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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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不冷-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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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老了吗?医生治不好病那是常事,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治好就再治嘛!”

    那男子汉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向副主任逼进一步说:“你说的可倒轻松,病人已经残废了!史大烟袋为了骗钱根本就没把病人当成人,这和土匪、国民党有啥区别!你不但不教育他,还和他穿一条连裆裤,一个鼻眼儿出气,你这叫什么领导?”

    副主任满不在呼地白了那男子汉一眼,说:“你说怎么办?因为史先生没治好病我就杀了他?”

    “你放屁!”张成嗷的一声,“谁叫你杀了他?我们是让你教育教育他!”

    “照你这么说,医生治不好病应该教育教育?”副主任白了张成一眼。

    张成气得又哭起来,那男子汉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直盯住副主任,宋大成见屋里人越来越多,有的人还低声斥责史大烟袋和副主任,他就没命似的喊:“都给我滚出去!这有啥好看的!滚出去!滚出去……”



………【第57章 人可怕水更可怕】………

    张晓红见副主任对史大烟袋百般庇护,火就不打一处来,她对副主任义正严辞地说:“这件事和医生治好治不好病不能联系到一起,这是有意骗人坑害病人,和诈骗犯是一个性质,应该严肃处理!”

    这时,周围群众异口同声地喊起来:“张大夫说得对,应该严肃处理!”

    副主任心中有鬼,他见形势不妙,说:“先不说别的,史先生有错误将来检查,还是治病要紧,既然没治好,那就想办法再治。让张大夫好好给看看,需要怎么治就怎么治。”

    张晓红知道副主任是在耍花招儿。就决定在群众面有揭露史大烟袋,狠狠地收拾他一下。张晓红对病人张成的伤腿进行了详细地检查,又看了看病人带来的X光照片,确认是骨折片卡入关节了。她转过身来对史大烟袋说:“骨折片没归位,还在关节里卡着,你的药怎么不好使了?是不是要钱太少没买着真货呀?”

    史大烟袋又嗡的一下,他知道张晓红是不能饶他的。但是,在群众面前还得挺着头皮争辩几句。他尖声尖气地说:“我的药保证好使,这我敢对天发誓。他的脚脖子没好,一定是没按我说的方法用药,这和我的药绝对无关。”

    张成指着史大烟袋喊起来,他一口气把药的用法,忌什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问史大烟袋:“我说的对不对?哪点儿和你说的不一样?”

    史大烟袋张口结舌,无言可答。

    张晓红轻蔑地看着史大烟袋问:“你的药真能把碎骨头茬子喫嚓咔嚓地聚到一起?真能使骨头三个小时就长上?病人真的十五天就能挑水抬木头?”

    “这都是真的,一点不假。喫嚓咔嚓的响是我亲耳听见的,十多天就能挑水抬木头这是我亲眼看见的,这些全是真的。”

    “你放狗屁去吧!我这腿在这儿摆着呢,站都站不起来,能挑水抬木头呢?除非是手指头断了,用上你的药立刻能挑水抬木头。”

    群众听史大烟袋还在辩护,气愤极了,都要上前质问他。只因宋大成和副主任不住地向后推他们才没到史大烟袋跟前。

    张晓红说:“你的方子这灵,那就请你把方子献出来吧,让它更广泛地发挥作用,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吧。”

    史大烟袋眨巴了几下眼睛说:“方子嘛,方子是祖传的,为了尊重长辈,方子不能往外传。”

    “方子不敢往外拿就是假的,就是骗人的!”张成指着史大烟袋说。

    那男子汉又开了腔:“你祖宗也不是好东西,都是骗人的王八蛋!”

    “说得对!”

    “说得对!”

    我十三岁那年,在姥姥家住着,在大沙坨子小学读书。那年夏天,天气很热,有时闷得喘不出气来。有一天中午,外面太热,热得人们汗流颊背,满头大汗。我们下午两点上课,我的同学李本清说:

    “咱们洗澡去呀?凉快凉快。”

    我说:“上哪去洗呀?这离长沟子这么远,时间不够啊。再说,老师不让去呀?今天早晨朝会上还说了呢,谁去洗澡,老师在他的肚皮上划一下就知道了,洗澡的人,在肚皮上一划一道白印。”

    李本清说:“不上长沟子,长沟子离这太远了。”

    “不去长沟子去哪呀?”

    “去我们屯子东面的小河。咱们偷着去,不让老师知道,他就不划肚皮了。咱们谁也不说,老师怎么能知道呢。”

    我说:“你们屯子东面的小河也没去过呀,那能行吗?叫老师知道了,该批评咱们了。”

    李本清说:“你不去拉倒,我们去。”

    我站在那寻思了一会儿,不去吧,天太热,身上全是汗水,衣服像被水洗了一样。何况我每天都想要到江里去洗澡,每当周六回家,总是要到谷家坨子门前的备江子去洗一阵子。打狗泡,漂老洋,踩水那身子左右一恍一恍的那可好玩了。王家坨子东面的小河啥样呢,不能像长沟子两边都是柳条子。这可是个机会,不去太可惜了。去吧,怕被老师知道。上周四中午,我热得没着没落,在姥姥家,我拿盆子洗脸,姥姥用毛巾给我擦擦上身。擦完我就急急忙忙跟同学们上学去了。到了学校,正赶上王景文老师检查同学们洗没洗澡。可把我吓坏了,我一想,在我肚子上划印,一定会出来白印的。王老师一定认为我是到江里去洗澡了。我说是姥姥在家里给我洗的,王老师能信吗?想到这,王景文老师过来了,她让我解开上衣,在我肚子上划了两下,两条明恍恍的印子。他大声说:

    “你到哪去洗澡了?跟谁去的?

    我说:“我没去洗澡。”

    他说:“你没洗澡?你看看你肚子上的白印子!”

    我说:“那是刚才在姥姥家,我姥姥给我洗的。”

    他说:“谁能证实?谁能证实举手。”

    家住在小家坨子的同学都举手了,才算了事。

    要是王景文老师知道了,那可是一顿劈头盖脑地批评呀,还要在早晨朝会上在同学面前罚站。拿不定主意。

    李本清说:“都谁去,走!越快越好,再过一会儿,回来上课该迟到了。”

    我一看五、六个同学都要跟着李本清走了,有点慌神儿了。

    李本清说:“谷永秀,你可不许告诉王老师,如果王老师知道了,就是你告的秘。”

    我瞅瞅李本清,心想:“你们去吧,叫王老师知道了,明天早晨朝会非罚你们站在同学面前不可,还要狠狠地批评死你们!”

    李本清走出教室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笑嘻嘻地对我说:“你不去?真的不去?今天你要是不去以后再去洗澡谁也不领你。”

    我沉漠片刻,说:“那我去,可不能让王老师知道,让王老师知道可不得了,能批评死咱们。”

    “好,走吧!”

    李本清拉着我的手,我们这六、七个同学从大沙坨子小学校门出来,直奔王家坨子。(是大沙坨东面的一个村子,离大沙坨子三里路),这三里来地一气就跑到了。到了王家坨子的江边(王家坨子的村子东头就是松花江的江杈子),江里涨水了,水涨得很猛,就这七、八天功夫,岸边长的野花也都被水淹没了,有几墩柳条子只露在水面上一尺多高。放眼望去,江面有半里多远才到对岸,江心老高,水流很急。几支打鱼的小船在江面上吱呀吱呀地划着。岸边,这里很宽厂,大树下有四、五个妇女在那说说笑笑地洗衣服,一群小孩在水边打闹。

    我们来到江边,一阵微风吹过,那凉意袭人让人有说不出的快乐!我们找一个地方,把衣服脱巴脱巴就下水了。我们试探着往江里面走。我和李本清在前头,他比我高有半头。走出不到五米,我脚下一滑,就没影了!我只觉得江水像有吸引力,把我紧紧地向江心吸引,就连回头都很费劲。我可真的害怕了,觉得胳膊脚好像不听使唤了,身子就像有什么拽的一个劲的往江心里走。我急忙使劲蹬地,呼悠一下就漂上来了,劈噔扑通打狗泡,但闭着眼晴没个方向,在那直转沫沫。这时我听到有人喊我:

    “谷永秀奔我来!谷永秀奔我来!奔我来---”

    我一睁眼睛,看到李本清离我才有三米多远,一使劲就到了他跟前。他说:

    “你别扑通了,吓死人了!”

    我站起来,这里的水才到我的腋窝。我说:“掉坑里去了,吓死我了!多亏会打狗泡,也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喊我,我还闭着眼睛在那转悠呢。再过一会儿就完了。”

    李本清说:“走,上岸,太危险了。这块怎么整的还出坑了呢。”

    我们一伙上岸后,我的心还没平静!急忙穿衣服,一溜烟似的跑回学校。一进教室,王景文老师在教室里坐着呢。王景文老师问:

    “你们到哪去洗澡了?”

    我们一伙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王景文老师说:“谷永秀你说。”

    “我们没洗澡。到王家坨子去玩儿啦。”这话说得有气无力。

    王景文老师把我拽过去,解开衣服在肚子上划两下,说:“还散谎!这回不是你姥姥给你洗的吧?”

    我们挨了一顿批评。真倒霉!差点淹死,还挨一顿批评。



………【第58章 杀人】………

    狼是可怕,有时让你毛骨悚然,可是最可怕的还是人!人能致你于死地。听我说给你听:

    事情就发生在我下乡巡迴医疗的桦甸县的一个卫生院里。

    王利华和卫生院的一些同志正在门口说话,她的话还没说完,走廊就传来了急促的喊声:“大夫!大夫!大夫在哪屋?大夫----”

    大家忽的一下跑出去。小周最快喊了一声:“大夫在这儿,大夫在这儿。”只见两个人拖拖落落的拽着一个女的,这个女的脑袋偏向一侧,耷拉着,披头散发,面部满是鲜血和泥土。另一个人拽着这个女的胳膊,依然急切地喊:“大夫,快!快救命啊----”

    大家急忙把病人接进诊察室,放在诊查床上。病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呼吸也没了!王永宽咔的一声扯开病人的上衣,挂上听诊器去听病人的心跳,他听了约有五秒钟没听到心跳,伸手去扒病人的眼睛,要看看病人的瞳孔,要是瞳孔散打了,病人就已经死了。当他的手刚伸到病人的脸上,突然喊起来:

    “啊!是张大夫!张大夫!”

    人们呼啦一下围上来,仔细一看,真是张晓红。王利华和小周啊的喊了一声,接着就哭起来。王永宽喊了一声:

    “小周!强心剂!”

    王永宽喊完,扒开张晓红的嘴就口对口的做人工呼吸。小周听到王永宽的喊声,转身就跑,要去拿强心剂,可是,她的腿不听使唤了,噗通一声就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王利华毕竟比小周沉着些,取来药就给张晓红打上了。王永宽一面进行口对口的人呼吸,一面吩咐着用药。韩支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看张晓红,看看王永宽、张才、王利华和小周他们抢救。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问送张晓红的那两个乡亲们:

    “这是咋么回事?”他的声音颤抖的连他都不相信这是他在说话。

    一个乡亲说;“我们两个从腰岺子回来路过东山的松树林子时候,发现道旁三十多步远的地方有个黑东西在哪儿里动,我以为是条狗在那吃什么东西吃,我就喊了一声,不料那个黑东西站了起来,迅速地向林中跑去。我们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我一想,这个家伙一定有说道,不然他跑什么,于是,我俩就追了上去。这个家伙拼命地跑,我俩也拼命地追,眼看就要追上了,前后也差不上十五步了,突然,我的脚被绊了一下跌倒了,我这个伙伴愣了一下,回头再看,那个家伙不见了。我俩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一合计,应该到那个家伙呆的那个地方看看,看他在那干什么了。到了那儿一看,有个人长拖拖倒在那里,把我俩吓了一跳。喊了几声也不回答,我弯腰一看,浑身是血,好歹认出来是张大夫。我趴到她鼻子那一听,她还喘气,背起她就跑,一气儿跑到这儿。”

    这时,王永宽说;“呼吸已经恢复了,马上找伤口。”

    王利华把张晓红的上衣拖下去发现背部有两处刀伤,已经穿透了胸壁,头皮上有一处刀伤。韩支书问王永宽怎么办?王永宽说:“抢救,”并向小周吩咐,然后,撸起袖子说:“来,抽血。张大夫失血过多,不输血不行了。我和张大夫都是B型血,做个交叉实验,如果没问题,就把我的血输给张大夫。快!越快越好!”

    小周看看韩支书,韩支书明白小周的意思,就说:“咱们都不是B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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