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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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小子-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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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跟谁借的?”我急了,“这事总要让我知道吧,瞒又能瞒多久呢。”

“等我回来跟你详细说吧。”她检查着一堆文件、印鉴和公章,我心里升起隐隐的怀疑。

她走后,我对乔大新同志展开了盘问。最开始我爸的嘴很严,只说等我妈回来就知道了,可架不住我跟他犯横,我说自己是林家传人有知情权,要是把我惹急了,以后他们别想指着我为林家做事了。

他终于招了:江佑的钱是跟他爸借的,今天在林家餐馆签协议。

我炸了,“他爸要拿钱换咱家的股份,你们知道吗?”

他说:“闺女,这店能留住就不容易了,再说这股份没给外人归了江佑,等于还在咱们家。”

我憋屈死了,可一点辙没有,“我不想要他爸的钱。”

乔大新同志掉了眼泪,“都是我害了这个家,要不是因为我糊涂,哪至于这样,我倒不如死了给你们赔不是呢。江佑已经不易了,别怨他了。这些年他爸托了多少人来送话跟儿子和解,他理也不理。他爸见一次跟我说一次,说他的事业做大了,想让江佑过去接手,他后来生的是个女孩,整天出去胡混没个正经样,一点指不上。这回准是到处借不到钱,他才去找他爸了,江佑这孩子我知道,心里还记着以前他妈的事,去跟他爸低这个头,一定是彻底没路了。”

我爸哭的惨极了,“我对不起你们,都对不起啊。”

我坐在椅子上犯楞,江佑他爸这回如愿了,换到了林家餐馆的股份,他一心为儿子撑腰,只是这做法让人愤怒。可我的愤怒又有谁在意呢,如今他是林家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的援手餐馆就归了别人,我应该感恩戴德,可总觉得屈辱。

我说:“我不要他的钱,一分钱都不想要。江佑这个傻子干吗去求他呀?”

我们父女俩对着哭,一个比一个哭得凶。

我妈和江佑回来时,一脸平静,她放下手中的公文袋说坐下大家一起说个事。我想这当口轮不到我讲话,如果我爸妈都同意这结果,林晓蕾这个窝囊废更应该闭嘴,借不来一分钱还要指手画脚,我都替自己害臊。

我说:“不用听了,你们做主就行,我有事先回去了。”

“蕾蕾,”江佑一把抓住我,有些焦急有些委屈,“你怎么回事?你坐下听妈说啊。”

我推开他的手,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这一个月他瘦了好多,整个人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态,我想林晓蕾才是那个混球,这个男人背负了完全该她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最终还要放下自尊去求他痛恨的父亲,凭的什么?换做我,会同样做吗?不敢说,我可怜而又宝贵的自尊不能为任何人抛下。

“不用说了江佑,老店能留下来你已经尽力了,我怎么想不重要。”

他一下子火了,不顾我爸妈在场,掐着我肩膀吼起来,“什么不重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稀罕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妈过来拉开他,“你先坐下,蕾蕾你也坐下。”

我垂首坐在椅子上,竭力避开他想拉过来的手。

我妈拿出公文袋里的材料,摊到桌上,我瞥到上面盖了大红印章,“今天我们三方见面签了协议,按照协议约定,江佑父亲支付一百五十万作为聘礼,林家回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归到江佑名下。”

我爸在床上说道:“我没有意见。”

我妈冲江佑点点头,“我和你爸都同意,这百分之二十五是你该得的。”

我说:“我也没意见。”

江佑狠狠瞪了我一眼,“你闭嘴。”

我没理他,问我妈,“剩下的二百万呢?从哪来?”

我妈又拿出一张纸,“这是借条,余下的二百万是从江佑那支借的,借期三年,利息按照银行同期支付。”

“你哪来的二百万?”这事有点蹊跷,我记得给他的账目做了整理,全部折现了一百一十万现金,剩下的九十万哪来的?莫非又出卖了什么?

“这事你不用管,钱已经准备齐了到时候去赎那张借条。”他没理我的质疑。

我火了,好,把我当傻子呆子哄吧,这些日子让我猜让我胡思乱想,逼得人整天神经兮兮,我拿起围巾一圈一圈绕到脖子上,太紧差点勒死自己,嚷道:“我不管!什么都不管!你管!都归你管!”

“蕾蕾,”我妈生气了,把手里的文件啪一声扔下,“你这是该有的态度吗?事情发生后江佑一直忙前忙后,谁说这事一定要他承担,我和你爸都认为他已经做了很多,远远超出了他的责任,你不但不说心存感谢还这种态度,是不是我们平日太纵容你了?”

我的眼泪呼得涌了出来,我怎么没心存感谢了,你们不知道我只是害怕他做了让人不齿的出卖吗,我是心疼这个男人,哪怕抛了林家餐馆不做,也不想他这样屈辱。你们都不理解我,谁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放弃自尊换取金钱呢。江佑对他爸的态度我知道,连讨论都拒绝,却要为了餐馆去低头借钱,要怀着多大的抗拒,那些生意场上的人也不会让他如此抵触吧。

江佑挡到我眼前,对我妈说道:“别这么说蕾蕾,她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他转过身,“蕾蕾,跟我回家,我给你解释去。”

我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江佑,谢谢你为林家做的一切。”

江佑很生气,对我吼了一声,“蕾蕾。”

我擦擦眼泪,转身冲出了病房,背后传来他埋怨的声音,“你们干吗逼着蕾蕾这么说,我就怕她有想法,你……”

孙玥见到我,吓坏了,“哭什么,看这睫毛膏糊的,要吓到我家宝宝跟你急啊。”

我对着她继续哭,反正已经吓了,再吓吓吧,以后宝宝生出来林干妈买礼物赔罪。

孙玥拉着我走到卫生间,用毛巾一点一点给我擦,她的个子没我高,身子又笨重,做起来很吃力,“怎么了?又是那混球招你了?等我给你出气去,那小子太不象话了,没追到手时好言好语的,订了婚就不是他,等我骂他去,胎教不做了,让我家宝宝先听听她妈训人的水平。”

我还是哭,脸上糊得愈加象花猫了,“你敢,敢说江佑一个字试试,跟你急。”

“怎么又护上了?是不是他气的?不是他又是谁?别人我就不管了,让他收拾吧,我得抓紧时间听胎教音乐呢。”

我能说谁呢,谁也不能说,要说就说林晓蕾这个废物点心没本事,什么问题解决不了,还死抓着自尊不松手。我的自尊值几个钱呢,林家餐馆和自尊比起来,孰轻孰重呢。

孙玥没再追问,帮我擦干净脸回了客厅,“陪我听音乐吧,这音乐能放松心情,听了你就心境平和了。”

她靠上半长的沙发,将脚轻松的搭起来,抚摸着肚子轻轻哼起来。都说怀孕中的女人最美,眼前的孙玥就美,因为怀孕剪了利索的短发,肉肉的脸蛋窜出了俩下巴,可眼神中蕴藏着无尽的慈爱。

我倚到她身边,小心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她笑笑,带着我的手,“你摸摸,她会踢人了,听着音乐还不老实,动静可大了。我怀疑不是女孩,哪有这么疯的丫头呀。”

我说:“让我听听,没准她告诉我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贴上她的肚皮,里面什么声没有,我又贴紧些,“她不说话,让我猜。”

孙玥笑起来,“你省点力气吧,咱们保持着谜底到生的那天,我喜欢这神秘感。”

我倚在孙玥的肚子旁,享受着她母爱光辉的照拂,胎教音乐有点古怪,没一会把我听着了。

那个许久不曾做过的梦又来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开满了白色的小雏菊,满地的花朵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小心又小心还是踩坏了几朵,白色的小花霎时捻成破败的黄色,我心疼的捧在手里,忽然大门打开,江佑他爸走了进来,看到满屋的花朵冷笑起来,说这些都是我的,来人,都带走。我急了,说不许动,这是我的,江佑给我种的。他蔑视的看着我,说你问江佑,他有什么,他身上的一切都归我了。江佑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满眼泪水,我的江佑悲伤极了。我喊道,不是,他不是你的。

“蕾蕾,”江佑的脸在我眼前,十分焦灼,“做噩梦了?快醒醒,我在这呢,别怕。”

我看看四周,是孙玥家的床上,怎么躺这来了。他擦着我额头的汗,“是噩梦吧,使劲喊着不是不是,梦到什么了?”

我的眼泪又冲了出来,有些恼怒的捶着他胸口,“谁让你去找他了,谁让你去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钱是从他那拿的?为什么要花他的钱?我不愿意你去,混球。”

江佑狠狠的抱住我,又一次险些勒死我。

我想抱他,可他太用力了,我只能被动的贴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江佑,你不该这么做,你为我做太多了,为林家做太多了,我怎么还的起啊,我还不起啊。”

他蹭的推开我,有些生气,“谁要你还了?你不是说以后的生活都是咱们俩的好日子吗?我是为了咱们做的,你还什么?”

我该怎么告诉他,宁肯林家的餐馆不做了,也不愿意他放弃自尊求那个男人去。

江佑一下下擦着我脸上的泪水,“别想太多,我这么做也是堵了一口气,借了一大圈才借来三十万,那些人象打发要饭的。我想要是这么借下去,就算都筹来脸也丢光了,反正是看人脸色不如有点质量,去找他。”

“那另外的九十万是谁给你的。”

“我自己的。”

“瞎说,你的钱我都变现了。”

他把我的外套拿来,帮着套上,“回家吧,我都告诉你,别在这影响孙玥了,她现在总犯困,你在这她不能休息。”

孙玥在沙发上半躺着,奇怪的胎教音乐还在响。我走过去,搂搂她,“用不用送你回娘家?”

“不用,我妈一会过来陪我,明天就搬回去了,别担心。”

她也搂搂我,“我听江佑说了,钱是从他爸那借的。”

我苦笑了一下,“不是借,是他爸给的礼金。”

“哦?”她有些吃惊。江佑和他爸的情况,孙玥比我清楚,她曾说过,他爸为了拿工程与某些权贵走得很近,还曾主动结交过她爸。她知道后从中间做了不少破坏功,诋毁他爸人品的话更是不少。孙玥比我更有正义感,就是瞧不惯那些对家庭不负责任的人。

江佑拉我起来又嘱咐孙玥注意身体,他很细心,为她带了爱吃的零食和水果,我有点内疚,顶着熊猫眼跑来冲她哭,把自己的破事摆前面,忘记照顾人家孕妇了。

孙玥没起身相送继续在沙发上做胎教,她很有哲理的送我一句话,“相信江佑吧,在你内心脆弱时,相信对方是获取力量的唯一方法。”

我想在江佑那里,获取的不仅是力量还有安全和幸福。这个男人,替我承担了责任,弥补了应该给予父母的孝道和亲情,可我能回报给他的,却极少。

一路上,他单只手驾驶,右手紧紧拢着我肩膀,车子很慢的向前滑动,不少车从我们身边驶过,司机很不忿的扭头看过来,对我们的腻糊报以鄙视的目光。我没心情计较别人的目光,我只计较身边这个男人。

到家时他拿来毛巾,轻轻擦我眼睛下面,我问他,“是不是睫毛膏又糊了?”

他点点头,随后拉我坐下,毛巾在他手里反复揉搓,上面几道黑色的印记,清晰的、模糊的。

“我去找他,说借二百五十万,他很痛快说没问题。不过说这钱不算借,是给我结婚的礼金,我说不用,就是借,他的钱我不要。他说这钱不白给要换林家餐馆的股份,我当时就急了,这事让咱爸咱妈知道怎么想,一定会认为我早就惦记着股份,借着这次机会下手呢。我不能给他们留下这印象。我说,我不借了。出来后我谋划着把手里的生意卖了,还有这房子和车。”

我一把抓住他手,“你说什么?那你不是什么都没了?”

“我想了很久,要是我什么都没了你会不会反悔不嫁了。”

我气死了,在他眼里我林晓蕾这么拜金吗,太可恶了,“江佑你别瞧不起人,不信咱们试试,看我是不是那么俗气。”

他呵呵笑起来,“还不许我思想斗争吗,说实话是下不了决心,怎么思前想后也狠不下心来,毕竟麻辣烫生意挺赚钱的,以后不见得再碰上这样的好事了,可不卖它,哪筹钱去?。”

我看看这房子,“这么说房卖了?车子也卖了?”

“没有,他给咱妈打了电话,说愿意出资帮助林家。妈打电话让我过去,她倒不反对那个人的提议。可我不愿意,怕这事影响将来咱们的关系,我江佑在哪挣不到钱,要用这手段。可爸妈都劝我,说就这样吧,划给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怎么想心里都别扭,一狠心把麻辣烫的生意转手了,加上借来的钱,又凑出一百万。这样从他那借了一百五十万。我跟妈说的明白,这股份早晚归回林家,现在算暂时,等钱还清了就做手续转了。”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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