么越来越像大黑了。”

安以墨翻着白眼,不予评价,安以笙摸着下巴,看着这小夫妻俩,微微笑着:

“哦,明白了。”

念离脸羞得通红,安以墨也假装正经地咳嗽了两下,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明白什么了?”

“佛曰,不可说。”安以笙眼中泛滥着无限春光,明媚得,不可一世。

红杏抱团出墙

毕公子买下了柳家钱庄后,连同钱庄后面那块地和房也买下来了,给价毫不含糊,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三天之后,毕公子大宴宾客,其中的坐上宾,自然就是安家。

“说。”

宴席开场前一个时辰,魏思量捧着还热乎的情报就来了,都是新鲜出炉的八卦资料,壁风斜栽在八仙椅中,喝着茶,闭目养神。

实则在调节内火。

“回禀主子,南通溯源的确是逐风大人的老家,逐风大人本名为左岚,是此地大家族左家的后代。她的父亲左为安,乃前朝影者——”

说到这里时,魏思量抬了一下子眼皮,壁风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影者规定,同一地域,只能有一个影者,于是十几年前,当逐风大人还是弱冠之年时,就满门被杀,只留她一人——”

“这么说来,溯源此地,还有新的影者,你剿灭的影者清单中可有溯源出身的?”

“回禀陛下,影者身份诡秘,不能确保此地那位接替左为安的影者如今是否还在世上——在此地纠察夫子香,所查并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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