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隔壁床的兽耳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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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隔壁床的兽耳控-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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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云雀盯了我一会儿,随后转过身朝病房内的洗手间走了过去,经过我身边时,外套带起的风凉飕飕的。
  片刻后他重新推开门,手里还拿着个镜子,送到了我面前。
  我反射性地往后靠了靠,松开手。
  镜中人脸色苍白,瞳孔因过度惊讶而紧缩。栗色的、柔软的短发中,支楞出一对末端圆乎乎、咖啡色边缘中镶嵌着一圈儿白色绒毛的耳朵。
  在我往后靠的时候,那对耳朵抖动了一下,不安地耸拉下来、贴在头上,让我联想起以前还能跑能跳的时候,经过邻居家时,抚摸他饲养的那只胆小的小型犬的情景。
  伸出手指揪了一下那耳朵,我立刻觉得连着头皮和神经、传来一种微妙的感觉。
  并不是装饰品什么的……是长在我身上的,一部分的……
  耳朵。
  ……
  这一次,耳朵存在的时间比白天稍有延长。
  起码是在我反复摸了好几遍之后,才突然消失的。
  在这期间,云雀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盯着我看。
  耳朵不见之后,他幽幽地开口了。
  “……长出来的条件是受到惊吓么?”
  我咬紧嘴唇,眼风漂移着:“不可能的,我之前被吓到的时候也从来没长过这种东西啊……”
  啪啦!
  云雀手里的茶杯被狠狠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我吓了一跳!
  我受惊抬头,云雀还维持着摔茶杯的姿势、掌心朝下、站在那里。看到我的反应,他微微挑眉,轻哼一声。
  我摸了摸脑袋,果然,又长出来了。
  ……
  耳朵事件的第二天,他醒来后,对待我的态度十分自然,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说到自然的态度,我想大概就是……彻底无视?
  按理说分享秘密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拉近——尽管我觉得他压根没有替别人保守秘密的善意——话说回来,正常人不是都该大惊小怪地讨论讨论这事么?
  比如:
  “喂,兄台,你怎么会长出耳朵的?”
  或者:
  “哇,妖怪。”
  换到云雀身上,就是“哼↑”,“哼↗”,和“哼↘”。
  ……没错,我觉得我跟空气的唯一区别,就是他偶尔会用音调各不相同的“哼”来敷衍我。
  原本我心里挺忐忑的,因为不想被当成怪物去研究,想请他保守秘密,却一直没机会。
  等到明日香来查房的时候,我紧张的要死。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到底去干嘛了,但是在明日香替他脱掉上衣的那一刻,我差点眼珠子都瞪出来。
  这是……又出去打架了么?
  明日香惊呼一声,脸色很难看。“伤口裂开了!”
  脱下上衣之后的少年身材瘦削、线条却很结实。云雀的肤色偏白,这也就让他身上的绷带渗出的大片血迹在对比之下异常触目惊心,就像开在雪地里的大片的暗红花朵。
  我设想过云雀可能会对明日香说“我隔壁床的妖怪会长出耳朵”的情景,可事实在换药过程中,他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着。
  明日香走后,他瞥了我一眼。
  我估计我这会儿的表情应该是很复杂的——这其实是个提出攻守协议的好机会,我正琢磨着怎么对他开口。
  他不再看我,而是自顾自躺下,满脸疲惫。
  正当我以为这回又错过时机的时候,他抬起一只手,他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搁在细碎的浏海上,轻声开口了。
  “无论你是什么东西,守好本分别吵醒我,否则死。”
  我愣住。
  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他不但看出了我的想法,还默认了我的请求……??
  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挺惊讶,以至于那天我忘了腹诽他“别吵醒我、否则死”的中二发言。
  ……
  只要不吵到云雀睡觉,就能和平共处,无论你是普通人,还是受到惊吓就会长出奇怪东西的什么未知生命体。
  呸呸呸,老子才不是什么怪东西,老子是人!
  托得病的福,原本我这人是有点咋咋呼呼的,现在通常是一天下来都很难闹出点什么动静。云雀想拿拐子抽我的凶样历历在目,好汉不吃眼前亏,保持安静对我来说是习惯,所以我和他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
  云雀这个人——该怎么说呢?
  我觉得他有病。
  还病得不清。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在他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把保温壶给掉到地上了。
  他睁开眼、爬起床,面无表情地拿出拐子想抽我。
  吃这么一吓,我的耳朵又冒出来了。
  他那浮萍拐都要抽到我脸上了,然后硬生生停住——接下来他说了句充满中二症晚期患者发病即视感的话:“愚蠢的草食动物”,然后就爬回床上睡了。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微妙。
  鬼使神差地,到了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翔——
  我再次把保温壶扔地上,把他吵醒了。
  这次他依然很麻利,抽拐子准备揍我。
  我颤着耳朵看他——说不害怕是放屁,云雀这人发起狠来,杀气就像刀子一样!
  这次他似乎花了点时间才忍住怒火。
  最终他还是没揍我,爬回床上睡了。
  我盯着他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我原本设定主角是个文静好少年,故事的基调非常悲伤。结果现在好像开始走调,故事走向变成了“云雀是怎样被玩坏的”。主角要开始调戏我们雀哥哥了……


☆、浴室中的云雀恭弥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不,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云雀这种人无论怎么看都……
  毕竟没有真的挨过揍,也许他是因为顾忌室友关系、不好下手?
  不不不,不可能,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脑回路断层是不可能——为他人着想的。
  因为之前明日香来巡查的时候,看到被砸弯的床栏,只是露出了“啊,又是这样啊”的了然表情,却并未对此感到惊讶,显然云雀这人身边总是不乏暴力事件。
  接下来,云雀的行为进一步地印证了我的猜测。
  因为喜欢安静,自从他来了以后,病房的窗户就没开过。这天他突然反常地开了窗户,我还以为他转性了。
  结果到了下午,有一只圆头圆脑的黄色小鸟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了他手上。
  曾经轻描淡写地将钢制栏杆打裂的手此刻掌心朝上,毛茸茸的小生物看起是那样脆弱。只要稍稍合拢五指,恐怕就会……
  但云雀并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轻轻托着那只小鸟,任由它顺着胳膊一路跳到肩膀。
  他望向那只小生物的时候,甚至还噙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
  小鸟憩息在他肩头。
  ……不会错的。
  这个暴力分子居然……喜欢小动物。
  ……
  每天早上,云雀的小宠物都会准时飞进窗户、站在他肩头,开始唱歌。
  【绿荫葱绿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那是并盛中学的校歌。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和滑稽,结果到了后来,我慢慢习惯被这旋律叫醒,然后开始一天的……发呆?
  不,不是那样的。
  多少也有些不同了吧……
  起码每天睁开眼,所见的不再是空空如也的对床,而是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下的、逗弄着小鸟的少年。
  少年的黑发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垂眸凝视着手上的小生物时,总是带着凛冽肃杀气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斑驳的树影下,他清瘦的剪影就像要融化在那徐徐吹拂的微风中似的。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云雀这人有时候也不那么讨厌。
  我们仍然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那只小鸟拍拍翅膀、飞到了我的床头。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它便跳到了我的掌心。
  一时间我不敢稍动,就这样盯着手上的生物看。它歪了歪头,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可爱。
  我伸出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它的头顶。
  小而软的、温热的生命。
  “它叫什么?”我问。
  抬起头,我发现云雀正盯着我看。
  这是第一次,我在他脸上没有发现多余的情绪——平时他看我,基本都带点儿蔑视的意思。
  虽然称不上友好,但一丝波澜都没有、就是那样平静到喜怒难辨的程度。
  呃……或者说面无表情?
  然后他破天荒地回答了我的话。
  “云豆。”
  ……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就因为这一次“和平对话”。
  我对自己这种可悲的心理感到无力吐槽……
  ……一方面是发觉自己几乎没朋友了——之前在校的朋友都不再来探视我了,毕竟我都病了这么久了。
  另一方面,我觉得我可能疯了,居然会因为跟这种脑回路断层病人的关系进展而感到……心情愉悦?
  ……我操。
  接下来,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
  自从那次扔保温壶后,我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这种不对劲在云雀那天对我多说两个字之后,开始疯狂地膨胀为扭曲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当我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冲动时,我被吓了一跳。
  我正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激怒云雀。
  我开始在他睡觉的时候弄出响动。
  他抽拐子的次数变得极度频繁,但是每次我冒出耳朵的时候,他无一例外地放过我了。
  某天早晨,当我第三十二次把他吵醒时,他居然只是翻了个身,眼神像刀子一样刮了我一下,随后再度闭上了眼睛。
  这次我没有被吓到,自然就没长出耳朵。
  习惯这种东西是非常可怕的——云雀对我的容忍度正在逐渐上升,这让我乐得要命。
  最科幻的是,在此过程中,我发现我渐渐能控制头上俩耳朵了,甚至能做到收发自如的程度。
  我开始琢磨着换花样儿了。
  为了改善我们之间交流匮乏的现状,我开始逗云雀说话。
  每次吵醒他后,我就会开始问他问题:“云雀,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不理我的话,我就会在他呼吸变得均匀、进入睡眠时再度吵醒他。
  一次终于他忍无可忍,翻身坐起来想揍我——
  然后我笑嘻嘻地抖着耳朵回看他:“云雀,你到底叫什么?”
  他抓着浮萍拐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妥协了。
  然后我从此以后就没再叫过他“云雀”,而是换成了“恭弥”。
  我发现……他生起气来的时候,表情会有那么几分烟火气——他平时少言寡语,总表现得不像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所以当看到这种转变的时候,我都会打心眼里觉得很乐。
  再怎么别扭,终究是个同龄人,某些方面也没比我成熟多少嘛。
  日子就这样缓慢地流逝着。
  云豆每天唱校歌,我都跟着唱。我唱得不成调子,歌词也乱七八糟,每当这时云雀的脸色就非常阴沉。
  哦哦,没错,就是那个表情!
  我们的交流在我的攻势下逐渐变得多了起来,比如——
  “恭弥,你是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
  “嗯。”
  “你几年级了?”
  “与你无关。”
  瞧瞧,这不是比“哼↑”、“哼↗”和“哼↘”好多了嘛?
  ……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还真的挺好奇云雀有没有朋友的。
  在他养病期间,他那几个飞机头的同伴偶尔会来探望,还带着果篮什么的。不过对云雀来说,那帮人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部下”——说实话那几个飞机头都长得挺着急的,看着完全不像是国中生,对云雀说话都用敬语。
  有一回他们走后,我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来,想试试云雀的反应。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就继续逗云豆了。
  虽然腿不好使,手还是好用的。我哼着歌儿削了一盘兔子苹果、在上面插了牙签,“来点儿么?”
  “不。”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我一点儿都不沮丧——要知道,如果换在以前,估计也就是一声冷哼,多问几次估计还得挨揍。
  支楞着我那对儿毛茸茸的耳朵,我再问了一次:“吃点吧,对你有好处……我削了很久啊。”
  难得地,云雀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那盘苹果——
  然后他叉起了一个、微微张口,咬住了兔尾巴那头。
  果肉在齿间被截断,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缓慢地咀嚼了两下,最后将那块苹果吃完,随手把牙签扔进了垃圾桶,最后将盘子推了回来。
  吃相真不赖。
  我看得入神,直到他眯着眼对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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