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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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之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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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秦音也许在替她走向鬼门关,她也必须打起精神来帮助自己。
  “小声,”她扶着他的肩膀,同他一起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无论怎样,仇家知道人不死或杀错了都是要再来的,我们必须格外小心,如果音儿能脱离危险,我们俩要日夜相守,千万不能再让人钻了空子,明白吗?”
  秦声连连点头,脸上写满着恐惧。
  “别害怕,”盛琴拉着他的手安慰道,“有阿姐呢,我已经报案了。”
  秦声抖个不停的手稍稍安静了一点,盛琴继续抓着他的手,不停地抚摸着,直到他完全平静下来。
  “阿、阿姐,你说会是那、那个女人吗?”他们都知道父亲死前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今天她也在葬礼上。
    “不管她,”盛琴说,“那是警察的事。”但她心里也在想着这种可能性。
  那一定是胭脂门的人,她想,但胭脂门也可能是因为她的桀骜不驯而报复她错杀了秦音,毕竟她们太相像了。当然,还可能是尚青云的手下来为他复仇,或者是史爱爱这类人雇的杀手也说不定,看来她在这个世上还真是惹事不少。
  “他们应该冲我来!”她气愤愤地说,将秦声吓了一跳。
  “应该冲我!”他说,“我是男孩!”
  盛琴朝他点了点头,又安慰他说,警察来了就好了。正说着,警察就到了!
  秦音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然昏迷不醒。应盛琴的要求,秦音挪到了楼上的高级特护病房,外面还留了两个警察24小时监守。
  这是个带里外间的豪华病房,有点像五星级饭店的高级套房,每晚上的费用都贵得惊人,这笔昂贵的费用当然要由盛琴他们来支付。盛琴看中的不是这里的豪华,而是这个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可以由病人和家属来挑选,她看过的由医护人员或假扮医护人员担任杀手的电影电视太多了,她可不想让秦音成为那样的牺牲品。再说,她和秦声还有警察可以24小时地守在外间,这也让她安心许多,其他的病房是不允许家属长时间呆在里面的。
  医院里没有发生任何故事,秦音也醒过来并且一天天在恢复,她毕竟年轻,恢复起来是很快的。
  直到秦音出院,这个案子仍然没有头绪,盛琴从守护的警察口中得知,他们办这个案子是没有经费的,更别提奖金了,他们日夜辛苦纯粹是为人民服务。盛琴一面向他们表示敬意,一面暗地里请了私家侦探来帮助她破获此案。
  秦音出院后,她母亲坚决要求回香港去,盛琴又扭不过她的这对弟弟妹妹,也只好同他们一起回到了香港。
  香港的繁华没有吸引她,这里也毕竟不是她的家,她自己也觉得她不可能真正融入到这个新来的家庭中,虽然她的弟弟妹妹是那么希望她能留下来,她还是执意回到了上海,这不仅仅是出于他们的母亲,更是由于她那颗漂浮的心无法停泊。
  她在上海一个人住了几天,不知怎么被她那帮嗓呱的亲戚们知道了,她只得又逃回北京来。
  回北京不久,她终于听了林诗雨的话,身背行囊飞往了瑞士。
  Zermatt是瑞士一个非常小的小城,位于世界著名的Matterhorn山麓。这个终年积雪远看颇似鹦鹉嘴的(旅居瑞士的华人就称它“鹦嘴峰”)玛特霍仑峰使这个小城蒙上了一层绚丽而神奇的色彩。玛特霍仑峰是瑞士旅游的标志,小城里终年游人不断。
  盛琴住进了诗雨为她订好的家庭自助式旅馆。这是专为欧洲定期旅游的家庭设计的,不熟悉的游客是不可能知道这里的,其实它就在主街道Bahnh ofstrasse(即火车站大道)的附近。宾馆的老主人还记得诗雨这家中国人,听说是他们的朋友对她格外热情。听诗雨说双卧带客厅卫浴的是90个瑞郎一天,单卧的才60个瑞郎,付款时老主人慷慨地为她打了个九折,为了感谢他;盛琴送他一个精美的中国结,老人非常高兴,可惜他说的不是英语,盛琴一句也听不懂。
  盛琴很快发现,这里比普通的旅游宾馆要便宜许多,关键是居住的条件是那狭小的宾馆客房无法比拟的,更妙的是可以做饭,进出也非常自由,晚间也没有时间限制。她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儿,为此她特地打电话向诗雨道谢,诗雨笑道:先别忙着谢,书才翻开第一页呢,好戏还在后头呢!
  这里的夜晚非常宁静,店铺也关门很早,听说年轻人自有他们娱乐的地方,但盛琴还没找到。
  最让她苦恼的是语言不通,这里人大多说法语和德语,就算说英语盛琴也不能尽兴地交流,她说起英语来不像自己的语言那么好使,而且他们说的英语五花八门,有的根本听不懂。
寻找自己三年前在此滑雪失踪的女儿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雪光将她照醒了,她爬起来,发现昨夜下雪了——这是六月间,竟然下雪了!
  她的窗外有个阳台,透过窗子能看到对面的雪峰,阳光下雪峰真是美极了!她不知道著名的玛特霍仑峰在哪儿,也看不出有哪座雪峰像鹦鹉嘴,想来都不是了。她早饭后问了房东半天,也没有弄明白到底这座雪峰在哪儿,从哪儿能看到。房东基本听得懂她说的英语,但他自己的英语却仅限于道“Morning”,好在他的手势打得不错,盛琴总算弄明白,他在鼓动她今天去滑雪,并说这是这里年轻人及旅游者最喜爱的运动。她很想去看一看,老人便撕下一张纸,将去最适宜的滑道的路画给了她,他画地图的本领还真不错,盛琴怀疑他曾经是位旅行家或者水手。她笑着向老人道了“bye…bye”,出了楼门,还听见老人在身后喊她,想是提醒她什么,她笑着回头朝他摆了摆手,就向雪山进发了。
  滑雪的人真不少,出门不久就不时地见到街上有年轻人拿着滑板向山上的缆车站走去。她跟着他们来到缆车站,买了一张上山的月票排队等候。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月票,因为她的腿疾是不能滑雪的,那她天天上山来干什么呢?盛琴自己也说不明白。
  车站上贴着几张寻人启事,是一位日本父亲寻找自己三年前在此滑雪失踪的女儿,照片上是一位年轻漂亮的东方女孩。
  她随意逛了逛,买了几张名信片,缆车就来了。
  这缆车的车厢很大,更像几个连在一起的公汽。几个年轻人在她周围坐下来,礼貌地向她打了招呼,便自说自话起来,显得十分快活。她微笑着望着他们,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在他们的笑声中开朗起来。这里没有多少目光投到她的脸上来,所有的年轻人都兴奋地红着脸,整个车厢也温暖如春。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兴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兴奋,她只知道自己并不是来滑雪的。
  缆车到站了,滑雪的年轻人还要继续坐上山的小缆车,她留了下来,准备好好地看一看这儿的雪景。
  这儿的雪白得纯净,一尘不染,雪线下是那绿绿的草场,她能看到对面山下的野花和那放牧的牛羊。山风一吹,整个人就如同在仙池里洗过一般。
  这里的游客不少,许多旅行社的小旗子在雪光中飘动着,什么语言的都有。她同两只雪山救援犬照了张相,与几个游客一起喂了喂雪地里寻食的小鸟。她旅游鞋里的脚很冷,她没想到在这样的六月天,这里还需要穿靴子!她抬头见不远处有一家小酒吧,便走了过去。
  酒吧里比较暗,却非常温暖。她在靠近壁炉的地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侍者给她拿来了酒水单,这里酒水的价格真是惊人,一杯普通的矿泉水在国内能买到一瓶高档的白酒了——她要了一杯热桔汁慢慢地喝着。
  酒吧里的人很少,窗外的游客一拨一拨的,一会儿人声嘈杂,一会儿又人去山空。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侍者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像是很熟悉,他望了她一眼在她不远处坐了下来。他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窗外有人喊了一声,接着雪山上就喊声一片,盛琴站起身来跑出去,经过他身边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外面人声鼎沸,所有的人都像被人提着脖子的鹅,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同一个方向。盛琴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时隐时现的山峰,渐渐地,她显露了出来——正是照片上的鹦嘴峰!
  “玛特霍仑峰!”她叫起来,她的喊叫迅速淹没在各式各样的喊叫声中!人们的脸上都满是兴奋的神色。她拿出数码相机来“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又想为自己和雪峰合个影;这时,她看到了酒吧里那个沉默的青年;他正站在她的身后。她回头请他为她拍照,他欣然接受了。——原来他的笑容好温暖,令她突然想起了她的书生,鼻子一酸,眼中便蓄满了泪水!可他却只是一个从未谋面的外国人啊?
  盛琴还没有准备好,他就“咔嚓咔嚓”照开了,他认真地看着相机,没有同盛琴搭一句话。拍完照,他微笑着将相机还给盛琴,仍然一言不发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盛琴心中若有所失,她翻看他拍出的相片,只见云蒸雾绕的玛特霍仑峰配着双眼迷离的自己,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效果。说真的,她还从来没有拍出过这种效果的相片,翻到后面,看着自己赶着笑出来的样子,忍不住独自笑了。
  他是谁?如果她的书生还活着,双双站在这美丽的雪峰下,该是怎样的情形呢?她的双眼又升起一层水雾。
  第二天的阳光真不错,她坐在阳台上用早餐,看着那时隐时现的雪峰,心里又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前是一个又一个的雪峰,小城里那错落有致的房屋及流动的河水都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
  “真像在天堂,诗雨说得没错。”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
  她在小镇的小街上穿行,不时地要侧过身子让别人过去。她买了几样小东西,这里的牛铃到处都是,应该是很有特色的纪念品了。
  她来到河边,遇见了一群华人,正指手划脚地观着景。她从他们身边走过,听到了导游说的台湾国语。她心里感到了一点点亲切,她知道有些台湾人是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的,但无论怎样,她心中还是有了亲切的感觉。
  过了一个小桥,她看见了一片墓地。墓地里没有中国墓地那样的阴森和压抑,里面有鲜花和雕塑,很安逸也很美。一个小天使被雪埋住了,像吐不过气来的样子。她下去用手将她刨出来。这天使是用白玉石雕刻的,非常精美,只是年代仿佛久远了,有些地方已经破损。盛琴又将她身下的墓碑刨出来。只见上面用英文和法文同时刻着:这里长眠的是美丽的艾米丽?克洛梅尔(1745-1772),她死在视她如至宝的丈夫的怀里,同时带走的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宝宝和她丈夫的心。
  盛琴刨开左面的一个墓碑,发现不对,她又刨开右面的,果然见上面刻着:感谢上帝,我终于躺在艾米丽的身边了,如果你来看我,朋友,请将花献给我的妻子和孩子吧,谢谢你!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祈祷。
  她手上的雪慢慢融化了,湿湿的、冷冷的。
  突然什么鸟在空中叫了一声,她抬头望去,却并不见有什么鸟,倒发现了身后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个沉默的青年。
  “怎么会总是碰到他?”她这样一想就心中吃了一惊:“难道……”她随即自己就笑了:怎么会呢?她来这里是没有别人知道的,何况,她又看到了他手里的鲜花!
  他向她说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懂,只知道他说的不是英语。
  他看了她一眼,就蹲下来在她身旁将花献给了艾米丽。
  她望着他,心里揣度着,觉得他身上应该有一个很动人的故事。他们离得如此之近,盛琴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心中不自觉地感到了一种压迫。她站起身来。
  他也站起来,又向她说了一句什么,她还是没有听懂。
  “Sorry;do you speak English?”她问。
  他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路旁的一个咖啡馆。
  盛琴会意,就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咖啡真香,咖啡和面包中国人做出来的永远都不会有这个味儿,这就像外国人做的饺子一样。
  他要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串字母递给了她——没错,这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有将近40个字母,他说朋友们称他罗德——他不会说英文,却会写,这真是很有意思,不过,他写的英文却不敢恭维,中间有很多不太像英文,看起来很费力。盛琴也将自己的名字写给了他,他念了一下“Qing”,微微笑了一下。
  他是有法国血统的德国人,他告诉她:他的女朋友三年前在这里失踪了,她是在他们一起滑雪的时候失踪的,他再也没有见到她,但是,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她听到这个一点都没表现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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