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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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婚礼-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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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起汉服要比旗袍的时间更长。换个发型,又补了妆。冲着楼梯往下喊道:“楼下的客官可瞧好了,有请花魁娘子……”
  拉了拉领口袖角,双手端在胸前,这又缓缓地踏出步子。想象着自己是古时候大户人家的小姐,相貌堂堂的新郎正在外门焦虑地来回踱着步,喜婆脸上堆满了笑,可劲地夸着郎才女貌,丫鬟们也是喜气盈盈,交头接耳地痴笑着。
  着一身大红的婚服,穿过挂满红灯笼的回廊,那长长的下摆从青砖上划过,又像是沾了水的毛笔一般,在宣纸上渐渐晕染开来,幻化出入炫彩夺目的凤尾。凤凰于飞。 
  我颔首低眉,浅浅地笑着。又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如缓缓流动的桃花水一般从众人间萦绕而过:萧萧也在。
  一脚踩空,咕噜噜地往下滑了几个台阶:“啊哦!”感觉着屁股被磕破了好几瓣:他什么时候来的?
  女孩们纷纷跑上前,大笑着把我从地上拉起。手忙角落的,一会被阿慧踩了百褶裙的裙摆,一会儿被荷花踩了大麾的下摆,又跌跌撞撞地摔在了一起。本就是狼狈,这会儿更是狼狈不堪。
  “老天爷啊,赶紧给我裂出一条地缝来吧!”听,那是我的内心在呐喊。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转个身,拎着裙子又往楼上跑去。才一提脚,又踩崴了,迎面扑倒在楼梯上:“天哪!”
  我像是一条爬不动楼梯的赖皮狗,摊开四肢,直愣愣地爬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小贱贱:“芙蓉,你没事吧?”
  埃米:“你不要吓我们!”
  我摆了摆手:“没事,就让我趴一会儿吧。”
  从楼上换了衣服下来,看脸颊上已经是青了一块。而他们,一个个没心没肺的,都已经是笑得背过气去。萧萧也在偷乐着,就如两个月前的那天,因为憋不住笑,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打着颤儿。
  狠狠瞪了一眼,又往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一边嚼着一边冲小贱贱说道:“小贱贱,你帮我写请帖呗。”
  请帖也是定制的。我用8年间拍摄的8张合照拼凑在一起,又特别标注了和大国第一天见面的时间,和大国举行婚礼的日子,以此象征这8年来我们一同走过的路。婚礼在古城举办,怕古城岔路多,又特意抠了一份地图印在上面。
  要写的内容不多,也无非是按照名单填上被邀请者的姓名即刻。怕自己的字不好看,又怕大国没有这时间,便又求着小贱贱:“帮我写请帖呗。”
  “我的那是狗刨体,萧萧的好看!”小贱贱说着。
  阿慧:“嗯,我见过萧萧写的字,真个很好看!”
  回头看萧萧,正嚼着糖,没留意我们在说什么,又一脸懵懂地问道:“嗯?”
  我:“让你帮忙写几个字,可以不?”
  萧萧点点头,又从上衣口袋抽出一支钢笔:“写什么?”
  “写请帖,”我说着,从桌子底下抱出一个纸箱,纸箱里的东西分成了两摞,一摞是请帖,一摞是“信封”:“你照着这个单子把这部分填上就可以了,然后再装到信封里。记得信封上也要写上名字。”
  听我这么说,萧萧又收回了钢笔:“我还是跟他们一块包喜糖吧。”
  “别介啊,”我赶忙拉着他的胳膊:“有什么条件您开好了。”
  萧萧停下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莞尔一笑,这又坐到书桌前,把名单、请柬、信封摆成一排,又找了本书垫着,熟练地写着。细看了一会儿,果然是端正流畅、 遒劲有力、神韵超逸。
  在回过神看另一边,小贱贱竟在教育女孩们:应该多装些自己不喜欢吃的糖,然后把自己喜欢吃的糖果藏起来。
  我:“哇,你老人家能有点节操不?”
  “阿姨,请叫我小正太!”小贱贱说着,又解释道:“你不是叫我们自己把自己的喜糖装好吗?看好了哦,我就装德芙巧克力,我就装德芙巧克力。”说着,又折了一个纸盒,把巧克力整齐排列起来,塞得满满当然。如果是正常时候,随手塞的话,一个盒子也就能塞8颗糖。但进过了细致的排列,一个盒子竟足足装下了15颗。这还不完,小贱贱又补充道:“这只是一个,好事要成双成对!来来来,你们学会了没有?”
  女孩们异口同声地应着,也折了两个糖盒,像模像样地塞在自己喜欢吃,价格还不便宜的糖果。
  “服了你们了!”我说着,也是满满装了两盒巧克力。转个身,又送到萧萧跟前。
  萧萧抬眼看着,没有说话,微微抿了一下嘴角,埋下头,继续写着。
  喜糖已经打包装好,但萧萧那还没完。小贱贱提出要去接壮壮,顺便去拿蛋糕。女人们又围拢在书桌旁,拿着萧萧写好的请帖仔细端详着。
  埃米:“这请帖好有感觉哦。”
  我:“那是,我自己设计的哦。”
  埃米:“请帖自己设计,婚服自己设计,连婚礼流程都是自己设计的。哇哦,这一定是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任何一个婚礼对于新人而言,都是永生难忘的,”我意味深长地说着,转而又得意地笑道:“但我的婚礼,哪怕是个路人,那也将是永生难忘的。”
  阿慧:“上面的照片是你跟大国在一起八年拍的吗?”
  我:“嗯哼。”
  阿慧感慨着:“能有这样的一段感情,真好。”
  “老婆老婆!”荷花大叫着:“为什么没有我们的请帖!”
  阿慧:“萧萧还没有写好吧?”
  “拜托,像我这么环保的人会浪费这么多纸张给你们发请帖吗?”我说着,又眯着眼笑道:“回头给你们发一封电子版的。”
  此时此刻,萧萧依旧是奋笔疾书着。
  过了半响,这才抬起头:“老莫呢?”
  阿慧:“他去接壮壮,顺便拿蛋糕。”
  “蛋糕?今天谁过生日吗?”萧萧问着。
  荷花:“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谁啊?”
  我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扭过头,又做作地笑道:“没错,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生日

  我的身份证登记错了日子,而诸如QQ上的个人信息也全是那拿身份证上的日子做登记的。除了父母和熟悉的朋友外,几乎没人知道我的真实生日。便连大国也是。想想,大国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他从来都懒得记日子。又或者,是刻意地逃避。
  似乎每一年的情人节,每一年的七夕节,每一年的生日,每一年的圣诞,要么大国不在我的身边,要么就总会有冒出各种各样的小纠纷,说不上两句便拉长了脸,再接下来便是没完没了地争吵。以至于每每到了这样的节日,我宁愿他不在我的身边。他忙他的,我也好好撒开了腿跟喜欢朋友们混在一起。
  萧萧开车,载着一拨女人去火锅店聚餐。
  两个女人抵500只鸭子,四个女人更是没得说。哪怕只是马路边一闪而过的一对小情侣,也都会引起我们广泛而深刻的讨论,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又见着路口那边一个帮人推车的交警,一拨人更是像打了鸡血似得大叫起来:“好帅好帅好帅!”
  “哎,”萧萧微微侧着头,大声地说道:“能不能稍稍安静一下,我在开车!”
  荷花:“让我们安静?那不是让我们失去做女人的意义?”
  又一阵捧腹大笑。
  一会儿,埃米甜甜的说着:“萧叔叔,我给你唱首歌吧?”
  “唱歌可以有。”
  埃米清了清嗓子,跟着唱到:
  萧叔叔要当红军,红军不要萧叔叔。
  因为萧叔叔的屁股大呀,容易被鬼子发现目标。
  改编自《十送红军》的《李伯伯要当红军》,又被埃米改了词。很快,余下的三个女人也都加入了合唱的队伍,打着拍子,打着响指,随着音乐的节奏左右摇摆起来。
  萧叔叔找到了团长,团长也是个大屁股。
  因为大屁股同情大屁股呀,萧叔叔就光荣参军了。
  萧叔叔去执行任务,来到了半山腰。
  因为萧叔叔的屁股大呀,被鬼子发现了目标。
  萧叔叔抬沟子就跑,鬼子上来就是两刺刀。
  为了革命为了党啊,萧叔叔就光荣牺牲了。
  等着小贱贱和壮壮提着蛋糕赶来,这便开火吃饭。
  壮壮神神秘秘地说着:“芙蓉,一会儿有惊喜哦。”
  “哼,有什么尽管放马过来!”
  正吃着喝着,埃米托着一盘鸭血,微微颤颤说:“看,这像不像大姨妈!”
  噗……鲜血四溅……
  吃过饭,又去了KTV。陆陆续续地,又有更多的朋友相邀着赶来。
  荷花提出玩个游戏:在场的所有人轮着唱歌,唱一句歌词就可以了,不会唱的也得念出来。每唱到“我”“你”“爱”这三个词的时候,都必须自罚一杯,一字一杯。歌曲由系统随机选。
  这一个游戏的杀伤力极大,且只跟运气有关。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地躲开,轮着十首歌下来,便已经喝去了三四件啤酒,每一人都是挺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皱着眉头强忍着喝下一杯又一杯的啤酒。唯一能幸免的,也就是对酒精过敏的小贱贱。但也好不到哪去,罚酒变成了罚水,一样是撑圆了肚皮。
  又不巧抽中了《对你爱不完》。这一轮最悲催的莫过于萧萧,每一次轮到他唱的时候,便是那一句:“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一句歌词,换5杯啤酒。
  好不容易挨完了这一轮,便紧捂着嘴巴冲出门去。
  感觉着手机在震动,这该来的电话终于来了。
  找了个相对安静的楼梯间,挨着墙,接通了电话:“喂?”
  “老婆,在干嘛呢?”
  “我要说我在家里看电视,你信不?”
  “你不在家里?”
  “废话,我当然不在家里!”我冲着电话大吼着:“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大国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你生日?”
  “天哪天哪,你果然是忘记了,忘记了!”
  “你生日不是还有四天吗?”
  “难道你不知道我身份证上的日期是错误的吗?这个事情我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的!”我歇斯底里地发泄着不满:我牢牢记着他的生日,可我的呢?
  “要不,我现在包车回来?”大国说着:“我是真记错了。”
  “算了吧,”我无力地说着:“我已经习惯了。”
  挂了电话,在墙根底下蹲下。
  回想这八年来的每一个节日、每一个生日: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浪漫,更没有欢声笑语。大国觉得给爱人送花是华而不实的,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过一束代表爱情的鲜花。
  无奈地笑笑,起身站立。有些事情我没必要纠结太多,大国是爱我的,不要为了这五六天的不愉快,而忽略了更多的愉快。
  从电梯门前路过,又看见萧萧从里面出来。他已经是涨红了脸,眼睛半眯着,微微地翘起一边的嘴角:“你在啊?”。
  “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他摇晃着脑袋,依旧是笑着。
  “没事就好,那……进去吧……”
  他倒也不说话,拉住我,一条胳膊从我胸前绕过,紧紧地抓着我另一侧的肩膀。那胸膛就贴着我的后背,那下巴就抵着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那微微起伏的节奏如此平缓,如此恬静。
  就这么安静地伏着,没有太多的动作:“刚刚去前台了,想让他们给买束花过来。不过,他们说太晚了,买不到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那就欠着吧。”
  荷花的游戏显然已经引起了公愤,又提出换一个游戏接龙。游戏的种类不限,比如“说7”,“小蜜蜂”,“开火车”,“一二三木头人”,“动物园植物园”,“我爱你、不要脸”等等。每一轮由上一轮输的那个人选择游戏。
  相对而言,这样的游戏更激起了大伙儿的兴趣,尽管每一个人都已经醉醉醺醺,更不说是保持清醒灵活的意识。
  这一轮是“我爱你,不要脸”。每个人按照就坐的位置来,顺时针对左手边的人说“我爱你”,逆时针对右手边的人说“不要脸”,而邻座间的较量,都不能超过三次。
  萧萧正好坐在我的右手边位置。一个个挨着过来,轮番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轮到萧萧了,他也一样是扭头对我说道:“我爱你”。
  “不要脸!”我回击着。
  萧萧:“我爱你!”
  我:“不要脸!”
  萧萧:“我爱你!”
  我:“臭不要脸!”
  “我爱你!”萧萧依旧就那句话:“我爱你。”
  “哦,萧萧四次了,萧萧四次了!”一旁的朋友纷纷起哄着,又倒上满满一杯酒。萧萧也是二话不说,仰头灌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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