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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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状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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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芝洁又对宁文胜说:“你愿意和木兰淼同桌吗?你的数学不是太强,正好他可以帮你。”

  宁文胜心想木兰淼话都不会多说一句,能帮自己什么呢?不过自己都说到这个位置上来了,当面拒绝他似乎不合适,何况他的满分数学成绩的确让人羡慕至极,受点感染也是好的,于是说:“好吧,总比挨着那些女生强!谢谢梁老师,那我就走了。”

  梁芝洁点点头,指了指他手头的礼包说:“好的。到时召集同学集合时通知他们把营服穿上。”

  “没问题。”宁文胜向梁芝洁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又看了看木兰淼,说:“同桌,下学期多关照。”

  木兰淼没有回答,看了看梁芝洁,回头再看宁文胜,他留下一个有力的背影走出了办公室。

  他熟悉宁文胜的背影,体育课时他就喜欢呆在一旁默默地看宁文胜和同学们打篮球,他从没为他们喝彩鼓掌,也没人邀请他去打篮球,但他欣赏他们的生龙活虎。他在初中也和同学们经常打篮球,球技一般但很上瘾,几乎天天打。家庭的变故让他失去了打球的热情和勇气,没有那样的热情,还留有那样的余温,没有那样的勇气,还有心底的渴望。

  宁文胜的个头在篮球队里并不算高,但他动作敏捷,奔跑极快,投球很准,一场球打下来,十个三分球有一半是他进的。青年节,高一的十二个班组织了场篮球赛,宁文胜带领的班级队在决赛最后五分钟反胜为败,以两分优势变为一分之差,获得了第二名。宁文胜当时就坐在赛场外哭了一场,说他参加过的球赛从没拿到过第一,老天存心偏心眼。木兰淼那才发现,原来这样强悍的男同学也会哭,还当着那么多老师同学的面,自己的爱哭也就算不上太大的罪过,顿时觉得这个并不好看的同学有些可爱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3章 改名
梁芝洁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了,也就停止了收拾东西,给木兰淼端了杯水,坐下来说道:“木兰淼,学校很关心你,知道吗?”

  木兰淼不语。他的沉默如太阳落地就天黑一样让大家习以为常了,即使同学们课内课外嘻嘻哈哈,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五毒不浸。要不是他对老师的提问对答如流,大家可以把他当作凝固的雕塑看待。

  梁芝洁又说:“刚才你上台领奖时,注意到耿校长的眼神了吗?”

  木兰淼点点头,又把头垂下了。那种眼神他是熟悉的,耿校长有,梁芝洁也有。他不用看就知道,他不愿去面对那样的眼神,很多时候就干脆低头不看。

  梁芝洁说:“虽然我离主席台很远,看不清耿校长的眼神,但是平时他提到你时的眼神我是看得很清楚的……木兰淼,把头抬起来,别总是这样垂头丧气的样子!”

  木兰淼把头抬起来,看着她,接受着她责备的眼神。

  “这一年来,你的成绩节节在攀升,但你的性格还没改变,你这样很让我心痛。我知道你的难过,但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有那么长的生活等着你,你不能总是这样沉沦下去。我们宁可要一个快乐而普通的你,而不要十个在沉默中拿高分的你,懂吗?”梁芝洁看着木兰淼的眼睛说,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继续说,“再过两月,二年级就分班了,你肯定在文科火箭班,我可能还是你的班主任,我希望你换一种精神在文科班出现,用新的面貌去面对新同学,也要面对你的新生活……嗯,就像难看的毛毛虫蜕变成漂亮的蝴蝶那样,告别从前。你不能总停留在从前的阴影里作茧自缚,要破茧而出为自己寻找光明,知道吗?”

  木兰淼“嗯”了一声。他内心里也想改变目前阴暗的状态,他不想这么下去,而且开始厌恶这种让自己也让别人难受的古怪性格。但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方形的物体突然变成了圆形,别人会觉得更怪异,他只好保持不变。

  梁芝洁笑了笑说:“我把你的这次考试作文读了好多遍,你在文中说‘要笑对生活、笑对人生、笑对不如意’。我想你心底是渴望笑对一切的,但你还没有尽力去做到。我相信你能做到,只要不放弃微笑就一定会微笑。”

  木兰淼低着头抿着嘴,双手不知所措地搓着,他的笑容只会在那些文字里出现,所以他不相信“人如其文”之说,那如同动人的嗓音未必就对应着一个动人的模样。

  “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个事儿。你知道,这次高中生夏令营活动快开营了,活动很不错,市教育局也很重视和支持。你没有报名参加,我建议你也去,在陌生的环境和集体中淡忘从前的伤心事,改变心境,也改变自己。”梁芝洁见他还是老样子,不厌其烦地说:“你必须强迫自己改变,振作起来,再高的分数都是一个暂时的符号,只有好性格才能让分数闪亮。我知道,你是懂的,只是还差点勇气……如果你愿意参加夏令营,费用不是问题,我已经为你申请到了贫困生优惠资格,学校也同意给你一定的补助。我想,你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是吗?”

  木兰淼很是意外,有些惊喜,似乎很久没有这种喜悦的心情了。他不相信地犹豫了片刻,点点头。他何尝不想参加那种纯属奢望的活动呢,但他不可能为那种游山玩水的活动花上一分钱。如果不担心费用,他当然想去,不只是为了换换自已悲苦的心境,更重要的是逃避回家的痛苦与折磨。现在的他,好想有谁能带他逃离目前的处境,梁老师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她了。

  梁芝洁见他点头同意了,欣然笑道:“看你,我从没见你笑过。从今天起,要改变了!来,笑一个,告别从前,笑对未来。”

  木兰淼勉强对着梁芝洁笑了一下,也只是嘴角上翘了一下,显得生硬而不自然。他似乎忘记怎么笑了。

  梁芝洁说:“你笑起来多好看!别像从前那样苦大仇深的样子了,从前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要重新再来。”

  “来,把这份表填好。”梁芝洁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表格和一支签字笔递给他,然后问道:“你的身份证办好了吗?”

  木兰淼不喜欢照相,一直拖着没办身份证,就摇了摇头。他接过表一看,有两张表格,一份是夏令营营员登记表,一份是特困生夏令营申请表。

  “这两天得去办临时身份证订机票。”梁芝洁说,她见木兰淼看着表还迟疑着,催道,“填吧,其它的事就不必再担心了。”

  木兰淼提起笔,刚要填上自己的名字又停下了,说:“梁老师,办身份证我想改个名字。”

  梁芝洁问:“为什么?你爸爸同意吗?”

  木兰淼说:“我爸说我死了都行,他不会管我的名字的。我改名他不会有意见。”

  梁芝洁说:“那只是气头之话,你怎么能当真呢?必须征得你爸爸的同意。”

  木兰淼说:“亲戚们都骂我不是木家的人,我就是想改个名字。我爸真的不会有意见,他连我的生活费都没管。”

  梁芝洁也为他有那样的父亲而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你想改个什么名字?”

  木兰淼说:“林易渺。双木林的林,易经的易,渺小的渺。”

  梁芝洁说:“名字太悲观,要改也要改个积极的。”

  木兰淼说:“难易的易,泪少的渺,是积极的名字。”

  梁芝洁听他这样一解释,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还是要征求你爸爸的意见才行。”

  木兰淼说:“只有改了从前的名字,我才能更多地忘记从前。他们用那个名字骂我骂我,谁提到这个名字我就忘不了那些骂声。”

  梁芝洁恍然大悟,说:“哦,我懂了。不过,你还是要告诉你爸爸一声。”

  木兰淼说:“我没法告诉我爸,他的电话变了,没有告诉我。”

  梁芝洁问:“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和你爸在一块儿吗?”

  木兰淼说:“我姐也联系不上。”

  梁芝洁说:“那,到时再告诉你爸吧!”

  木兰淼指着表格的姓名一栏问道:“可以填林易渺这个名字吗?”

  梁芝洁说:“这次就用原名,开学后再用新名。”

  等木兰淼填完了表格,梁芝洁把那个多出的礼包拿了过来,递给他说,“还有半个月才正式出发,你好好安排一下,再按里面的活动手册作好准备。我可等着你的改变,名字的改变,还有你的改变。”

  木兰淼接过鼓鼓囊囊的礼包掂了掂,沉甸甸的,微微笑了。

  梁芝洁转过话题又说:“宁文胜是个不错的同学,性格很积极。他一直在想法治疗青春痘,过段时间会好的。那不会传染你的,让你和他同桌你不介意吧?”

  木兰淼想起往日的同桌和同学对自己心存畏惧甚至厌恶,说:“他不介意我就行。”

  梁芝洁说:“只要你不像从前那样,大家都会喜欢你的。宁文胜有些偏科,弱势就在数学,下学期你尽量帮帮他。如果他想请教你,你要热心一点,别再不言不语。这个,你应该做得到吧?”

  木兰淼点头说:“好吧。”

第4章 旅途
“我爱高校”夏令营开营了。百余名同学分成五队从学校出发,将在为期十六天的时间里去北京、上海、杭州等地参观全国著名高校及名胜景点。第一站是上海,因为利音有直飞上海的航班,学生们乘旅游大巴向机场赶去,享受二折特价机票的运气。

  身穿深红色营服的木兰淼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心想这样的夏令营来来去去都得坐车乘机,就这样坐着可真难熬啊!他还是羞于和同学们交流,即使不再垂着头,也像冷漠的看客。宁文胜在他身边大喊着没有父母管束真好,他却想着如果有父亲管束着自己那该多好,但父亲对自己已经不闻不问了。

  带队的梁芝洁见还有近一小时才到机场,要求每个学生讲一个笑话或者故事,由于这个队的营员来自不同的年级与班级,她要求大家先作自我介绍以加深印象。

  顺序就从最后一排靠窗的木兰淼开始,大家转过头来,把目光投到这个以沉默和高分出名的同学身上。同班同学知道他在课堂上会回答老师的提问,估计他不会在这样的活动里讲个故事。

  木兰淼没有思想准备,被这种突来的活动弄得卡了壳,不知该说什么。宁文胜却鼓起掌来,说:“热烈欢迎一等奖奖学金获得者讲故事!热烈欢迎!”

  木兰淼看着大家,又看看梁芝洁,他的心慌似乎只有她能抚平。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本不必介绍,但他还是鼓足勇气说:“我叫林易渺……”

  大家诧异地看着他,只有梁芝洁并不吃惊。

  宁文胜盯着他问道:“什么,你改名了?”

  木兰淼说:“是的。我叫林易渺,双木林的林,难易的易,泪少的渺。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从现在起,请大家都叫我这个新名字,从前的木兰淼就当不存在了。”

  宁文胜说:“木兰淼,不,林易渺,你把名字改这么复杂做什么啊?”

  “不知道,反正我喜欢。嗯,今天的林易渺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想了十来秒,似乎在这片刻功夫从木兰淼也转换成了林易渺。随后,他开始讲起故事来,“有一年春节,我幺叔捉了一只母鸡送到我家,作为我爸的生日礼物。我妈见那只母鸡掉了好些毛怀疑它有病就叫我捉给她杀掉。”

  宁文胜接嘴说:“哪有这样送礼的,送只瘟鸡!”

  林易渺解释说:“可能是食物有问题吧,那段时间幺叔家的鸡都是那样的病态。所以,我就对那只难看的母鸡放松了警惕,刚一解开它腿上的谷绳,它就登登地拍着翅膀跑走了,比我家的鸡跑得还快。我逮了半天都没逮住它,过后也不知它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为此我还挨了一阵训呢。结果呢,后来大家都夸我给家里带来了福气。知道为什么吗?”

  同学们就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宁文胜则说:“这还用说?病鸡吃了会生病,不吃也就躲掉了一场病罢。”

  林易渺见大家把等待结果的目光投向自己了,也就不再耽搁,揭开了谜底说:“一个月后吧,我们都忘记那只母鸡了。结果有天它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在我家院子里闲庭信步,身后还跟着一群小鸡,九只呢!那些小鸡后来个个都长得很漂亮。我爸的肝病就是在那一年好的,大家都认为是我放过了那只带孕的母鸡,怀孕的‘孕’,带来了这样的好运,运气的‘运’,家里也就得到了一种福气。”

  宁文胜虽然也听出了神,还是露着不屑地说:“农村人最迷信,有好事呢,就把好的东西往它身上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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