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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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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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容闻言讪讪道:“是妹妹考虑不周。”
  “敢问娘娘怎么看选秀一事?”安美人笑盈盈地问道,却是问出了众嫔妃的心思。
  云妃正在用点心,闻言眼都未抬,慢条斯理地喝口茶,用帕子细细地擦过嘴角,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回答之时,她却开口了:“这后宫的人数委实少了些,依本宫看选秀是好事,你们不是整日嚷着闷吗,多些姐妹进宫也多些人聊天,可不是好事!只是……皇上心疼大皇子,怕是暂时没有纳妃的心思。”
  贺婕妤满不在意地说道:“皇上有六个皇子,就算少了大皇子也不愁没人传承。”
  云妃双眼一眯,厉声道:“贺婕妤此话是大逆不道了,大皇子乃嫡长子,又深得皇上宠爱,便是本宫见了他也受不得礼,岂能容你妄论?”
  贺婕妤吓了一跳,虽不满但不得不认错道:“臣妾失言了!”
  云妃并不应声,看了众人一眼,正色道:“今日你们都在,本宫要告诫你们,你们那些心思本宫知道,且收收心,谨守自己的本分,才能安享富贵,切不可妄触皇上的底线,明白了么?”
  “臣妾明白!”众人颔首低声道。
  贺婕妤面上收敛,心中却颇不以为然,说得如此大方还不是因为未出皇子,若三公主是个男娃,她怕是争得比谁都厉害!

  京都统领

  
  早朝之后,皇上率众位大臣移驾校场,观京都统领之争。
  六名护军参领、兵部郎中路翎、宁王府门客连丽尘、御林军副通令乔岭共计九人早已在校场等候,无人弃权。现时的比武规则多是一人擂台,他人打擂,如此很不公平,极有可能出现一人连胜多场却在最后一场因精疲力竭而败。此次比武为公平起见实行抽签二人对决,胜出再抽签进行二人对决,如此直到最后一个胜出为止。因是单数,不好分组,所以规定第一轮乃九人混打,无论是联手还是如何,直至有一人出擂便算结束,之后剩下八人再抽签分组。
  一阵鼓声之后,众人只见较场中间的大型擂台上九人已做出防备的姿势,九人皆警惕地看着其他人,久之却无一人动作,倒让看席上的众位大人替他们心急。比武规则乃方才宣布的,他们事先并不知情,所以也没机会先透个气儿联起手来,惟恐自己先行之后便被暗算,因此皆不愿先动手。
  六位参领皆出身军营,个个虎背熊腰,粗犷非常;那路翎一脸肃穆,身材虽然中等,但看他底盘扎实,想必武功不错;乔岭此人身材高大,虽不若六位参领那般显得壮硕,但也结实稳健,他面无表情,似乎如平时巡查一般;最让人感觉到违和感的便是那位宁王的门客连丽尘,他身材纤瘦,一身淡色长袍在身,倒像是一位儒生,且看他神情轻松,眼角略带笑意,似已胸有成竹,但内行之人见他所站位置便知晓此人心有城府、眼光毒辣。
  万吉匆匆端了个托盘过来,那托盘上放着的是一个白瓷盅和一副碗勺。他行了个礼,靠近燕北耳旁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晓得您往这边来了,赶不回去用早膳,炖了燕窝让田总管送来,说是给您先垫垫,这比武算不准时辰,娘娘怕您饿着了。”见燕北点头,他麻利地将盅里的燕窝倒到碗里,弯腰低头恭敬地呈给燕北。
  燕北闻闻香味儿,还真感觉到饿了,便慢条斯理地用完燕窝,这可苦了那一帮大臣。大燕卯时正启朝,大臣们大都不到四更就得起床,五更不到就得趋朝,皆是早朝后用些膳食,今日下朝后便是来观看比武,哪有时辰用膳。且校场之上临设看席,只为皇上准备了御椅,其他人包括宁王、三公等皆是站着,此时都有些饥肠碌碌。
  擂台上的九人仍未有动作,按理说六位护军参领彼此认识,该先一致对外,可事实上这六人之间平日里都有些矛盾,并不和,都怕被他人在背上捅上一刀。乔岭本就是少言稳重之人,也不心急。连丽尘一上擂台便选择了最佳的位置,他站在六位参领之间略为靠后,站在他左前方的是六人中武功最强之人,站在他右前方的是六人中武功稍弱之人,这样他既免除了六位参领对上他的危机,也解除了左右临近之人攻击他的危机,更隐藏在六人之后最大地抵挡了路翎及乔岭的攻击,实在狡猾。
  又过了许久,不但看席上众人心急,擂台上的人也有些急噪起来,但谁也不愿先出手。此时,一人举剑快速攻向六位参领中的一人,却是路翎先动手了,乔岭眼色一沉跟着攻过去,其他五位参领见状立即会意地攻向那被攻击之人,其中不免互相有些小动作,乔岭一击之后见几人皆围攻上去,便悄悄退出群攻,待最先被攻击那人无力抵抗又补上一击使他成功飞出擂台。那人虽被几人同时攻击,但因攻击之人并无联手默契,所受攻击招式力度杂乱,又很快便出局,并未受重伤,飞落出去之后自己便能起身行至一旁观看。自始至终,连丽尘未动分毫,仿佛他并未参与此次比武,被众人忽略掉。燕北看着擂台上那抹静立的身影,微眯起眼,眸色加深。
  接下来便是抽签,似是天意,路翎、乔岭及连丽尘三人并未对上。鼓声之后便是第二轮比试,四组人各占擂台一角。两人对决自然直接些,没有先前那般顾虑,东角上那一组的两位参领早已按捺不住先动起手来,两人均使大刀,金属相撞摩擦的声音不断,近看还有细小的火星子被碰撞出来,可见力度之猛。南角上是乔岭二人,乔岭性谨慎,未明对手深浅之前并不急噪,防守为主,看准时机便是颇有力度地一击。西角上是路翎和一位参领,从第一轮就可以看出路翎是个激进的人,此轮对决他亦是主动出手抢得先机,将对手牢牢压制住。北角上是连丽尘那一组,连丽尘依旧一副温和略带笑意的表情,他使一柄普通长剑,并不主动出击,被动防守偶尔还击,仿佛对手占了上风却久攻不下。
  最先结束比试的是路翎一组,他出手快,一举压制住对手,对手不禁气势弱于他,他再步步进逼,对手很快便被打飞武器飞落擂台。接着是乔岭一组,乔岭探得对手底子之后招式转而毒辣,一鼓作气将对手压制刀下。那对决的两位参领都是实打实战,且力气惊人,两人此时皆气喘吁吁热汗直流,不过其中一位的力气怕是大些,一刀劈向对手,对手忙举刀格挡却抵不住那惊人的气力,“扑通”一声,一膝跪地,无论如何使力那刀已经靠近颈项,只得认输。最慢的便是连丽尘那一组,那位参领一直主动攻击,连丽尘轻松防守,想来是意识到众人皆在等他二人,连丽尘瞅准机会反击,那位参领后退两步顿住身体,片刻竟吐出一大口鲜血。连丽尘仍是那副平静之中隐约带笑的神色,只见他抱拳道:“承让了!”
  如此只剩下四人,仍是抽签的方法分成两组,连丽尘与路翎一组,乔岭与余下的那位参领一组。此轮却是乔岭占了便宜,与他对决的那位参领上一轮中用竭了气力,因此他轻易胜出。且看连丽尘与路翎,两人均是使剑,分到一组倒也相符。路翎此时一改主动进攻的习惯,想来对连丽尘有些忌惮,只是连丽尘一直被动且甚有耐心,时间久了路翎始终按捺不住,主动出击,连丽尘只守不攻。尽管路翎攻势猛烈气势甚强,连丽尘丝毫不见狼狈,不落下风。路翎久攻不下不禁有些急噪,额上已然沁汗,他心中恼怒,不由加快剑势,陡然加快招式必然会有瞬间的缓势,却被连丽尘抓住机会,他一剑格开路翎的剑,一手飞快点向路翎身体。他的手法奇特且极快,在场众人大都没有瞧清,只见路翎被连丽尘一掌拍退几步,复又攻上去,只是剑势缓上许多,被连丽尘逮住破绽又是一掌,却是飞砸到擂台的柱子上,又滑落在地,咳嗽几声竟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试探几次却再也没站起来。
  待侍卫将重伤的路翎抬走,擂台中央只剩下乔岭与连丽尘,已是最后一轮比试。乔岭弃刀而使枪,他面色严肃,紧抿薄唇,一身戎装配以长枪,真正是气势凛然。再观连丽尘,一副万年不变的神情,那种儒雅的气质和乔岭身上军人的凌厉之气对比鲜明。知晓连丽尘不愿先动手,乔岭此次出动攻击,一攻一守,两人皆心存试探之意,如此斗上近二百招,众人也瞧不出二人到底谁强谁弱。一枪一剑撞上,连丽尘似是不经意地伸手在剑根处轻弹了一下,乔岭立即察觉到长枪所受力势重了几倍,连忙顺势而下凌空翻转一圈卸掉余力,连丽尘并不想让他松气,接着又是一弹,乔岭只得再卸力,如此多次乔岭便是铁打的也吃不消。众人瞧得分明,连丽尘已轻松压制住乔岭,胜负已定。燕北垂下眼睑,面色如常,稍显闲适地拨弄拇指上的扳指,双眸却是紧紧盯着擂台。在众人以为连丽尘必定胜出的时候,却见乔岭的枪头沿着连丽尘的剑身划过,用力一挑,那剑竟被挑飞,长枪一转压上连丽尘的颈项。连丽尘低头看抵住自己的长枪,微吐口气,淡道:“在下输了!”脸上已毫无笑意。
  燕北停下拨弄扳指的动作,轻道:“如此,却是乔岭胜了,不过这连丽尘不仅武功高强,智谋上也很出色,让朕起了惜才之心,宁王以为如何?”
  宁王笑道:“胜负已分,连丽尘技不如人,岂敢妄求!臣以为该让乔岭担任京都统领一职。”
  “宁王如此说,众卿可有异议?”燕北瞥一眼众人。
  “宁王所言甚是!”众大人皆如此附和道。
  “那就依众卿的意思封乔岭为京都统领!”燕北笑道。
  众臣自然高呼:“皇上圣明!”
  “如此,众卿便散了吧!”燕子说罢,便摆驾离去。
  这一番比武竟耗费半日光景,如今已近正午。
  李醉客刚进家门,夫人方谨就笑迎上来,问道:“可有什么事耽搁了?”
  李醉客颔首不语,待走进大堂,桌上已摆满饭菜,儿子媳妇以及孙儿已坐至一旁,想来是在等他归来。他接过湿巾擦了手脸,坐至主位,道:“先用膳吧,别饿着孩子!”
  一家人无声吃完饭,祖孙三人移至李醉客的书房。
  “爹,今日下朝如此之晚可是朝中有事?”李幕遮首先问道。
  “今日校场比武争京都统领一职。”
  李幕遮微皱一下眉,道:“听说宁王府也有人参与,到底是谁胜出了?”
  “御林军副统领乔岭。”李醉客略带笑意道。
  李幕遮瞧见父亲的脸色,不由问道:“这也算那契机的结果吗?”
  “不,这是附赠的,此次却是皇上的运气好了!”李醉客笑笑,转而对孙子李晏道:“晏儿,今日是你的生辰,爷爷这间书房里的东西你若看上可以随意选一件!”今日一家人等他回来用午膳是因为今日是李晏的七岁生辰,他因观比武而迟归,心里对孩子却有些歉意,便难得大方地允孙子在他的宝贝书房里选礼物。
  李晏思索一会儿,老成说道:“孙儿曾听奶奶说过,爷爷手中的那把折铁宝剑是要传给孙儿的,孙儿如今正在练剑,便想跟爷爷提前把剑要来用用,爷爷可允?”
  立晏此话一说,李醉客便笑了,李幕遮也露出笑意,那把剑早已赠给了七公主,“赠剑”一事轰动一时,即便李晏不曾出门也会听到家奴的谈论,何况他聪明过人,又怎会不知道此事?他如此说便是想试探一下李太师,可惜火候不够,被人轻易识破了。
  李醉客摸摸李晏的头,笑道:“那把剑爷爷擅自赠给了七公主,只是若晏儿有心,无论是何种做法,将来只管再抢回来便是,前提是晏儿可有那个本事?”
  李晏被识破想法也不恼,沉稳说道:“既然本就是传家之物,又如何能安置他人手中?晏儿将来势必要让剑回到自己手中!”
  李醉客闻言大笑:“幕遮,晏儿可比你有志气多了!”说完便踏出书房。
  李幕遮有些无奈有些深意地看着儿子,郑重道:“既然你已做了决定,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你只能自己承担!”说罢,也留下儿子离去。
  李晏沉思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书房里的东西我可以随意查阅使用,将来爷爷归去必然要留给我,只是那把剑听说是要陪葬的,权衡利弊,我自然弃必然能得到的东西而选未必能得到的东西,可有什么错处么?为何爷爷和爹的反应如此特别?”
  “属下辜负王爷的期望,甘愿受罚!”宁王的书房里,连丽尘跪道。
  宁承远正在练字,闻言只摆摆手,道:“以目前的景况,皇帝再不卯起劲儿来夺,本王倒要怀疑了。那乔岭不简单,你最擅长的本就不是武功,本王明白,此次失利不全怪你!”
  “属下有过,自愿领罚!”
  “嗯,那就下去各地查帐吧!”宁承远头也不抬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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