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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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计-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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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唐飞燕冷笑道:“大小姐,听到没,那骗子道士根本就没在里面,让本官为你揭穿他的伪装!”

    “吱呀”一声,王淮安推开房门,信心十足地迈步就要进去,唐飞燕顿感绝望,差点扑上去拉住王淮安,但她终归是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心道这次恐怕保不住张墨了!

    就在此时,突生变化!原本昏暗无光的屋中一道寒光闪出,炙热的火焰映衬着冰冷的剑光,毫无预兆地从屋子深处飞出,掠过王淮安的脸颊,直直地钉在了门框之上!

    “何人擅闯?不知道贫道正在施法驱鬼么?”伴随着怒气冲天的爆喝,乾元道长披头散发冲了出来,惊怒不已,左手拂尘右手剑,一身碧青道袍,气度非凡,只是此时明显情绪处于暴躁,双目似喷出火来,怒视众人,身后张墨一脸畏惧的表情。

    “道长,这…,本官…”王淮安脸颊上还带着血痕,生死之间走了一圈,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方才那道剑光若是再偏上半分,恐怕自己的脑袋都被切开了!

    “道长息怒!是我没说清楚,致使王大人一时好奇,误闯进去,惊扰了道长,还望您莫要计较。”唐飞燕主动揽下责任,给王淮安铺了个台阶,解了他的尴尬局面。

    “是啊是啊,道长请息怒,本官一时糊涂,扰乱了施法,给道长赔不是了。”王淮安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钉在身旁的长剑,顾不得摆官架子,顺着唐飞燕的话赔笑致歉。

    乾元道长平缓气息,看清眼前竟是县令王淮安,也是吓了一跳,连称不敢:“无量天尊!想不到是王大人,贫道方才失礼了,多有不敬,万望大人海涵!”言语之间诚惶诚恐,生怕惹得王淮安不悦。

    王淮安面对道长的表现,很是受用,毕竟自己也是个父母官,这道长也算是识礼数,眼下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坏了道长施法,王淮安也不再逗留,匆匆找了个理由告辞。

    亲自送走王淮安,三人相视一笑,返回正厅,原来道长跟张墨回来的正及时,不然必定被王淮安抓个现形

    “今天怎么样?有收获吗?”唐飞燕命人端上茶水点心,很是着急。

    乾元道长摇头叹气,又是毫无进展。至于张墨,被她美目一扫,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唐飞燕屏退了仆人,说道:“我今天打探到,再过两天府尹大人就到了,同行的还有锦衣卫。据说东厂那边也派人来了,不过他行踪隐秘,目前还不知道到了哪里。”

    张墨一听,心中变得十分沉重,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要不要把那件事物拿出来呢?思来想去,他终于决定说出来,就在这时,乾元道长说道:“明天贫道带着小墨继续出去找,大小姐想办法与张秉总镖头联系上。如果我们双方合力在府尹大人面前提出异议的话,或许案件还有转机,只是不知这总镖头那边会不会应允。”

    唐飞燕面有难sè:“这……,我尽量试试吧!毕竟镖局现在都在县衙的严密监控之下,根本无法与外人接触,张叔叔也有许多为难的地方。”

    “那就拜托大小姐了,贫道再去后院看看。”

    “道长,天sè已黑,您现在去,恐怕会是徒劳啊。”

    “大小姐有所不知,这白昼下看不到的东西,在黑暗中未必就能藏得住。”

    随着道长离去,厅中唯剩下唐飞燕与张墨二人,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

    张墨端坐低头,局促的搓弄着双手,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甚至连脑门都渗出汗珠。唐飞燕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偷眼观察他的举动,心中觉得好笑。

    时间推移,氛围越来越尴尬,张墨觉得自己如坐针毡,实在坚持不住了,他悄悄看向唐飞燕,发现对方也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四目相对,他赶忙收回视线,暗自鄙视自己嘴太笨。

    “飞燕姐,我……”他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话来。

    “小墨,你去后院帮道长吧。仔细找找,别灰心。”听到这天籁般的声音,张墨如遇大赦,忙不迭的答应着,赶紧站起身出了正厅。

    看着他狼狈逃离的背影,唐飞燕嘟起嘴,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没好气地道:“就不能陪我说说话么,木头一个!”



………【第二十一章 初现端倪】………

    九月二十六,县城外

    在唐飞燕的建议下,张墨跟着道长趁破晓之时轻车熟路的再次溜出县城,钻进山林,直奔东坪山。此山位于县城与十里渡正中,草木茂盛,人烟稀少,远离官道,官兵尚未搜寻至此。

    两人疾行而至,意外发现山中竟有蜿蜒山路,想必是有人踩踏形成,深感惊喜之余二人沿路谨慎搜查,或许今rì能有所收获。

    “趴下!”道长突然一声低喝,拽住着张墨藏到山路旁的草丛之中。

    张墨心中奇怪,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人?就在他怀疑之时,从他们身后来路方向走来一人,头戴草帽,短衣布鞋,一身行头简单便利,一看就是为了赶路方便。他大步流星,匆匆而过,不时回头察看身后,却并未注意藏于路边的两人。

    二人屏住气息,丝毫不敢妄动,近在咫尺的距离刚好可以看清那人的相貌,张墨实在是佩服道长过人的敏锐。

    估摸那人走远,道长拉着张墨跃出草丛,说道:“那人我见过,是振威镖局的人。我先去跟踪,沿路留下记号,你在我后面,切记不可太近,也不要太远。”见他点头答应,道长提气纵身,一路追踪上去。

    “道长,这就是贼人的巢穴了吧!”张墨伏在草丛中望着不远处的山寨,一股剽悍之气充斥其中。这座隐藏在山坳中的寨子还真是够难找的,要不是跟着那人的行踪,恐怕二人也会被之前的障眼法所蒙蔽,那所谓的山路不过是假象,只会越走离山寨越远。

    乾元道长伏在张墨身边,借助荒乱的野草遮挡身形,他也不敢肯定是否这些人就是真凶,嘱咐张墨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潜进去查探一下。”

    他凭借树林草丛的遮蔽,悄无声息地慢慢向山寨靠近,胆大心细地晃过严密的守卫,宛如游蛇一般以人体的扭曲伸展穿过视线的盲点,身法jīng妙绝伦,让人叹为观止。

    张墨伏在原地,眼见道长有惊无险的潜进了山寨,不禁惊讶这道长的身法实在诡异,这种身体的扭曲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就算是张秉叔也未必有此等本事吧!

    时间点点流逝,山寨中平静依旧,寨子深处隐隐有呼喝声传来。张墨开始着急,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道长还没有出来,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想什么呢?”背后突然有人说话,吓得他差点蹦出去,幸亏肩膀上有只手将他按住,回头一看,竟是乾元道长。

    “道长,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啊!”张墨定下心神,迫不及待地追问有什么发现。

    道长冲他神秘一笑:“这真是天助我也,收获大着呢!走,回去的路上跟你说!”两人小心地退出草丛,迅速消失在弯曲的山路上。

    山寨之中,这伙悍匪正在大摆酒宴,为送信之人接风,因为他带来的信使得山寨众人欣喜若狂,没想到城里那位大人竟有如此丰厚的赏赐。

    “姚老弟,来,我敬你一碗!”首领亲自陪坐,端起海碗一饮而尽,不顾嘴角的酒渍,开怀大笑起来。

    “王兄为何如此大笑?”送信之人姓姚名勇,乃是振威镖局普通镖师,他只负责送信过来,却并不知信的内容。

    “哈哈!你有所不知,咱们那位大人可真是宅心仁厚,说是分与我等兄弟的财物额外增加一倍,你说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姚勇眉头一皱,心中不悦,疑问道:“可是依照之前商定,那财物大人分得六成,余下四成你我双方各两成,如何能在多出一倍?”

    那首领毫不在意,大手一甩说道:“无妨,将你们那两成拿过来就是!”众人随即肆意狂笑,毫不顾忌姚勇面沉似水的表情。

    “王兄,话不可乱说!”姚勇拍案呵斥,刚要质问,未曾料那首领酒碗一摔,身旁手下拔刀便砍,刀光掠过,一颗人头飞出老远,脖颈喷涌而出的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哼!死到临头尚且不知!来,大家喝酒!”那首领胡乱擦去喷到脸上的鲜血,拿起另一碗酒大口喝下,尽管那酒已经被血染红,放下酒碗,腥红的嘴唇教人不敢与之对视。

    远处的人头,愤怒混合着惊恐凝固在脸上,双目圆睁,瞪着喝酒的众人。

    傍晚时分,两人赶回唐府,急匆匆奔向正厅找到了等候消息的唐飞燕。

    “什么?你们找到劫匪了?”唐飞燕闻听这个消息,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激动得双手合十向天祷告:“父亲、叔叔,我终于可以为我们唐家报这血海深仇了!”

    乾元道长端坐厅下,微笑颔首,却瞧见张墨坐在一旁紧盯着他,眼神充满怀疑跟jǐng惕,心中暗道不妙,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小墨,这劫匪找到了,你的兄长也可以恢复清白了,你怎么不高兴呢?”唐飞燕也发现了他不对劲,不由问道。

    张墨猛然站起身走到唐飞燕身边,抬手一指道长:“飞燕姐,你之前可曾见过他前来拜访唐府?”唐飞燕略微想了一下,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道人?哼!哪有道人如此jīng通追踪潜入之术的,我看是盗贼还差不多!”唐飞燕大吃一惊:“小墨,这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飞燕姐若是今天与我们一同前去,肯定也会怀疑他的。依我看,他就是那群劫匪派来的,目的就是要把罪名嫁祸到张秉叔头上!”唐飞燕惊疑地看向乾元道长,身边张墨已经拔出腰刀,雪亮的锋刃直指道人,寒气阵阵,迫人心神。

    乾元道长悠闲地品了口茶,毫无被揭穿之后的惊慌,依旧一副轻松的模样:“别紧张,贫道只是修道之人,见不得污秽血腥,绝不会与贼人沆瀣一气的。不过小墨既是怀疑贫道,贫道就解释与你们听。这修道者,游四方,见众生,品百味,知善恶,贫道自十六岁起辞师云游,游遍大江南北,学尽奇门异术,似此等追踪潜伏之术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张墨斥道:“一派胡言!大道不走,却弄这些旁门左道,你还敢说自己是修道之人?”

    道长拂袖起身哈哈大笑:“不识这些旁门左道,怎知何谓大道?修道,修道,非修前人之道,乃修自我之道。人人道不同,皆因心不同,修道便是修心,由心入道,方才是大道。更何况贫道若真是贼人,又岂会容大小姐活到今rì?又怎会助你为兄长翻案?”

    张墨反驳道:“那是因为你需要我们作证!证明这背后的指使者是张秉叔,将这监守自盗的罪名嫁祸与他!”

    道长苦笑着摇头:“小墨,这你可说错了。贫道所要告诉你们的是,这背后的主谋不是张秉,而是那县令王淮安!”

    “什么?!”唐飞燕与张墨二人异口同声,此话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



………【第二十二章 幕后黑手】………

    “你们先坐下,听贫道详细说与你们听。”与姐弟二人难以置信的表情相比,道长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表情,也不知他哪来的淡定。

    姐弟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之sè,唐飞燕最先坐回椅子,表示相信道长所言,张墨迟疑了一下,收刀入鞘,坐在道长对面,心中却是半信半疑。

    “小墨,今rì我们路上跟踪那人你可曾见过?”张墨细细回想,肯定地摇了摇头。

    “贫道之前曾受你爷爷所托去镖局给你兄长送信,就是此人引见,言谈之间贫道知道他以前在县衙做过一段时间的衙役,案发之前王淮安引荐他进了镖局。今rì贫道潜入山寨,寨中贼人十分jīng悍,守卫森严,贫道不敢太过靠近议事厅,只是听得大概。那人与贼人甚是熟悉,以兄弟相称,言谈间笑骂不断,贫道多次听他们提起‘大人’这个字眼,应是个大人物,并且他们在为他寻一样东西,此物与唐府的财物是一起的,找到它献给朝廷的话,那位大人就能飞黄腾达,他们也有荣华富贵。最重要的是,贫道听得他们说‘有大人在城中坐镇,我等就绝无xìng命之忧’,以此推断,王淮安县令的嫌疑最大。”

    “道长,只凭这‘大人’二字,恐怕不能下此定论吧。”唐飞燕认为道长的推断不够严谨。

    “大小姐稍安勿躁,贫道认为王淮安嫌疑最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这位‘大人’必定是与这劫案相关的,且身居高位;其次,他们用飞黄腾达来形容那位‘大人’,身处劫案的三方之中,唐府已经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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