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男,种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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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男,种田难-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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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炭压着,这几天的实践证明小火慢烤的红薯味道挺好的,但必须选细长型,胖乎乎的红薯虽然憨态可掬,但最中间的部分一定是生的。锅里熬着黄澄澄的小米和玉米粒,外加一把红衣花生仁,这是我冬天最喜欢的食物,热乎乎地喝上一碗,简直就像到了天堂。看在迟浩然这么可怜的份上,也要他感受一下好了。
  冬日的阳光懒懒的,木炭燃烧的一点轻烟缓缓地上升,在空气里微微扭曲。烤红薯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配合着锅里咕噜咕噜的声音,我被如此居家的氛围熏得快要睡着了……
  我不知道迟浩然是什么时候醒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的外衣和睡前在看的书都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小锅已经被移开了,放在木头架子上保温。要不是迟浩然的包袱还在对面桌上放着,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看他那副样子,想必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还是先别问了,省得他再伤心一场。打定主意,我跳下床换好衣服,去厨房找人。
  如果不出我所料,洁癖男已经洗好澡,准备洗衣服了。我以现在饿了想先吃饭为由阻止了他,他也乖乖听话,放下衣服跟我走了。我们已经快半年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差点连话题都找不到。
  尽管打定主意不问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忍不住关心一下他的身体,毕竟他虽然是文人,但身体一向挺好的,怎么会出门一趟,把自己身体也搞垮了?
  原来这小子运气不好,中了举人之后本来是志满意得地进京,谁料到出发之后没多久就感染了风寒,急于赶路耽误了治疗,风寒加重了。夏天里得了风寒本身就够倒霉了,更倒霉地是快到京城之后发现,由于京城附近的几个城市爆发了瘟疫,初期症状跟风寒很像,传染性又强,迟浩然还没进城就被关到隔离所里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忍不住骂人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现代的隔离所有时候还会出现交叉感染呢,更何况古代。这样子把症状差不多的人关到一起,不是想把人往火坑里推吗,里面有些人得的可是瘟疫,会传染会死人的?再加上迟浩然本身就在生病,抵抗力下降,要是有个万一……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虽然现在看到迟浩然好好地坐在这里,知道他是逃过了一劫,但想到他可能会孤独地死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我还是一身冷汗。一句“以后咱们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吧,别考试了,反正现在我也可以免税了”差点就从嘴边溜出来,不过想到这里的文人们“治国平天下”志向,识相地闭上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迟回来了。。。


    ☆、京城

    不过说到京城,我又有点好奇了。现代的我还没去过西安呢,本来是打算毕业旅行的时候去的……皇帝陛下是唐粉,想必现在的长安城格局应该是仿古代长安建设的,好想去看看。
  不过迟浩然现在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我还是不要刺激他了,八卦计划暂时往后挪吧。吃过午饭,他又打算去洗衣服,被我暴力制止,两人继续午睡。
  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过了极其欢快且堕落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已经叽叽喳喳闹开了。虽然我昨天确实没说今天也放假,你们来上学也无可厚非,但是,虎子同学是不是也稍微克制一下翻墙的冲动,乖乖等老师起来开门啊?
  既然迟浩然已经回来了,我当然不再越俎代庖替他教书育人,老实坐到学生席位聆听教诲。好吧,其实由于虎子他们的严正抗议,我一直也没机会坐到迟浩然的椅子上去。这帮小白眼狼。
  迟浩然今天的精神很好,身上的肉一时还补不回来,但脸色好多了,至少没像昨天似的印堂发黑。小孩子们忘性大,小宝拉着迟浩然的胳膊要他讲京城的趣事,那小模样雀跃得好像完全忘了迟浩然昨天的震撼登场。
  我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迟浩然的神色,最后放弃了,以我的观察力实在很难明白他此刻以及过去的很多个时刻的心情。但我估计他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脸皮如此厚,隐藏如此深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伤害到。
  见迟浩然没有任何异状,我也就放心地听他讲故事,还特别好心地替他倒上一杯好茶——从杨淳风那里坑来的,只剩最后一点点,轻易不肯拿出来喝。
  面对近十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迟浩然只是淡定地抿了口茶,在征询过一干人意见后,决定先从京城风貌说起。我心想你说个屁京城风貌啊,都被隔离了,还是被隔离在京郊的。
  不过我显然估计错了。迟浩然虽然一开始是被隔离在了京郊,但经过近一个月的观察,还是被大夫放出来了。而且隔离的条件也没我想的那么差,被放出来的人比例挺高的。那个时侯殿试还没开始,但由于皇帝陛下心血来潮要亲自巡视考场,像迟浩然这种“危险人物”被报名处的老师委婉劝退了。但京郊的传染病还没完全得到控制,他不敢贸然离京,只好继续滞留在京城,好好当了一把观光客。
  当然迟浩然的原话没有这么直白,毕竟小孩子们不适合听这么不光明的故事。也因为小孩子的原因,我想听的隔离所的细节也被打岔了。
  长安城地形很特别,跟南方沿河而建的城市不同,它建立在地势开阔平坦的盆地里,虽然有好几条河流或环绕城市或从
  城市中穿流而过,但整体布局依然是中国北方城市式的方方正正,而不是多数南方城市的条带状分布。从城市的布局来看,长安城倒是不复它“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的美誉。
  “不过……”迟浩然有点吞吞吐吐的。我们都很好奇,不过后面是什么。
  “长安城是在原来的京城基础上扩建的,虽然内城外城同时进行翻修 ,但外城的进度远远落后于内城,以至于我刚刚进城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还不如咱们祈荣镇呢。”
  “噢——”小朋友们热爱家乡的情结顿时被激发起来了。又开始新一轮的叽叽喳喳,主要是要求迟浩然就京城如何比不上祈荣镇进行详细说明。我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很乐于见迟浩然被“围殴”的。
  “但是,最重要的是后面的话”,迟浩然解释一番后终于有点急了,提高音量引起孩子们注意,“内城建设得极为繁荣,街旁都是十几米高的房子,有的是木头做的,还有好多是用石头砌成的,街上还有金发碧眼的胡姬和穿着白衣服披着白头巾的波斯人。”
  果然,小家伙们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大家又就十几米高的房子是如何建成的,会不会倒下来砸死人,石头怎么盖房子,屋顶是不是由好多小石子组成的,石头怎么挡雨,胡姬是不是妖怪的意思,为什么眼睛是蓝的绿的不是黑的,金色的头发是什么样子,以及为什么波斯人要穿白色的,他的爹娘会不会骂他们等等问题进行了一番深入探讨。
  现代的杜锦倒是可以解释上面的多数问题,不过这里是古代,我只是一个没出过远门没什么见识小屁孩,跟这帮围着迟浩然的小家伙们没什么区别,于是只能混迹在其中装作很好奇的样子。但思维已经发散到天边去了,看来我那位老乡不仅是要号称“贞观”啊,还要全方面cos这位“天可汗”,而且照目前的进度来看,这小子有望超越前贤,书写新的传奇了。
  这人比人,也得扔啊。不过他在成为一代明君之前,成为最早的拆迁队长也是有可能的。
  “小锦,你怎么了?”
  原来我不小心大大地叹了口气,我能说是在为自己拙劣的投胎技术伤神吗?——不能,好吧,“我有点担心你的身体,要不然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你再休息几天吧?”
  噢,完美的应变能力,在我为自己的急智喝彩的时候,错过了迟浩然脸上微不可见的不自在的表情。但观察力一流的虎子注意到了,忙关切地问“浩然哥,你没事吧?”
  虽然迟浩然坚持称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回去卧床休息,其余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孩子们欢呼着上
  学,然后落寞地背着今天的作业回家去,看得我暗爽不已。
  说是卧床休息,迟浩然并不愿意真的到床上躺着,我也由他跟我到厨房去。不睡觉正好陪我聊天,这些日子真的憋死我了,白天也就算了,热热闹闹过了一天之后,晚上就我一个人。天气越来越冷,晚上风刮得也格外吓人,小爷我一惊一乍都要神经衰弱了。迟浩然回来得太及时了。下次说什么我也要跟去,不然迟浩然就得等我娶了老婆再走,就这么定了。
  我心情愉快地点火烧水,准备给迟浩然熬个狍子汤,昨晚虎子他爹送来的,给举人老爷兼儿子的班主任好好补补。
  这些天独自在家,我做饭手艺没什么长进,煲汤技术却堪称进步神速。汤汤水水可以拿来煮面,真材实料可以下饭,加点干辣椒花椒还可以假装它是火锅,简直是居家达人必备技能,比DOTA什么的健康多了。而且泡妞时,这个大招一放,肯定能把DOTA男毙得满地找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爷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对了,村里迟李氏的大嫂来过家里多次,要介绍自己秀外慧中的侄女给迟浩然的事要告诉他吗?说了也是徒增烦恼,还是算了吧。那王先生跟杨淳风关系十分密切,密切到我觉得很不妙这件事要说出来吗?说了更是徒增烦恼,也算了吧。
  这下尴尬了。一个大活人坐在我旁边,我却要绞尽脑汁想话题。这个不能说,那个要保密,想要愉快和谐的沟通有这么困难吗?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去屋里躺着呢。
  我这里正在纠结,迟浩然却在一边看着火光发呆,不过有了红彤彤的火光照着,看上去倒是格外健康的样子。我心里叹口气,还是决定跟他讲个好消息。
  “你知道吗?我现在不用交税了,要是你中举的消息能早点传回来,我连今年的人头税都不用交,够咱们家吃好多顿肉了。”
  迟浩然没我想的那么高兴,淡淡应了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我的学业上面。
  “……”
  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家伙。
  不过有了话题我还是很开心,一边利落地切肉一边回答迟浩然的提问。小爷我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虽然是苦逼理科男,但也没少背唐诗宋词古文什么的。再加上家里有N个老师,从小耳濡目染,小小背诵那是不在话下啊。
  迟浩然对我的进度很满意,边听边点头,还问我要不要参加科举。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了,反正现在已经可以免税了。参加了科举,万一不小心中了,再被安排到一个穷乡僻壤当个不入流的小官吏,没准还不如现在开心呢。
  迟浩然已经习惯了我的胸无大志,没兴趣矫正我在
  正常读书人看来已经扭曲了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只是笑笑。
  看他这么给面子,我当然立马表决心,要是哪天哥你出仕了,甭管是鱼米之乡的肥差还是穷山恶水的苦差,我一定二话不说跟着哥过去。也不要朝廷给我发粮饷,我自费给哥煮饭去。
  饶是迟浩然常年淡定的脸皮也没绷住,被逗得笑骂我“胡说八道”。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我也只能安慰自己,这就算彩衣娱亲了,人家救了我的命,我牺牲自己的形象搞搞笑也没啥。
  吃过饭,迟浩然怎么也不肯乖乖睡觉,我也睡不着,于是趁着刚刚大补一场火力全开的状态,把衣服被子都洗了。去年冬天我生了满手冻疮,今年春天的时候被迟浩然用白萝卜片和姜片每天抓着手来回揉,虽然味道有点怪,但今年倒是没再犯了。迟浩然的手也没啥问题,看来效果还不错嘛。
  生活小白难得这么威风一把,既然这会儿想起来了,我当然要好好表扬他一回。没想到这厮这么诚实,老实交代说是小时候他娘为了帮他治冻疮,就是这么做的,但到底是用的白萝卜还是姜,他已经不记得了。
  “……”
  我就不应该对这家伙抱有什么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
  本来已经对雪菜肉丝面都要7块钱的世界绝望了。。。
  结果回家打开电脑,发现自己做的那张丑丑的封面被换成了现在这个美美的封面,瞬间满血复活了!!!
  同志们,乃们一定要去看啊!!!(不好意思,我入教了!!!)
  我好想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帮我做的,还换上去了,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选择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翌日,在杨老板的小书房里,王先生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话。
  按说迟浩然选择大小也是个举人,是不是可以捞个小官当当?
  不过我显然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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