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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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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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华珍眼中布满恐惧以及厌恶。 

“由不得你,公主。”他冷酷地回答。 

华珍迎着他在黑暗中微微闪烁的眸,心底充满了绝望。 

她的确太过天真,打从皇上要她从乌孙国俗改嫁之后,她就不该再奢想有朝一日可 以回中原。 

“这样,你的回答可会改变?”他再次问。 

“不会,我不会为你而哭泣。”因为哭泣再也无法倾泻她心头无尽的悒郁与绝望。 

元烈盯住她,心口翻涌着欲与怒。 

下一瞬,他伸手扯开她的单衣,低头吻上她光裸的粉颈。 

华珍心头一震,脱口道:“你不遵守自己的承诺!”他答应过不强迫她的。 

元烈抬起头,在她耳畔轻喃:“我的确答应过不再强迫你,可是,那并不表示我不 能引诱你,公主。”话声甫落,他将她双手定在枕畔,然后再次低头吻上她丝一般的柔 肤。 

当他吻上她柔软的乳尖时,他可以立即感觉它在他舌下挺起。 

元烈的笑意在心底泛了开来。 

初时,华珍羞怒至极,但渐渐的,在他熟练而缠绵的勾引下,她全身泛起灼热的感 受,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蓦地,元烈抬起头,粗嗄地开口道:“今夜就到此为止!”语毕,他将她拥在胸前 。 

“睡吧!”他知道这样的勾挑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再继续,只怕他会克制不住而 违背了承诺。 

这一夜,华珍睡得极不安稳,被他吻过的身子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灼热的感受久久 不散。 
 
第三章
 
 
翌日,元烈下了一道密诏,图伦于当夜秘密离开了乌孙。 

三天之后,元烈的叔父溯亲王领着五万大军,由他所居的藩地,拔营来到元烈所在 的君主属地。 

溯取为元烈之叔父,本在元烈之父死后成为王位继承者,但因其人性奢靡,复暴戾 ,惠靡恐其成为暴虐之君,因此改立元烈为乌孙之王,取代了溯取。 

溯取不甘将王位拱手让人,为此集结人马,准备到这个水草丰沛的王营来夺回自己 应得的一切。 

乌孙的臣民原就对年轻的君王治国感到质疑与不安,因此对溯取的到来,有近一半 的臣民处于中立,未表示支持任何一方。 

元烈明白国不可分,民心未定,双方若贸然相战必伤亡惨重,甚至引来西域其它诸 国的攻打杀戮,不可不慎。 

走出王帐,元烈对身旁之人嘱咐之后直接上马来到营外。在那里,溯取的五万大军 个个心绪躁动、跃跃欲战。 

“好久不见了!元烈。”溯取开口,阴沉的面目上带着虚伪的笑意。 

“你要什么?”元烈面无表情地直问。 

闻言,溯取放肆地笑了起来,随即面目一沉,回道:“你不知道吗?我要你的王位 !”他亦开门见山地答道。 

两人对峙半晌。 

“王位是惠靡传予我的。” 

“哼!论起辈分,我才是继承乌孙王位的不二人选,你凭什么?”溯取忿忿地道。 

“凭我比你更强!”元烈面不改色地回答。 

溯取盯着元烈精悍而坚定的眼,心中竟一凛。 

该死!他怎能怕这个当他儿子绰绰有余的小子?他有五万大军呐! 

一道诡计突地浮上心头。 

“是不是比我更强,要试试才知!” 

“如何试?” 

“我提议先来一场角力比斗。” 

“可以!” 

“先别答应得这么快。这一场角力比斗并非你我二人,而是你一人与我所派遣的六 名下属比斗。” 

左大将拓雷闻言,立即对元烈开口道:“王上,此举有失公平,万万不可答应!” 溯亲王虽有五万大军,可是王上亦有同等兵力,实毋需向溯亲王示弱。 

元烈却挥手阻止了拓雷再继续进言。 

他何尝不明白自己拥有的兵力?只是两军若交战伤亡必重,同为乌孙人何须相残? 

元烈记得兵书上有言——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后,善之善者也 。 

倘若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而使敌人不战而降,这才是最值得打的仗。 

“怎么样?不敢答应吗?那么休怪我下令进军了。” 

“慢着!我答应比斗。”元烈豪气干云地回答。 

“王上!” 

“拓雷,相信我,这是最好的方式。”他顿了下,接口又道:“我绝不会输的,你 该明白。” 

拓雷叹了口气。 

虽然一年前,王上曾赢得乌孙角力大赛之冠,然而,那毕竟是以一对三呐!如今以 一对六,还能有胜算吗? 

元烈望着溯取,开口道:“倘若我得胜,你便退兵!” 

溯取眸光闪了下,笑道:“可以。不过,我怀疑你有多少胜算。” 

“你大可一试。”元烈笑了,这笑容却令人有些发毛。 

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胜,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 

*“王妃,请快一点!”侍卫急道。 

华珍虽然不明白侍卫所说,却可以由他的神情举动了解似乎发生了大事,而他正要 带她与如玉撤至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她看见乌孙男人一个个身着战甲,一副欲上场打仗的模样。 

“公主,瞧这样子,乌孙似乎将有战事。”如玉开口道。 

华珍眉心紧蹙,频频回首。 

为何不见元烈? 

华珍心头涌上莫名的心慌。 

侍卫领着华珍与如玉上马,然后一手拉着两人的缰绳,一手驭马,很快地朝南而去 。 

待一行人奔上一黄土高坡,华珍再度回首,却惊心看见远方对峙的大军。 

“公主,不知驸马如何应敌?”如玉略为担忧地道。 

华珍心头却忍不住为元烈担心起来。 

他是新君,可以应付这样的战事吗?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关心起这个骄傲强肆的乌孙男子? 

若他战败,也许自己便有机会可以重返中原……她是真心的希望他战败吗? 

华珍脑海中霎时浮现元烈身陷血泊中的情景。 

下一瞬,她扯动缰绳,对侍卫说了一句少数她懂得的乌孙语:“回去!”她下达命 令。 

侍卫一怔,随即摇头。“我不能违抗王上旨意。” 

华珍见状,已猜到侍卫不愿带她回营,于是再一次开口:“回去,我不走!” 

她以简单的句子表明心意。 

侍卫却显得十分为难。 

华珍不愿再为此而耗时,索性一把抽回侍卫手中的缰绳,策马掉头回营地。 

“公主、公主!”如玉在她身后大喊。 

只是,华珍头也不回,以不算纯熟的驭马术,冒着被摔落的危险,奔驰在尘土飞扬 的漠漠荒原里。 

** 

*元烈在两军之间隔出一方空地作为角力比斗的场地。 

溯取很快的派出六名高大健硕的角力好手下场比斗。 

尽管两军对峙,但乌孙人最重英雄,因此人人莫不看重这一场比斗。 

此时,一切就绪,元烈却远远看见众军一字排开;奔向他的,是他的妻子——华珍 ! 

华珍笔直地走向元烈,胸口仍因适才策马奔驰而微微起伏着。 

“我不是派了侍卫领你撤离?难道,他违背我的旨意?”元烈薄怒瞪视着追随而至 的侍卫,目光中渐聚起杀气。 

倘若连一个侍卫都不服从他的命令,他要如何统治这个国家? 

华珍却立即瞧出他心中所想,忙道:“他并未叛旨,是我自己坚持要回营。” 

“为什么?”他问。 

华珍没有回答,只是由发鬓间取下一枚金钿,“因为我觉得应该把这个给你。” 

话甫落,她垫起脚尖将金钿佩在他衣襟之上。 

“知道吗?倘若我战败,将无人可以保护你。”他低头凝视着她。 

“我明白!”华珍回答。 

“你不怕吗?” 

华珍一双漆黑的水瞳缓缓地扫过周遭众战士。最后,她的目光再度落在元烈脸上。 

“我相信你不会战败。”她的嗓音不大,但字字句句如穿石之水,沁人心肺。 

元烈心头一热,在下一瞬吻上她花瓣似的柔唇。 

他可以感觉她的身子正微微地发颤。 

“别怕!”他抬起头。“为了你,我一定要胜。”话甫歇,他转身走入角力比斗的 围场。 

如玉在此时来到华珍身边。 

“公主。”适才公主那不顾一切的举动,着实让她惊心。 

“我是不是很傻?”华珍瞧住如玉,轻轻地开口。 

“不,如玉觉得公主只是至情至性罢了。” 

华珍眉头稍松,伸手握住如玉的手;主仆二人情若姐妹,一切尽在不言中。 

比斗场上在不久便染上了血腥。 

六名角力好手分别持不同的兵器轮番上阵比斗,元烈始终以一双短戟应敌。 

然而,以六敌一,本就有失公平,元烈尽管武艺高强,也不免被刀剑所伤。 

华珍瞧着一幕幕血腥暴力的危急情景,不由得一次比一次心惊。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因为争权夺力而枉送性命? 

想起自己和亲不也是为了结盟安邦、减少战祸吗?华珍心底感触万千。 

凭着一股超卓的毅力,元烈虽负伤,却也予敌手重创。渐渐地,胜负已经昭然若揭 ,元烈至胜已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在众兵的欢呼声下,元烈终于击败六名好手。 

元烈缓缓来到溯取面前。 

“我赢了,你必须遵守你的承诺。”他冷冷的开口,目光毫无畏惧。 

溯取正欲反叛,周遭却传来万马奔腾之声,领军者正是右大将图伦。 

与图伦一同前来的,是位处西北藩地的康居大将贺连。 

康居与乌孙一向交好,年年向乌孙进贡,此番更派遣三万大军前来助援乌孙平乱, 以示忠诚。 

元烈见图伦已完成他的嘱咐,冷峻的面孔上才有了浅笑。 

“如何?愿撤军吗?”他盯住溯取。 

溯取见彼方士气大盛,明白此刻已不容他强夺王权,当下干笑数声,回道:“君子 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自然信守承诺,尊贤侄为乌孙新君。” 

“好!既然如此,元烈斗胆请叔父交回兵权,撤藩以示忠诚。”元烈之所以到如今 仍称溯取为叔父,一为旧情,二是不愿戎马相见、血流成河。 

溯取暗恨在心,脸上却牵起了笑容,“贤侄果真好胆识,溯取服输了。”话甫落, 他抽出怀中兵符,命左右送至元烈面前。 

“多谢溯亲王!”元烈一双精睿的眼眸直逼溯取。 

溯取陪着笑,心头暗暗发誓,有生之年必夺王位。 

经此一役,乌孙居民对这个性骁武、多英略的新君王更加拥戴,民心终于定了下来 。 

** 

*当一切平定之后,华珍首次来到元烈所属的王帐。 

此时两名侍女正为元烈宽衣上药。 

元烈一见华珍,心头再次涌上炽热的情感,当下即挥手示意女侍们退下。 

待女侍退出营帐外,华珍走近元烈,这才真正瞧清他身上的伤势。 

在他胸前以及肩上有多起创伤,虽不至见骨,却也不容小觑。 

华珍拾起侍女搁置在地上的金创药,没有犹豫,细细地为元烈伤处抹上膏药。 

这是她为人妻子的基本责任,她这么告诉自己。 

起初,两人沉默无语。但渐渐地,华珍在他无言的凝视下心慌起来,一双葱白的柔 荑微微地轻颤。 

“你在怕什么?”元烈冷不防地抓住她微颤的小手。“受伤的人是我,不是你!” 俊颜似笑非笑地,有种捉摸不定的危险特质,令人移不开目光。 

华珍迎着他深邃如宝石的绿眸,不由得脱口道:“你伤得不轻。”她不得不承认, 好几次,当他危急时,她的心也缩得紧紧地,为他担心。 

“可是我赢了。”绿眸闪着熠熠光彩。 

“也成了乌孙臣民心目中的英雄。”她从没想过,在他狂肆的性情下,有如此过人 的智能及勇气。 

华珍抽回自己的手,再度重复着上药的动作。惟有如此,才能稍稍减缓她在两人独 处时的心慌。 

元烈直盯住她,蓦然伸手勾起她低垂的小脸,对上她漆黑的水瞳。每当他注视这一 双眼时,心中总会掠过无法言喻的悸动,仿佛在很久之前曾见过这样的眼神。 

“为什么不走?”他开口,低沉的嗓音出乎意料地低嗄。 

“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华珍很快的回答。 

“就这样?”绿眸暗了下来,炽热的心掠过一丝不甘。 

这不是他要的答覆! 

华珍无言,即使是她自己也不明白当时心境的转折是为了什么。 

思索片刻之后,她轻轻地开口道:“王上好好保重身子,华珍先行告退。”她搁下 药罐,转身就走。 

“别走!”话起的同一瞬,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华珍扯回。 

“我要你!”元烈将她紧紧锁在铁臂之中,灼热的唇刻不容缓地压上她的,贪恋地 狂吻起来。 

这一吻让华珍的记忆回到先前的那一夜。 

虽然他并未强要她,却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 

元烈的欲望强烈得令他全身疼痛了起来,他抱起华珍来到床毡前,一双大手熟练而 急切地扯开她的衣衫。 

“不,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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