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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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棺新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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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让贼子蒙上梧栖山庄,你们不想办法找出来,难道还等她摸上来抹了我跟月儿的颈子吗?”司徒文渊不光是头顶冒火,他几乎是气疯了。
  “传令下去,命令四大护法、八大护卫彻底盘查近月来进庄的新近仆妇。窦如苑,要是让我知道你蒙混上梧栖山庄,对掩月有所不利,我会抽你的筋、喝你的血!”榕树皮瞬间被他抓出一道熊爪印,十全、百全兄弟,吓怀的飞奔而去,拉开通讯用彩炮,他们头皮发麻的号召其他十位弟兄到武校广场集合。
  “怎么回事?”霎时梧栖山庄递茶的、送水的、洒扫的,全部懵懂不解的站在武校场上,让管家逐一盘问身家清白。
  “不许交头接耳。”手持皮鞭监督的,是四大护法之一的田兴之子田广陵。粗犷的庞大身躯,跟大熊倒是差不多,只要他眼睛一瞪,就没人敢吭半声了。
  远远路过校场的李祯,眼见新兴的四大护法、八大护卫,像衙役里的差爷,努力、卖力的盘问庄内仆妇,不悦地皱起眉,她侧过脸问司徒仲,“驸马,你儿子这会儿又在搞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回过头,见‘老’护法、护卫们同声一气的摇头,他没好气的说:“又没问你们,紧张个啥劲?”
  “庄主跟主母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这个简单,待俺招儿子过来,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不待主子命令,李稼扯开破
  锣嗓门就叫:“李太原,给俺老子死过来!”
  翻个白眼,无语对苍天。司徒仲对他这没气质的叫法,不禁大摇其头。忍不住便数落他两句,“怎么渊儿的护法、护卫,都是斯文有理、豪气干云,而我的人就像你这副德行?同样是吃梧栖山庄的米长大的汉子,差别未免太大了吧!”
  “你儿子调教出来的又好得到哪去?天大的富贵上门,他毫不犹豫的就往外推,真不知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这个傻子,生出那么个呆儿子……”李祯念念不忘司徒文渊拒绝皇帝升官发财的机会,想到就拿出来说一顿。
  陪着笑,司徒仲无话可说,只得以傻笑虚混过去。至于随侍在旁的护卫、护法们,当然免不了又是一阵调笑。
  “爹!您找孩儿?”奔过来的,正是李太原。朝庄主、主母见礼,他转过头,兴奋的问父亲。
  “是啊!你们在校场做什么?”
  “喔!少主说要盘点庄内仆妇,听说有辛家余孽混进庄里来。”
  “辛家余孽?不就是辛掩月那个死丫头?抓她就好了,还盘查什么?”李祯语带嘲讽,想是把儿子辞官的帐,也算到掩月头上去了。
  “不是,好像是叫窦如苑什么的。”
  “她没死?”想到当年盘查抄家人口,阮大正硬是去掉一个人,司徒仲心头一怔,倏地扭紧眉头,他带慌的喊道:“快!找出少主跟辛姑娘。我担心他们已遭敌人毒手……”广场内并无司徒文渊跟辛掩月的身影,不会是遭到毒手了吧?
  护卫们闻讯,分散四处寻人;至于在校场另一面的辛掩月,正努力推辞姜家奶妈的好意,婉拒她手中的参茶。
  “不用了,姜嬷嬷,我不渴。”
  “这是老妇精心炖制的,少主跟小姐们都有一盅,辛姑娘又何必推辞?”
  “可是……”辛掩月眯起眼睛打量她,在模糊的影像中,似有熟悉的记忆,内心蓦地警钟大响,摇着头,她抿紧嘴直往后退,迭声道:“我不喝,不喝,不喝——”
  “你不喝也得喝。”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窦如苑当年被推下马车,毁的不单是女人赖以生存的容貌,更是她仅有的自尊。阮大正奉她为一生挚爱,最后还是为了子嗣,对她翻脸无情,教她如何不怨、如何不很?
  她恨,她恨天下男人薄情寡义,更恨当年说漏嘴的辛鸿跟辛掩月,阮大正在马车上嫌恶的嘴脸,是她一辈子的梦魔。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是辛鸿跟掩月提及辛鹏飞是他的儿子,才让阮大正抓狂,发狠的把她丢出车外……如果他们不多话,今日的窦如苑,已是镇南将军夫人,位居一品的贵妇……
  她的眼神,像透了一个人。
  辛掩月踉跄跌倒在地的瞬间,猛然忆起她带恨的眼神,像极了一位她不愿想起的故人。打个哆嗦,她手掌撑地,辅助臀部离开威胁,却还是躲不开她飞扑而来,想要扳开她嘴唇的有力手指。其实她有一半是被窦如苑让人不忍狭睹的容貌吓坏了。
  小时候她看窦如苑,顶多是痴肥了些,还多少看得出来是风韵尚可,小家碧玉型的“贤妻良母”。可是如今她的容颜,则像是被千刀万剐般,伤痕密布。天!难道当年,她亦是火灾下劫后余生的受害者?果真如此,这些年她跟梧栖山庄还有辛家堡下的居民们,不就错怪她了?
  死亡的决心,让窦如苑更显得力大无穷。偾起的肌肉,像是做过不少的苦力、经过不少磨难而来,她扳开她的嘴,拿起盅壶,就要往辛掩月嘴里灌。
  第七章
  千钧一发,远远朝窦如苑飞来的袖箭,精确无比的射中她的手。辛掩月刚呛到两口带料的参茶,让疾驰而至的司徒文渊伸手扣进她咽喉深处,干咳两声,就全部吐光光了。
  喘着气,按住喉咙。辛掩月脸色苍白,余悸犹存的低语,“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这是司徒文渊的决心,恨不得把辛掩月揿进他怀里,以免她受到任何伤害。他还对窦如苑气得要命,起身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踹,她一下被踹断三根肋骨,在地上翻转几下,颈子一拐,就气绝身亡。
  伸手捂住掩月的眼睛,不让她看血腥的场面,司徒文渊说:“别看。”
  拉开他的手,轻轻放在胸口,辛掩月只是感慨的说:“说实话,她真的很可怜。”至于她究竟可怜窦如苑什么,就只有女人家的心知道了。
  “你心地善良,可没人感谢你。”他担心得要死,辛掩月倒像无事人般,他孩子气得鼓起腮帮子,恨不得把这脑袋少根筋的小女人抓起来痛打一顿。
  司徒文渊发自内心的关怀,让辛掩月内心甜孜孜的。不过想到窦如苑不顾旧情,不留情面的想致她于死地,辛掩月就
  再也笑不出来?打个寒颤,紧紧地偎紧他。恐惧充满她美丽的眼瞳,辛掩月贪婪的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以掩饰不安。
  “该死!我不该一味的指责你,却忘了你的感受。”手肘一弯,他体贴的问:“没事吧!”
  轻轻摇首,辛掩月抬眼,视线正对上姜家姐妹不谅解的眼光,她顿感疲惫的要求司徒文渊,“司徒哥哥,我们回紫薇阁好不?我累了。”
  “好。”不理会世俗的眼光,他打横抱起辛掩月,几个纵身,便朝东翼的紫薇阁而去。回到紫薇阁,安置她睡下,司徒文渊交代幻珠,“看好你家小姐,可别让她再出事了。”
  “是,司徒公子。”连忙欠身答应,幻珠连眼都不敢抬的望向轻闭双眼,脆弱无助的小姐。摇着头,她实在难以相信,平日生龙活虎、调皮捣蛋的小姐,也会有躺在床上,看似病奄奄的一天。
  点头颔首,司徒文渊在辛掩月额际落下无限温柔的一吻。收摄心神,他转头步出掩月闺房,直朝持国府而去。
  “母亲。”闯进李祯的睡房,他劈口就说:“我要在近期内娶亲,请你帮我筹备婚礼。”
  “好啊!”弄妥发簪,李祯再三环顾铜镜里的自己,行动迟缓的回过头来,故作镇定的说:“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是哪家姑娘?”
  “我要娶掩月。今日之事,我绝不容许再次发生。娶她。是保护她的唯一手段。”司徒文渊说一不二的个性,毫无折扣可打。
  不过,李祯自有一套对付他的办法。嘴角略弯,她慢条斯理的答道:“倒没听过未娶妻先纳妾的,不过你要是想开先例,为娘也不反对便是。”
  “谁说我要纳妾?孩儿刚才说得很清楚,我要迎娶掩月,是三媒六聘的那种!”司徒文渊不耐地说。
  “一个出生不够高贵的女子,何来荣登梧栖山庄少庄主夫人宝座的资格?你要将她收做偏房,娘可以不吭气,不过——若是娶她为正,就万万不可。”
  “娘,你为何就是不喜欢掩月?她出身又哪里不高贵了?”
  司徒文渊有“尖叫”的冲动。
  “为娘喜欢谁,不喜欢谁,还用得着理由吗?”飘给他一抹持国府“唯我独尊,谁与争锋”的眼神,李祯不讲理的打断他,微愠的说:“辛掩月就算不是罪臣之女,也是辛鸿庶出的女儿。我堂堂一个持国公主娶媳妇,没娶个皇亲国戚,跟你娘一样的金枝玉叶入府,已经很委屈了,你要是敢娶个山野草寇的民女进来做正室,我马上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司徒文渊神色阴晴不定,依他翻脸就六亲不认的性情,她反倒怕他当真了。
  嗫嚅一声,李祯马上又自找台阶下的建议,“不然,为娘的委屈一点,退一步好了。你娶凤露、风霜姐妹为正室,娘就让掩月进门,把地当女儿看待,你说好不好?”
  他这天真的公主母亲,看来真需要被爹毒打修理一顿才行。长袖一挥,司徒文渊懒得理她,连多跟地说句话,都觉得浪费口水的扭头就走。
  颜面尽失的李祯,恼羞成怒的捏紧拳头,对着纸门龇牙咧嘴。好一会儿,她目透精光的喝来丫鬟服侍她,纡尊降贵的直闯紫薇阁,想对辛掩月晓以大义,“命令”她接受梧栖山庄的姨娘身分。
  “姐姐可曾听闻,皇姨打算将你我姐妹二人,同时许配结司徒表哥一事?”远远瞧见姜凤露的身影,姜凤霜喜悦无常的唤住她,热络的拉住她的手,唱歌似的轻嚷着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真好,咱们以后便不用再分开,可以永远在一起,相互扶持了。”
  两人在紫薇阁外,浑然忘我的攀谈起来,显然未将梧栖山庄、持国府人口众多,隔墙有耳这档子事,放在眼里。
  “妹妹所想,未免太尽理想。”姜凤露不愧为姐姐,脑袋多拐个弯儿,想的自是比妹妹多,也比妹妹深远。“你忘记表哥并未钟情于你我二人么?加上奶娘毒害掩月贱婢一事,姐姐反倒比较担心他将咱们遣送回乡,不再照顾我们呢。”
  “怎么可能?难道皇姨做主,也无法令他回心转意?”张眼一阵愕然,姜凤霜露出对辛掩月充满鄙夷的不屑神色,恨恨地问。
  “这些日子以来,哪个仆役不称赞司徒表哥是有担当、有魄力的好儿郎?他决定妥当的事,肯定无法更改。就算是皇姨,他都不见得卖她老人家面子!”姜凤霜暗笑妹妹天真,“紫薇阁‘原是你我居住之所,司徒表哥归来,二话不说便要管家请咱们迁出,让掩月贱婢入住。”嘲讽地掀掀嘴角,她语气冷漠的道:“美其名,是换个宽敞舒适的地点,让我们住得更舒服,实际上他怨恨咱们霸占她的地方才是真的。就算他同意皇姨纳妾,我们也未必有幸福可言。”
  “那可怎么办?姐姐,我可不想再被送回乡下,过着贫困穷苦的日子呀!”如此说来,司徒文渊对她们倒真有几分淡漠。
  听着姐姐越讲越吓人,姜风霜着慌似的要她拿主意。
  “唯今之计,只有对掩月贱婢痛下杀手,了断司徒表哥对她的爱慕之情。你我才有希望可言……”闪过一抹精光,她阴沉沉的朝姜风霜比下暗杀的手势,令她不由得大骇。
  “杀她!可是……这是天子脚下,咱们这么做,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姜凤霜胆小又怕事,要她杀人,她宁可过着乞讨的生活。
  “用不着咱们动手。将来若是东窗事发,咱们可以诬赖给主厨的仆役啊!你听我说……”缓缓移动脚步,姐妹俩边走边谈,密谋的内容,终于远去。
  “小姐,你听!那两个恶毒娘们想毒死你呢!”耳朵尖尖的幻珠,贴在门扉上,听见姜氏姐妹恶毒的伎俩,她义愤填膺的低囔。
  “毒死我?我跟她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们干嘛毒死我?”手持一卷三国志线装本,浸淫其中无法自拔的辛掩月,半倚着床,听她大惊小怪的嚷嚷声,迫不得已的抬头,却是不感兴趣的反问。
  “为了司徒公子呀!你没听她们说,要坐上正宫王妃的位子,就要把你杀掉……”幻珠急得跳脚,主子却像不长脑袋的一脸天真,真个急死人。
  “无稽之谈。司徒哥哥都表明心迹,不愿继承持国府的爵位,还争什么正官王妃的位子!你有空听壁角,不如多看点书吧!”辛掩月不是喜好无事赖床的人,唯一静下来的时问,不是让司徒文渊恣意的热情霸占住所有思维,无暇他顾,就是奉献给书籍,看遍故国豪杰的英姿。
  司徒又渊送她回房,她躺不到一刻钟,便自行起身端坐床头斜倚床角,开心的找来书本,消磨时间。
  狗咬吕洞宾。无端被数落,幻珠悻悻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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