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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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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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正歪在炕上歇息,正嚷着”身上疼“,林珩跪坐在一旁为她捶腿解乏,把林母乐得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舒爽。听了林海的来意,林母接过帖子,戴上眼镜,凑在灯下看了一回,又仔细搜寻了半晌,才拍掌道:“哎哟,难不成是你曾祖庶出的那一房?”林海这才想到,笑道:“我竟没想到。快快,去门上看人还在不在?若在,就下死力留住。我这就出去见一见。”一旁跑腿的丫鬟听见了,忙一溜烟跑去垂花门上知会管家婆子,叫她们把话传出去。林海也跟着出去了。

    林珩手上的动作不停,听见他们猜谜似的说话,不免好奇问道:“可是又有什么客人来?”林母搂着笑道他道:“是咱们的至亲,算来还是未出五服的兄弟。”林珩迷惑道:“不是说咱们家没什么亲支嫡派么?只几门堂族世居姑苏吗?”林母笑道:“你年小不知道罢了,连你父亲也忘了。”

    林珩笑道:“老祖宗为我讲讲。一会子亲戚们见面,我要是不认得,不是笑掉人家的牙?”林母笑道:“这得从你高祖去岭南剿灭瑶人的事儿说起。那一年瑶人作乱、冥顽猖獗、扰乱边疆、掠杀良民,各路调兵俱不能剿灭。因着你高祖从前跟着高祖征战过,武艺高强,带兵有方、军容整肃,又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才点了高祖前去剿贼。”

    林珩接道:“让我猜猜,可是一去就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大胜而回?”林母摇摇头:“那一仗打得很是艰难,那瑶人勾结左右属国一齐来攻打,他们那些土人,俱是悍不畏死、蛮勇难敌。兼之本朝兵将,到了那南方极热之地,水土不服,瘴气侵扰,有一大半的官兵病得不能起身,哪里还能作战?你高祖也只能勉强支撑,虽险胜了几场,但将士伤亡惨重。”

    林珩了然,这长途跋涉官兵本就劳苦不堪,更何况岭南地形复杂民情特殊,北方将领到了那里尚且需要一段时日熟悉环境,遑论一无所知的情形下便要急急作战?险胜已是林家祖先手段高明了。又听林母说道:“后来还是遇见了一位世袭岭南的千户,那千户对岭南各寨各关皆熟知内情。你高祖巨眼识英豪,屈节相交,礼遇有加,请动他做了个军师。果然有这知根知底诚心相助的千户,多番指点,这才大败蛮人,肃清边疆。”

    林珩笑道:“我猜着了,可是两人意气相投、倾盖如故,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才结了儿女亲家?”林母点了点他的额头道:“好伶俐的猴儿,这就叫你猜中了。这千户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掌上明珠、眼中眸子一般,舍不得她嫁到咱们家,又想有人承嗣,便把你高祖的庶子招赘在家中,权当半子,继承香火。因着他们家世居岭南,你高祖又回京复命,长居京都。他们家与咱们隔着大半个中国,山高水远,往来极是不便,除了你高祖、曾祖过世,他们家有来人奔丧外,这些年倒是走动越来越少了。”

    林珩笑道:“如此说来,竟是我从曾祖爷爷的后人了?”林母点点头:“来的这位跟你父亲一样,俱是水字辈,你得称呼一声堂叔。”林珩点点头,这不正巧是贾宝玉和贾蓉一般的关系么?林珩心内一动,想起一件事,由不得问出口:“老祖宗怎么能确实知道来的就是咱们家的亲戚呢?若是有人知道这一件事故,来咱们家冒充至亲呢?”

    林母哈哈一笑:“傻孩子。咱们自然是有信物相认了。当日你高祖爷爷给了他们家一把白铜文字一开锁,为的就是怕时日久远,彼此都难以相认。咱们家知道暗语,他们家留着钥匙。要开这个锁,须得先知道暗语,将第一重锁打开了,露出暗门来,才用钥匙打开第二重锁。若是不知暗语,是没法找到暗门的。”

    林珩笑道:“竟如此神秘?难道制锁人也不会开么?”林母笑道:“这可是你烈祖从前朝一位匠人手里得来的,这手艺早就失传了。你若是想见识见识,待会儿只叫他们把锁拿进来让你瞧瞧。这锁可做不得假。再说咱们祖宗得了这个锁后,又改了回暗语,便是神仙也难下手呢。”

    林珩笑道:“那我必要瞧瞧。”林母又道:“你父亲自会辨明真假。横竖不用你操这一条心。”林珩点点头,又听林母笑道:“我看他帖子上说他外任长宁知县,如今刚好任满,回京述职,等候谋缺上任。这可好了,到底是至亲,这么些年没见,也该好好亲近亲近才是。等会子叫你父亲留他们在家里住几天。”

    正在说话间,有个小丫头进来传话:“老爷说深老爷带了家眷来,请老太太命人收拾出一座干净院子来,好教他们歇息。一会子,深太太就带着姑娘进来拜见老太太。”林母笑道:“这可糊涂了不是?收拾院子怎么不去大太太那儿传话?倒传到我这儿来?”那小丫头口齿清脆道:“已经有人去太太处传话了。老爷这是先来请示老太太,该收拾哪座院子好?”

    林母想了想:“把外院的春水绿波山房收拾出来给深老爷他们住就很好,那儿刚好有个后门通着街道,他们就是出入也方便些。”正吩咐着话儿,秦氏走了进来,恰好听到这里,忙应道:“我这就派人出去收拾。”一面说着,一面让吴嬷嬷亲自去看着她们打扫房屋、铺陈摆设。然后才问起:“我听得糊里糊涂,竟不知是哪家亲戚?”

    林母笑道:“你才来我们家几年?不知道也是有的。”一面把这林深一家的来历说给她听,末了问道:“二太太那里的客还没散吗?派个人去把事情知会一声。”碧山听了,领命匆匆而去。又派秦氏去院门口迎一迎,不要失礼于远客。

    林母讲了半日的旧事,有些口渴,正要端起炕桌上放的茶盅,林珩忙拦了,蹙眉道:“这茶也冷了,怎么连倒杯热茶上来都不会?”旁边立着的丫头有些惶恐,忙疾步下去端茶。林母笑道:“偏你经心,便是喝一口冷茶,想来也无妨的。”但心里却甚是熨帖,这玉儿,就是这样谨慎,事事在意,怨不得人要疼他。正想着,就听到帘外远远传来一阵盈盈笑语,如莺声燕啼一般,袅袅动听。

    少时,就见秦氏陪着一位三十左右年纪的青年太太并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走了进来。秦氏笑着对那位太太说道:“深太太,这是咱们家的老祖宗。”林母站起身来,正要迎上去,那太太赶着两步走到林母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恭敬地拜了四拜。林母忙扶起她道:“好孩子,恁多礼了。”那太太眼圈红了,笑道:“侄媳不孝,今日才前来拜会老祖宗。”

    林母笑道:“哪里是你的缘故?是咱们路隔得远,来往不便,不然咱们早在一堆儿也很有趣。”那太太笑道:“前些年,老爷进京赶考,原就要来拜会老祖宗,谁知大哥哥出京外任去了,老太太又在姑苏老宅,叫我们撞了个空儿,直至今日才遇着机缘来给老太太请安。”

    林母笑道:“好,你们有记挂我的这片心也就足够了。”林母一面让座,又是那太太拉着她养的姑娘拜见,笑道:“这是我们老爷的长女,小名叫芳芸。”那芳芸也给林母行了四拜之礼,又给秦氏行了礼,众人彼此都见过礼,才坐下来说话。林母拉着这芳芸的手,细细看了一回,笑道:“好齐整的孩子。”

    又拉着她要她上炕坐了,芳芸再三推辞,那深太太也笑道:“老祖宗也太抬举她了,她什么牌面上的人儿,有那么大的脸儿跟老祖宗同坐?”林母见芳芸拘谨得很,才笑道:“既如此,与你母亲一道坐吧。”这芳芸才下来与她母亲一道坐。芍云带着几个二等丫头手里俱都端着个大红雕漆满金盘子,托着个青花粉底莲子盖碗上来奉茶,一个个悄无声息、进退自如,举止端娴、体态从容,俱是绫罗绸缎裹就,金珠银簪满头,一副世家奢华模样,比寒门小姐还要气派。那深太太望着这群穿红着绿的体面丫鬟,不禁咋舌赞叹。

    作者有话要说:废柴作者今天很勤快吧?表扬我吧?收藏我吧?
41第40章
    林母笑道:“侄媳妇远道而来;路途十分辛苦,且喝点茶解解乏;咱们再叙谈。”那深太太也算是个爽利人;笑着说道:“老太太有命,侄媳敢不遵从。”她端起来细细一品;是上好的庐山云雾;茶香沁人心脾;把身上的风尘疲惫消去大半。几个丫鬟端着几碟精致的点心上来;秦氏亲自走来布让,笑道:“也快到了吃晚饭的点儿。婶娘稍稍用些,充充饥罢。”深太太忙道谢辞让。

    林母眼角轻轻一挑,玫云见了;便进去里头款备表礼。一会子;芍云端了一个剔红牡丹长盘出来,上头放着两匹大红织金缎子并一副金厢珠宝灯笼首饰,后头跟着一个捧着小锦袱的二等丫头。林母笑道:“咱们第一次见,原要给些见面礼,这些不算什么,留着赏人罢!”深太太忙辞让道:“不敢当。”林母再三说了,她才接过来,笑道:“咱们原也带了些土仪来孝敬老太太,一会子收拾出来,也望老太太笑纳我们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孝心吧。”

    林母笑道:“你们一片诚心,原不该辞的。”一面招手让芳芸上来,把小锦袱递给她,道:“留着玩罢!”芳芸望了深太太一眼,才接了过来,忙跪下磕头道谢。秦氏见了,脱下手上的一个羊脂白玉镯子,笑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芳芸丫头,这镯子是我们老太太赏我的,还过得去,留着以后戴罢。”芳芸怯怯地接了过来,又是道谢不提。

    正端起茶盅吃茶间,听到外头有丫头在说话,深太太恍惚听见:“二太太”几个字,心里一跳,这林家还有别的太太不成?都怪老爷贸贸然便上门了,也没打听下林府的情形、忌讳,闹得现在进了门,只能听着丫头们称呼叫人了。门帘突然掀开了,深太太抬眼一看,一位貌若梨花、腰如杨柳,体态轻盈的丽人走了进来,温温柔柔笑着说道:“我来迟了。没得迎接远客,还请恕罪。”

    深太太忙起身接见,忖度着行了个平礼,只是嘴上不好称呼,只好含糊道“夫人”。那丽人也端端娴娴地回了礼,真如弱柳扶风枝叶轻摇,水中皎月涟漪微漾。林母笑道:“这是二太太,你不曾见过,最平和温婉的一个人。不像我们家大太太,最爱逗趣,唧唧呱呱,一刻都不肯消停。”深太太忙亲热叫道“伯娘”。

    大家彼此打量一回,才坐下说话。林母这才问起“深太太姑舅可还健在”“家里还有什么人”“林深几时中了进士,几时选官,做了几任外任”“娘家在哪”等好些话儿。这深太太回道:“老太爷如今还健在,只我们出来各处做官,老人家不想跟着我们四处奔波劳累,身上又有着千户的职司,因此还留在乡里。还有一个长子跟着他太公在家中习业读书、陪侍亲老。”

    林母蹙眉问道:“廉州府可有什么好先生?可别耽误了孩子的功课。”深太太答道:“原有我们老太爷的一个故交,是个致仕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乃是饱学大儒。我们老太爷央了他来给我们哥儿做个业师。我想着,这翰林院的官儿,定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人物,教我们哥儿也游刃有余。再者若是跟着我们出来,一时找不到好先生也是有的。”

    林母笑道:“是这个理儿。侍讲学士原就很博学。”深太太也跟着点点头,才接着往下说道:“我们老爷是庚辰科的二榜进士,放了隆昌知县,因着任上考评优良,便连了两任。本来我们前年便可回京述职,因着邻县长宁知县任上染疾病重不治,偏长宁县当时又在闹饥荒,急需官员料理赈灾事宜,上头才把我们老爷临时调任到长宁县做了两年的知县,直到今年四月才任满。”

    林母笑道:“如此说来,你们老爷还颇有才干了。”深太太笑道:“我倒不知道什么才干不才干的,只是时常见他处理公务、查阅卷宗熬灯费油到三更半夜。”林母点点头道:“这算很勤勉了。你也是廉州府本地人士吗?”深太太笑道:“我娘家姓邹,跟我们家算是故交。”林母笑笑,正要问芳芸话儿,恰巧有小丫头进来传话:“老爷并深老爷进来了。”贾氏站起身来就要避让,林母忙留到:“原是至亲。且不用回避了,你们大家长到这么大,都没见过面儿呢。”

    贾氏却婉辞道:“我们回避了,好让老太太从从容容与侄儿叙叙寒温。”林母见她坚持,拧了下眉头道:“也罢,正好让你们妯娌去碧纱橱说说体己话儿。”秦氏携着邹太太的手,轻盈地行了个告退礼,往后头碧纱橱去了。她们前脚刚走,林海和林深后脚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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