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隔壁床的兽耳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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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隔壁床的兽耳控-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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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云雀恭弥'隔壁床的兽耳控
作者: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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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床的中二病友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每天的清晨都是一种折磨。
  清晨就意味着我要醒过来……然后再次面对无聊至极的一天。
  我望向窗外,长吁短叹,尽管我旁边的病床上并没有人在。
  这是整间医院最好的病房,朝阳,床铺松软,空气中还有新鲜的百合香气。绿色的植物藤蔓自窗棱处露头,散发着茁壮生命特有的气味。
  人人都喜欢的气味,除了我。
  今年我十六岁。可惜“朝气勃勃”、“挥洒青春的热汗”等等美好字眼都在我身上不适用,越是精神奕奕的玩意儿就越让我烦躁——它们在侧面衬托着我的日常有多么索而无味。
  我是个病人。
  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不能离开这家医院。
  除了每日例行的检查身体,就是躺在床上。所有的活动范围就是从这里到病房门口——就这么一小块地方而已。
  唉,好想回学校,跟朋友一起打球、瞎胡闹。
  在我沉浸在回忆中时,病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伴随着吊瓶架的轱辘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一个脸上还贴着纱布的少年走了进来。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因为这间病房的费用昂贵,我已经很久没看到病友了,这让我几乎忘了这是一间双人房。
  很快那点小小的期待就被打破了。
  这个人——一望即知,非常不好相处。
  是个身材修长匀称的少年,病号服上还披着外套,跟我的年纪似乎相去不远。
  黑色的浏海下,那双眼眼尾上挑、深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的是完全不符合年龄的肃杀,写满了变相的拒绝。他神情倨傲,浑身散发着寒气与……杀气?
  我捏紧了被角,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门口还站着几个脸色阴沉的飞机头,在护士的坚持下没有进来,一溜站得笔直地冲少年鞠躬:“希望委员长早日康复!”
  ……不良少年?
  扫了一眼少年身上披着的外套……居然还套着红袖章。
  好吧……不良委员长?
  我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那个标志是……并盛中学的标志没错吧?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少年已经推着吊瓶架走到了房间中央。
  跟在后面的护士是熟人,名叫明日香,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她在我床前停下脚步,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往我的床头柜上放了一只苹果。
  我回以一笑——也许那笑容里带着点紧张吧,明日香嘴角的微笑也有些苦涩。
  因为病人太棘手的缘故……吧?
  明日香低声嘱咐那少年:“云雀先生,好好静养,不要做剧烈的动作,当心伤口裂开。”
  云雀没有回应,自顾自地环顾病房,眼光就像刀子。
  明日香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病房里静悄悄地,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然后他转向了我。
  我后背的冷汗“唰”地流了下来。
  ——这小子的眼神真特么不是一般的吓人!!
  该怎么说呢?
  刚一对上,就本能地感知到危险——
  之前我在学校跟人打架,遇上一个下手没轻重的,抡起球棒想照着我脑袋呼上那么一下儿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眼神了——
  杀气腾腾,是真的想宰人的那种眼神。
  他的视线定格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我几圈。
  我觉得自己该做出点反应——尽管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
  “呃……那个,你好,我是……”
  他根本没等我说完,就不屑地移开了目光,走到床边躺下。
  ……完全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愿。
  没有谁会喜欢被杀人目光盯着的——比起缺乏礼节这种小事,果然性命还比较重要。
  对方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绵长,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我松了口气,默默地缩回被窝。
  ……
  就这样发呆、看着太阳东升西落,已经成为习惯。
  习惯……其实就是让生活不那么难熬的秘诀吧。
  云雀睡得很熟,直到黄昏的时候才醒过来。
  他是冲着阳台那一面睡着的,尔后突然翻了个身,面向我睁开了眼睛。
  少年翻身的响动促使我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方向,然后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我嘴唇张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午安”,尽管时间不太合适。
  这次我听清楚了,他发出了一声非常细小的冷哼,就好像我是什么惹人厌的东西似的。
  这让我有点不爽,但我还是忍了。
  他翻身坐起,发出一声轻咳——嗓音有些沙哑,我注意到他的唇皮有些干裂。他站起来、似乎是想离开,但却被碍事的输液管阻了一下。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拔掉了手上的吊针。
  略显粗暴的动作使得他敞开的领口被扯得微微变形,因为袖管被挽起,他小臂上的绷带清楚地露出来,还渗着淡淡的血迹。
  外伤?那就是跟人斗殴了。
  我也有过被打成猪头丢进医院的经历,回想起那时候,简直跟这位一样乱来,差点把自己玩死。
  我看了看他那半瓶还没挂完的药液,冲口而出:“喂!”
  他动作一顿,眯起眼看我,双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在发烧吧?”话都出口了,就不能不说完。“别太任性了,持续低烧对健康的害处很大,推个吊瓶架又不花你多少额外力气。”
  他似乎对我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悦?
  我看到他披在身上的外套那空荡荡的袖管突然一动、有金属的光泽在闪耀。
  紧接着他单手一晃,单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抽出了什么——
  危险!
  虽然腿脚不灵便,但是反射神经犹在!我尽全力往旁边一滚、头顶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哐啷”一声巨响,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身边的钢制床栏整个被打得凹了下去——如果是打在床板上的话,我毫不怀疑整张床会塌掉——看到他使用的“武器”,我脸颊的肌肉神经性地颤抖了一下。
  那是一只浮萍拐。
  然后我听到了他从进入病房以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哇哦……比想象中的强嘛。” 
  ……什么意思?就因为你想试试我强不强所以抽我?妈的,简直比老子在上学的时候还要二啊!这小子不止受了外伤,脑子也有病吧?!
  他缓慢地直起身,收回手中的浮萍拐,然后再次举起、朝我砸了过来!
  肾上腺素一瞬间狂飙,我的手心瞬间汗湿!
  他的动作太快了,我看不到、只能凭本能反应,但是我的身体……
  即使知道要如何避开,但这具软趴趴的身体却根本跟不上大脑思考的速度!
  要被开瓢儿了我操!
  眼看那只拐子就要直接砸到我脸上的时候,就像镜头静止一样,它悬在我面前不动了。
  我重重喘了口气,心脏狂跳,下意识地看着罪魁祸首。
  云雀的目光凝住,正死死盯着我的头顶。
  “……那是什么?”他狭长的眼微眯。
  什么?什么什么啊?
  半晌,他的薄唇中缓缓吐出一个冷冰冰的词。
  “耳朵。”
  字尾音调微微上翘,像在疑问,又或者是自言自语。
  我愣住。
  他利索地收起拐子,突然弯腰凑近我,劈手往我的脑袋上抓了过去——
  我吃了一惊,反射性地往后躲!
  迟了,他已经抓到了我的……我的……
  我颤抖了一下——
  头顶……像是有什么不属于我的部分……传来奇怪的触感!
  “咕哇!”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叫声,惊恐地伸出双手攀上头顶、想找到那奇异感觉的来源!
  手指与他的相碰的一霎那,云雀面露厌恶的神色、迅速松开手,与此同时,那个“不属于我的部分”传来极度类似于被生生拔下头发的痛感!
  我来回摸了几遍脑袋——什么都没有,就算五指伸进头发里来回捋,也没感觉到什么异物。
  我呆滞地保持着抱着脑袋的姿势,仰头看他。
  他指尖并起,粘着一小撮咖啡色的“毛”,用一成不变的冰冷语气说道:“缩回去了。”
  什么……那是什么!?
  那不是我的头发,更像是某种动物的毛——
  少年将指尖的“毛”吹走,脸上第一次有了蔑视以外的情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在审视某种未知的东西,最后用凉凉的口吻补充道:“缩回去了,你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献给我玲珑!修一下放第二章。原本是治愈文……可是主角好像要被我玩坏了。脑洞开得有点大了,这篇就单独放出来吧。文名好像很不正经,改一下好了,免得让大家误以为内容不正直(真的?)


☆、隔壁床的兽耳控

  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沉默。
  云雀用慑人的目光凝视着我:“……你是什么东西?”
  我还沉浸在震惊中难以回神,死死地盯着那晃悠悠飘落在地的、疑似某种兽类的“毛”。
  恶作剧?幻觉?癔症?
  ……那种事,怎么可能?
  可是刚才那种感觉不容忽略,分明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了……
  他说那是什么?耳朵……耳朵!?
  云雀的声音再度拉回我的思绪。
  “你是什么东西?”他扬起单薄的下颔,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我捂着头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打颤了。
  “开……开什么玩笑,东西什么的……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普通人的定义是什么?
  在我得了这种怪异的、会浑身无力的病之前,明明是个过着每天上课时开开小差、跟朋友打打球、讨论少年JUMP的新连载……这样的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云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唇角微微勾起。“普通人……会长出那种东西?”
  片刻的静默。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自己的头发,微微用力拉扯着,头皮传来些许痛觉。
  云雀面色平静地回望我,完全看不出喜怒。片刻后,他像是失去耐性、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出了病房门口。
  大半夜的、还发着烧,这是要去哪?
  后来我终于明白,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区别于所有可用字面意思分类的性格,独立于全日本人口之外的特殊个性——
  通称,云雀。
  情绪难捉摸、喜怒无常,行动没有规律可循。
  你看他,雾里看花。
  他看你,如看便便。
  ……俗称狗脾气?
  尽管“耳朵”的事让我震惊……
  我惊讶于自己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腹诽这个新来的病友——
  是个除了皮相之外,完全没有一处正常的脑回路断层神经病。
  ……
  白天的事发生后,云雀一直没回来,我独自躺在床上发呆。
  手时时刻刻停在头顶,可那玩意儿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我不知不觉地睡着。
  我是被窸窣的脚步声惊醒的。
  艰难地动了动干涩的眼皮,视线清晰之后,我发现一个黑影立在床头一动不动,登时吓得浑身一激灵!
  “我靠啊——!”
  现在想来,可能是习惯了一个人占着整个病房,我根本没往床前的是“人”这方面想——我睡意全消,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双手乱挥,尔后失去了平衡!
  我面朝下栽倒,整个人扑向了那个黑影!
  ……
  ……
  ……
  碰咚!
  那个黑影动作敏捷地侧身一让——我以可笑的姿势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尾巴骨发出的“咯噔”一声。
  “擦……”
  疼疼疼……要裂了。
  我吸着凉气、撑起上身捂住了鼻头抬头看。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是云雀。
  ——操啊!
  看了一眼电子表,凌晨三点。
  “大半夜的你想干嘛?”我捏着摔麻的鼻子,“会吓出人命的啊……”
  “人命?”云雀弯下腰打量我。“你确定……你是人类?”
  他被月晕镀上银边的侧脸姣好,可惜嘴角充满讥嘲的弧度把这份少年人的英俊破坏了不少。
  “哇哦……”他发出了一声似感叹的叹息,表情却没有一丝动摇。“又长出来了。”
  我僵住。
  然后立刻抚上头顶!
  穿过指缝的,是温热的、毛茸茸的触感——这一次再清楚不过了。
  我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云雀盯了我一会儿,随后转过身朝病房内的洗手间走了过去,经过我身边时,外套带起的风凉飕飕的。
  片刻后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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