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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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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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一声嗤笑:“哟,乐子,你道你是宝玉兰儿呢,只要好玩就好了,没饭吃没衣穿,饥寒交加,你就饿着肚子打着哆嗦逛园子去吧。”

贾琏讪笑道:“瞧你说这话,就跟真似,再怎么我们贾府也不至于这般呢。”

凤姐鼻子里哼一声%“哼,不至于?一个园子从买地买料请人描图谋划开始,然后建造亭台楼阁,添置屋里摆设家具,金银铜锡,玉玩陶瓷各种器皿,古董字画珠帘装饰等等,还要养戏子,养僧尼,堆山引渠,开塘种莲,造船制帆,栽花种草,植树造林,放养珍禽,诺大个园子,还要花银子雇人打理,事无巨细,零零总总,少说也要百八十万吧%如今府库还有多少存银呢,填个牙缝也不够。现如今也没有个发财门路,好一夜之间暴富,白捡个二三百万呢,这造园子钱打哪儿来呢%”

贾琏不善理财,听得懵懂,随口附和道:“是呀,这钱打哪儿来呢?珍大哥说给二十万,老爷捐两万,老祖宗说了分文没有,我们府库也不过三十万银子,这还有三十万银子缺口打哪儿来呢?”

凤姐又是一声嗤笑:“打哪儿来,打我们身上来,从子孙产业上挤,卖房子卖地卖产业,再不够,只有问亲戚借贷或是到库借贷,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光是我们祖上还欠着库十几万银子呢,借了债,卖了地,往后拿什么还钱,靠什么生活呢?筹措百八十万银子,再流水一般花出去,就为一日荣光,过后怎么办呢,只好是寅吃卯粮,东借西挪了,一年一年积累下去,父债子还,我们子孙后代怎么办呢,你仔细想想,看我是不是空口白牙吓吓唬你呢。”

贾琏举手阻止凤姐继续絮叨,眼睛一瞬不眨盯着凤姐:“慢,慢,慢,打住,你刚说什么?什么我们祖上还欠着库银子?我们祖上豪富,良田千顷,店铺林立,何时欠了银子呢?我怎么丝毫不闻?”

其实凤姐以前也没听过,只是后来贾府倒了,才被人翻出了那些旧账来追讨。其实,贾府老祖宗们在金陵任上之所以挪用库银两,原是为了孝敬老皇,老皇帝当然不计较,不过等老皇帝一去,新皇帝就该算旧账了。可是这些都是后话,凤姐虽然经历过,可眼下还没揭破,凤姐没有依据,难以说清。

贾琏见凤姐不言语,心里着急,连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情?你倒是告诉我呀,我好奶奶,你要急死我呀。”

凤姐啐道:“啐,也不忌讳,我最不爱听这话。从此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这个死字。”

贾琏点头:“是是是,我一时情急,下不为例,你到是快给我说说,欠款是什么意思啊?”

凤姐长长叹口气,道:“我也是偶尔听人一说,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欠了库银子,也不知道是太祖爷欠下,还是怎么,或许老祖宗知道,依我意思,不如眼下不盖这园子,把欠银数目隆隆弄弄清楚,再用府库银钱还了库欠债,落得个无债一身轻,而后守着产业俸禄过日子,才最是妥当。又或者,公中还了库借债,剩下银钱以及产业一分为二,大房二房分家了事,今后二房再要盖十个八个园子由他盖去,也不与我们相干了。”

贾琏听凤姐说得有鼻子有眼,想着还借债盖园子,这一番折腾下来,贾府举止是空壳子了,想到子孙后代无着落,饥寒交迫,居无定所,贾琏觉得这太可怕了,有些不敢想象,惊恐后怕让贾琏一张俊脸绷得死紧,他脸上倒露出几分少有凝重来:“不行,我现在就去跟老爷说去,这别墅不能盖了。”

凤姐拉住贾琏:“依我说,你还是别去了,老太太都没法子阻止,你有什么法子呢?还不如我们去跟老祖宗商量去,看有没有什么别法子转圜呢?”

贾琏摇头:“老祖宗话不中用了,叔叔婶子珍大哥根本听不进去,我现在就去见父亲去,父亲是长子嫡传,这爵位乃是父亲所袭,父亲说话他们或许会听。”

凤姐知道贾赦只怕不肯罢手,还会退波逐浪,只是贾琏根本听不进凤姐劝告,掰开了凤姐拉扯:“平儿,好好看着你奶奶。”自己匆匆出门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昭儿哭哭啼啼回来了,凤姐惊问:“你们二爷呢?”昭儿哭道:“二奶奶快些准备软榻吧,大老爷把二爷给打了。”

凤姐一惊:“什么,如何就打起来呢?”

昭儿哭哭啼啼:“奴才也不大清楚,只是二爷见了二老爷,又去见大老爷,不久就听见大老爷雷霆震怒,喊人拿绳子找板子,七手八脚就把我们二也给打了,奴才想回来求救,也被大老爷派人给捆了,奴才还挨了好几闷脚,打完了二爷才放奴才让抬回来了。”

凤姐这里一面安排软榻,一边吩咐叫旺儿去请鲍太医来又叫丫头们烧热水伺候着,一时凤姐也不知道贾琏到底打成什么样了,靠着平儿,浑身哆嗦不住。

平儿见凤姐慌张,也吓得不轻,想着凤姐有身子,怕生不测,强自压下恐惧,颤声安慰凤姐:“奶奶别急,想大老爷是二爷嫡亲父亲,就是打几下,也不会下死手,想来不过是皮肉伤罢了。”

凤姐经平儿一提醒,略略安心:“如此方好呢。”

不一刻,贾琏被兴儿林之孝等用条凳抬了回来,嘴里哼哼不止,腿上蓝色裤子变成了黑红色。

凤姐一时心惊肉跳,脑袋一炸,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亏平儿就近,慌忙扶住了,连声呼唤凤姐,声音已经带了哭音。

好在凤姐这人性情刚烈,不过一时眼晕,她到出言安慰平儿:“平儿别怕,我好着呢,扶我去看你二爷。”

不说凤姐这边如何手忙脚乱,哭哭啼啼替贾琏清洗不提。

却说因为旺儿夜晚出府请太医,早已惊动贾母,贾母还道是凤姐出了问题,忙着穿衣起身,匆匆赶来。

再有一时,阖府惊动,鸳鸯扶了贾母最早到达,见着凤姐好好才略放了心。

宝玉三春紧跟而来,最后,贾政王夫人也到底来了。

别看贾母平日里喜欢教训贾琏几句,其实贾母是最疼几个孙子,见了贾琏血肉模糊屁股腿,当即就哭了,一声声怒骂贾赦。

贾母本是极优雅老太太,只因她一贯恼恨贾赦不尊重,白天议论省亲事,贾赦虽然没明说反对,他那样守财奴,却当面替王夫人凑银子,摆明了就是跟贾母打擂台,此刻又见他打了贾琏,贾母一重火添七分怒,顿时气昏了头,恼怒至极,一时口不择言,狼心狗肺,强盗儿也出来了。

凤姐正在伤心%听见这话又要哭又想笑,又要极力忍住,一时面色憋十分古怪。

贾母一见凤姐这样,还道她吓坏了,想着他死她是双身子,心疼异常,忙忙出言安慰%“凤丫头别怕,凭花多少银子,都要治好琏儿,有老祖宗呢。”

第 41 章

凤姐俏语慰夫婿,贾母无奈让儿孙

凤姐卧房外套间。

三春姐妹李纨宝玉也都来探贾琏伤势,本来一个二个面色凄凄,很是忧心难过,陡听贾母爆粗口,想着贾赦老天拔地,胡子拉渣,却被贾母当做小儿谩骂,张口强盗种子,闭口狼心狗肺,他们兄妹差点忍俊不住,思及礼仪孝道只不敢出声,只憋得一个个咳嗽不已,脸涨得通红。

就是那卫道士贾政,亦是胡子翘了几翘,大善人王夫人,嘴角也扯了好几扯。

唯有盛怒贾母浑然不觉,在场人等谁敢点破,用凤姐之话,那就是骚老虎鼻孔眼,遂一个个只做恭顺状,假作无知。

一时外面通传:“鲍太医到了。”

屋内三春姐妹并李纨等齐齐回避到厢房,宝玉因为扛不住贾政,也随着三春等一起退了出来,只贾母凤姐贾政夫妻守着。

鲍太医一番检验,言道:“还好,二爷只是皮肉伤,尚未伤及骨头,不过打得实在狠了,怎么说也得躺个三两月方才得好。”随后替贾琏外用棒疮药消炎止疼,临行又开了药方内里散毒,林之孝飞奔出门抓药不提。

只是可怜贾琏飞天神一个,从此屁股朝天扒着过日子了。

却说贾母见贾琏治疗完毕,复又想起讯问贾琏,他老子贾赦因何要打,贾琏口里支支吾吾,哼哼叽叽半天,只说不明白。

贾母一看贾琏这番暧昧情形,心下明白大半,估计着不是贾赦暗地里做下了什么龌龊事儿被贾琏撞见,就是因为白日自己阻挡省亲之事,借题发挥,拿贾琏作伐,因而不再追问贾琏,转而怒骂贾赦,连贾政、王夫人,也捎带着骂进去了。

“哼哼,我知道了,定是你今日白天没站在你那没脸老子一边,跟我老婆子作对,他就恼了你了,是也不是?看来我们祖孙两个不识时务,阻挡了他们富贵荣华路,招了他们眼,讨了他们嫌,只是他们不敢拿我怎样,所以就拿你作伐,可怜孙儿,是老祖连累你了。”

贾母说着怒气升腾红了眼,落了泪。

贾琏哪里敢认这话,这在贾赦可是忤逆不孝,撅个屁股在枕上磕头:“老祖宗多心了,父亲万无此意,实在是孙儿愚钝,不堪大用,才惹得父亲动怒,且与老太太不相干。”

贾政也慌忙作揖求饶不迭:“儿子们焉敢有此意,老太太您这么说,叫儿子如何自处呢。”

王夫人跟着贾政弯腰驼背,也不敢分辨,只是重三遍四言道:“老太太息怒,媳妇惶恐。”

贾母兀自气哼哼,拐杖连连戳地不住:“你们还不滚,少瞧你们几眼,我也好多活几日呢。”

贾政王夫人焉敢再做分辨,只被骂得灰头土脸,诺诺而退。

却说宝玉三春李纨几人,闻听走了鲍太医,预备过来探视贾琏,谁知刚到房门口,就听贾母发作贾政王夫人,姊妹几个生怕一个不慎做了贾政炮灰,众姊妹腾云驾雾,溜之不及,躲进大姐儿房里避祸去了,一阵凝神静气,得小丫头告知贾政夫妻离开,姊妹几个方敢出头,屏声静气走来,与贾琏道恼问安,抚慰一番,再一个个悄悄潜回房间不提。

凤姐这里得知贾琏并无大碍,放下心来,看着贾琏狼狈情形,凤目一眯,她倒有了计策了,待众人散尽,凤姐一边替贾琏擦拭汗水,一边笑道:“嗳哟,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左右为难了,横竖你已经尽了力了,剩下由他们闹去吧,既然回天乏力,二爷你从此安心陪我做月公子安胎吧。”

贾琏气得直咬牙:“不是你絮絮叨叨,我何辜能挨这顿打,这会儿倒来笑话,嗳哟,疼死我了。”

凤姐皱眉,故作小媳妇状拉起贾琏手来摩挲:“嗳哟,二爷挨了打,我都恨不得以身相替二爷,何来笑话一说,今时今日,我难道还不明白,这府里人唯有二爷是我依靠呢,我可是劝了你拉了你,二爷只不听,以为大老爷清明如水呢,这会儿又来说这话,倒叫人好没意思。”说着眼圈也红了。

平儿忙在一边帮腔道:“二爷这话没得让人伤心,奶奶乍听二爷挨打,差点没晕倒了,幸亏小婢离得近才搀住了。”

贾琏本来疼得直哼哼,闻听凤姐晕倒,忙问道;“你还好吧,孩子没事吧,你说你急什么,我七尺长汉子,不过打几下,那里轻易。”他原要说‘轻易就死了’,又一想,凤姐说过不许说那字,觉得犯忌讳遂忍下了,拿手摸一摸凤姐腰腹:“可别碰着他,那可就真要了我命了。”

凤姐见贾琏软化了,暗给平儿使个眼色,平儿便走到门边去查看一番,随即关好门窗。

凤姐这才靠近贾琏悄声道:“依我说,二爷这叫因祸得福。。”

贾琏以为凤姐还在涮着他玩,想她怀氏夫人不能发作,遂气哼哼扭头不理人了。

凤姐这里把他脸搬过来向着自己,又给贾琏嘴里塞颗剥了皮葡萄,贾琏皱眉扭头:“不吃,惯会这套,打一下,摸一下。”不料劲儿大了,牵动了伤处,一阵哀叫:“嗳哟,真他娘疼啊,臭娘们啊!”

凤姐忙拿把团扇替贾琏扇着风,轻声笑道:“二爷急什么,听我说完了再恼不迟,你想啊,大老爷这回再也使不动你了,再有什么事体,只好自己去任上了,我们也就清净了。二老爷若想使唤你,也不成啦。还有,你再也不用怕太太堵你了,如此一举三得,难道不是因祸得福,二爷如何还不高兴呢。”

贾琏屁股腿杆子疼厉害,额上冷汗涔涔,虽然认同凤姐所说,依然气哼哼:“哼哼,高兴?我高兴!哪天自己来试试就知道了!”

平儿一边忙啐一声:“呸呸,二爷可别瞎说,最好这屋里谁也别试了。”

凤姐一笑:“平儿来,替你二爷打扇擦汗,我专喂你二爷吃葡萄。”说着剥颗葡萄递到贾琏组嘴边:“啊,二爷乖啊,张嘴,咱们边吃葡萄边修养,等他们造好园子,咱们骑马观花,去逛一逛,乐一乐,岂不好!”

贾琏扑哧一笑,龇牙皱眉恨道:“你就怄我吧,怄坏了爷,哼哼,有你哭时候。”

凤姐闻言嗔怪一笑,继而心念一动,因问道:“我到忘了问了,老爷为何打你,你纵不同意修园子,也不该下这样毒手,虽没伤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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