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难容(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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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难容(全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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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小秦,县委根据省里要求,准备在这批积极分子中选派几个同志组成宣讲团,到各个乡巡回宣讲社会主义教育。我点了你的名,让你留下来。” 
秦富荣诚惶诚恐地站起来,鞠了个躬:“苏书记,谢谢您的栽培!” 
苏礼摆手让秦富荣坐下,说:“你口才好,文笔好,思想进步,这是应该的嘛。” 
孙敏:“老苏经常提到你,夸奖你。” 
苏礼又严肃地说:“这次宣讲活动,也是一次组织考察考验。表现好的同志要发展入党,可能还要选一些特别优秀的同志留在县机关工作。” 
秦富荣:“苏书记,您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秦富荣起身告别,开门时,一阵冷风扑来,他打了个寒颤。苏礼看在眼里,赶快回到屋里,把自己的军大衣拿了出来,对苏常胜说:“胜子,送给那个叔叔。” 
秦富荣已走出几十米,苏常胜追上他:“叔叔,天气凉了,把这件大衣带上。” 
秦富荣推辞:“苏书记经常到乡下跑,比我需要。” 
苏常胜不容分说,把大衣披在了秦富荣身上。他的个子比秦富荣矮,大衣掉在地上。他和秦富荣同时低下头去拣。 
秦富荣:“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苏常胜:“叔叔,我叫苏常胜,小名叫胜子。” 
秦富荣的眼泪涌满了眼眶。 
秦富荣回忆到这里,起身看了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的一件有些发白的军大衣,又一次陷入回忆。 
那时秦富荣还在家乡所在的山区做民办教师。当选为社会主义教育活动积极分子后,他和“宣讲团”的同志到全县各地演讲。 
小河里已经结了冰。山坡上积雪还没有融化。秦富荣和宣讲团的几个人从小桥上走过。宣讲团里有一位后来成为秦婕母亲的姑娘。春富荣已把那件黄大衣让给了那个姑娘。因为桥上有冰,一个团员脚下滑了一下,跌到河里。秦富荣毫不犹豫跳下河,把那个团员救了上来。 
年轻姑娘激动地喊起口号:“向秦富荣同志学习!” 
当天晚上,被冰冷的河水冻得感冒发烧的秦富荣,躺在农村老乡家的地铺上不住哆嗦。几个团员和当地村干部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年轻姑娘:“不能再拖了,现在已经高烧40度,再拖,可能会并发别的病。” 
村干部:“我已经给公社医院打过电话,公社医院派了医生,正朝这儿赶呢。” 
门外响起汽车喇叭声。村干部打开门,看见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外。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问:“秦富荣同志住在这儿吗?” 
村干部点点头。 
那个年轻人进了屋,说:“县委苏书记听说秦富荣同志生病了,十分着急。他因为有会走不开,派我们带了医生来接秦富荣同志。” 
秦富荣的泪水落了下来。两个医生进了屋,把秦富荣抬上了车。到了医院后,医生说如果再晚来十分钟,秦富荣就没命了。 
那次宣讲活动结束后,秦富荣被苏礼点名留在县委机关,并且当上了县委秘书。 
有一天晚上,他正在伏案写作,苏礼走进来,亲切地问:“富荣,最近怎么样?工作习惯吗?” 
秦富荣:“苏书记,谢谢您,我已经习惯了。” 
苏礼:“个人问题总是要抓紧解决哟!我看你们宣讲团那个姑娘不错嘛!” 
秦富荣脸红了。 
苏礼:“看过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吗?” 
秦富荣点点头。 
苏礼一挥手:“阿米尔,冲!” 
秦富荣乐得笑了。 
几天后,孙敏根据苏礼的指示,安排秦富荣和那个姑娘约会。 
秦富荣和宣讲团那位年轻姑娘边走边谈。年轻姑娘说:“我真羡慕你,县委书记对你那么器重、培养你,还亲自当你的入党介绍人。” 
秦富荣:“你不知道,他还要亲自给我当红娘。” 
年轻姑娘一愣:“他要给你当红娘,女方是谁?” 
秦富荣:“不告诉你!” 
年轻姑娘生气地大步向前走。 
秦富荣追上她:“你别急。苏书记介绍的就是你!” 
年轻姑娘又是一愣。 
秦富荣学着苏礼的声腔说:“富荣,看过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吗?阿米尔,冲!” 
他一下把年轻姑娘抱在怀里。 
秦富荣从回忆中转过神来,他打开抽子,取出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存折。他打开看了看,然后又放好,接着,他又拿起一张照片,上边是他和妻子及女儿秦婕的合影。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电话,里边传来秦婕急切的声音:“爸,你今晚用不用车?我想借你的车用一用。” 
秦富荣大吃一惊,惊鄂地问:“你要借车?!” 
秦婕的声音:“我到你那儿去吧,见了面再告诉您。” 
秦婕已把电话放下,秦富荣还握着听筒。听筒里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不一会,秦婕急急忙忙推门进来,急切地说:“爸,我想借你的车去南平一趟,交警和刑警的同志已经走了。在南平,发现了徐开放。我想采访抓捕的现场。” 
秦富荣:“可是,我的司机不在。你能找到司机吗?” 
秦婕想了片刻,说:“我找王大道师傅。”说着,她打了个传呼:“小姐,请传1678,秦婕找你有急事,回电话。” 
秦富荣:“婕儿,你可要注意安全。你完整地去,必须完整地回。” 
秦婕感动地点点头。 
王大道很快回了电话。秦婕对他说:“王师傅,我想借你当司机,送我去南平采访。有重大新闻。好,5分后市政府门前见。” 
秦婕正要走,手机电话响了。秦婕接了电话:“胜子,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苏常胜的声音:“我马上想见到你。” 
秦婕:“不行,我马上要去南平,等我回来行吗。” 
苏常胜沉吟片刻,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声:“好吧!”。 
秦婕挂上电话,急忙下了楼。王大道这时赶到,换了秦富荣的车。秦婕上了车就催:“王师傅,把你的水平好好显示一下。” 
王大道:“行,我尽力。” 
秦婕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她给王大道点了一支烟,说:“王师傅,抽支烟提提神。” 
王大道:“你不怕闻烟味?我在车上有客人时,一般不抽烟。像你这样的客人,还是第一次见。” 
秦婕:“我也希望你开车不要抽烟。今晚是个例外。” 
王大道笑了。 
秦婕:“王师傅,你在车况允许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开快一点。” 
王大道:“姑娘,我心中有数。” 
晚上.苏礼家。苏常胜和孙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常胜心神不定,不住地看表:“妈,苏红没来电话吧?” 
孙敏惊奇地反问:“你一直坐这儿,不知道她来没来电话?” 
苏常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孙敏:“胜子,你是不是找苏红有事?” 
苏常胜:“没有。我只是关心她的安全。” 
孙敏:“你呀,她和小周一同出发的,人家小周不会保护她?” 
苏常胜停了一会,突然问:“妈,您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 
孙敏一愣:“你怎么会问妈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妈对小周客气。人家现在还是红儿的男朋友。再说,用你爸老家的规矩,女婿一直都叫‘高客’。” 
苏常胜:“妈,我有时看一些老干部,真看不明白。他们在位子时,对自己对子女要求十分严格。一生得到别人夸奖,什么高风亮节,什么为政清廉,什么廉洁奉公……到退休了,这些荣誉也都跟着退休了。荣誉,对于政治家政治生命旺盛阶段是耀眼的光环,是进步的阶梯。但是,一旦政治生命结束,就一文不值。生老病死,还不都得靠儿女。如果儿女没能力,他苦,儿女也跟着苦。” 
孙敏有所触动:“胜子,你是不是说你爸?” 
苏常胜赶紧分辩:“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这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我经常碰见一些退了休的伯伯阿姨,他们都很有感慨!” 
孙敏没说话。 
苏常胜看了看表,又说:“苏红也应该来个电话了。” 
孙敏笑了:“看你急得。我给你说了,小周和她在一起呢!” 
苏常胜也笑了笑,但笑得很不自然。 
南平那边,搜寻犯罪嫌疑人徐开放的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陈刚、刘婷婷和南平的公安人员进了徐开放曾住过的宾馆。 
宾馆迎宾小姐:“请问,你们找……” 
刘婷婷掏出证件,并拿出了徐开放的照片:“公安,请问你们这儿住着这位客人吗?” 
迎宾小姐看了看,说:“对不起,这位客人在20分钟前和一位女同志出去了。” 
刘婷婷着急地问:“他们退房了吗?” 
迎宾小姐:“没有。” 
陈刚果断给周伟新拨了电话:“周支队,我们已到了徐开放住的宾馆。对。徐开放不在。据服务员小姐说,他和阿静出去有20多分钟了。” 
周伟新在行驶的车上,接听了陈刚的电话,略一沉思,坚定地说:“我已进南平市,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们。不过,我分析徐开放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你告诉南平的同志,请他们马上布控。” 
放下电话,周伟新沉思起来。 
苏红:“虎子,再快点。” 
与此同时,秦婕也在催促王大道:“王师傅,再快点。晚了,咱们可能看不到精彩的场面。” 
王大道:“秦记者,我们快进南平了。我大胆问一声,是不是来抓花园广场肇事者的。” 
秦婕:“是呀。公安局的同志可能已经把徐开放抓到了。 
王大道高兴地说:“但愿这回抓到的是真正的肇事者。再不是真正的肇事者,东州百姓都不愿意。” 
秦婕:“王师傅,你听到什么说法了吗?” 
王大道:“这不明摆着,那个坠车身亡的姓田的,让老百姓高兴了一场,后来又听说不是真的。老百姓对你们报社有意见,对公安有意见,说是肇事者的关系硬,通过公安局内部的人,找了一个替罪羊。如果再抓个冒名顶替的,这说明什么?” 
秦婕若有所思,神情也很沉重。 
周伟新、张虎、苏红等人一进南平,直接到了徐开放住的宾馆。陈刚上前汇报说:“周支队长,徐开放还没有回来。” 
周伟新:“有没有新线索?” 
陈刚:“目前还没有徐开放的任何消息。” 
刘婷婷:“徐开放会不会知道我们要来抓他?” 
苏红:“不可能。” 
周伟新思索片刻,果断地说:“苏红,你们在楼下等候。我们到他房间看看。” 
秦婕的车子也正在向宾馆赶。 
王大道:“这小子抓住后,得重判。东州人恨他。” 
秦婕笑笑说:“反正他会为他的行为后悔莫及。” 
到了宾馆门前,王大道停下车,二人急忙上楼。 
周伟新等人在宾馆服务员带领下,进了徐开放的房间。他们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 
陈刚:“东西好像没带。” 
周伟新发现一只扔掉的、女人用的眉笔,又看了看 
卫生间,马上说:“徐开放可能又逃走了。” 
刑警支队的李伟同意周伟新的判断,说:“徐开放有前科。他的反侦察能力也很强。之所以没把东西带走,是给匀摆迷魂阵。但是,这小子智商也太低。就这样一个场面,能蒙住我们吗?” 
周伟新对南平公安局的同志说:“请你们对交通进出口布控。” 
不一会,南平公安紧急出动,警笛声回荡在城市的夜空。 
躲在南平公园一处辟静的角落里的徐开放和阿静,听见警笛声,吓得挤作一团。徐开放刚扔掉半截烟,又点了一支烟,情绪十分烦躁。阿静要过徐开放的手机,看了看屏幕,上边没有任何信息。她不安地问:“徐哥,该不会有事吧?” 
徐开放:“有什么事?他们如果说话不算数,我就带你回东洲自首去” 
这时,小胡子已停好车,与黑蛋一起戴上黑色手套,准备进公园。他们刚下车,正在抽烟的朱继承叫住了他们:“胡子兄弟,你在车上,我和黑蛋去把老八找来。你不要熄火,保证随时准备形式车!”他扔了烟蒂,与黑蛋进了公园。他边走边低声说:“黑子,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到时,你可不要下不了手。” 
黑蛋:“朱哥,你就放心吧。” 
徐开放没想到朱继承亲自来了,一时受宠若惊,上前拥抱朱继承,几乎要落泪:“大哥,兄弟想死你了。” 
朱继承:“兄弟,别激动。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俩和徐开放一起向公园深处走。阿静紧张地跟在后边。 
朱继承:“老八,我的意见,你还是和阿静走远一些。” 
徐开放:“我也想走远一些,可是,我需要钱呀!” 
朱继承:“我给你带来三十万。” 
徐开放:“大哥,三十万够干什么用。我要五十万。你们不给,我就不走。反正公安抓住了,我就坦白从宽。” 
朱继承想了想,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堪。他对阿静说:“阿静,你去那边帮我们买几瓶啤酒,我和老八喝几杯。” 
阿静犹豫了一下,接过钱走了。朱继承给黑蛋示了个眼色。黑蛋明白,绕到徐开放身后。 
朱继承:“老八,咱们兄弟一场。你不应这样逼人太甚。” 
徐开放:“大哥,我没逼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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