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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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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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没了,我没有四哥了”

    冰清听明锐提及睿王明轩,不禁跟着难过起来,美眸中的泪光,柔弱中带伤,还有着几许,冰冷的绝望,移目明锐,又垂下美眸,黯然颔首。

    “清儿,”明锐一把将她大力揽进怀里,抱得她紧紧的,“清儿,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清儿”

    一滴晶莹的热泪猝然而落,冰清倚在明锐肩头,不知道该要如何安慰,“”

    明锐抱着人久久无话,一双大手紧叩在冰清长发如瀑的后背上,上下蠕动着。

    “清儿,”良久之后,明锐将怀里的人放开一些些,缓缓低下头,带着清幽的酒香,凑近冰清呢喃:“清儿,我喜欢你,明锐喜欢你”

    明锐牢牢禁锢着冰清,对着她始终不看他的眼睛,低头就封上她可怜兮兮的小嘴,在她唇上辗转碾磨。

    冰清不动声色,任他亲热。

    明锐感受着她薄凉的唇瓣,没有一丝暖意,凛得他不觉心上一阵轻颤,想自己当初曾恨不如一个孩子、一只兔子,他们都尚能跟冰清亲近,而自己却要离得她远远的,要谨遵礼法,不得僭越,可如今他终于有机会日日陪在她左右,刻刻守在她身边了,她虽也任他亲近,让他亲热,可奈何一颗心却总跟他隔着天与海般的距离。

    得不到冰清的回应,明锐遂再度放开她来,讪讪地看定她,嗫嚅着:“清儿?”

    冰清却并不顾他,只淡淡启口:“明锐,我什么都能给你,唯有真心,不能骗你。”

 朕想皇后了

    冰清只淡淡启口:“明锐,我什么都能给你,唯有真心,不能骗你。”

    真心不能骗你。多么轻巧的话啊,她都不知道这话听在他明锐耳中有多少的残忍吗?

    他方才还希望她能跟他说几句话的,哪怕只是一个字都好,然她说了,竟比什么都不说要更叫他难受。

    得不到你真心,便是你什么都给我,便是我要了再多又当如何呢?

    无为有处有还无;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爱她却不为她所爱,原来是这般痛苦和绝望!

    明锐无比受伤地僵在当场,尴尬、错愕并存的一瞬,俊眼泛红,恨意肆起,忽然伸手,大力攫住冰清纤细的身子,猛地低下头,含着她香软的薄唇,恨不能似宝儿当初一般狠狠咬她一口才好。

    冰清睁着一双清亮的美眸,平平静静地看着明锐。

    那般沉稳的姿态,那般清冷的模样,无一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了,她不会徒劳地挣扎,亦不会失态地哭泣,她却选择这样冷静的方式面对他。

    当真是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吗?还是心无所恋,便可无牵无念?

    明锐闻着她轻柔的吐息,看着她噙泪默默闭上双眸,仿若在等待着,准备着接受他给的惩处。

    可他又如何咬得下口,他哪里舍得咬下去?他做不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来,也学不来所谓的无毒不丈夫,竟忍不住失态,任两滴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

    心里某个地方,那么冰凉,那么绝望,一段心肠,一片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只能是松了手,退开她,凄然回转,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出门,消失在无际的雪夜里。

    冰清睁开眼来,瞬间清泪成流,身子一软,疲累地瘫在冰冷的地上,任由嘤嘤的哭泣肆意蔓延。

    檐前,红梅映雪,一道玄色身影,自廊外迅速掠来,狐裘披风一旋,就将软在地上的冰清裹了个严严实实。

    冰清只忽觉一阵天昏地暗,猝然抬头,还未及看清对方脸孔就已然人事不知了。

    ==================================*冰*清*皇*后*============================================

    灯火辉煌的主帅大帐里,胤泽支颐着手从宽椅上一觉醒来,竟觉比睡前还要冷得厉害。

    侧身去寻可以御寒的物件,不由注目着搭在扶手上的一方鹅黄的羽缎,想起当初在东城的大帐里,皇后总会在他睡着的时候悄悄地把羽缎给他盖上,然今,便是他随身带着这羽缎,却再无人在他睡着的时候替他盖了。

    胤泽不觉愀然

 下次不敢了

    胤泽不觉愀然,捧起羽缎,往自己心口上贴。

    常汀进帐来禀:“皇上,鸿胪寺卿李谦在帐外求见。”

    胤泽收拾好一片凌乱的心绪,淡淡道:“让他进来。”

    “是。”常汀应声而退。

    李谦进得大帐来,春风满面,大步上前,向胤泽深深一揖:“陛下,喜事,喜事啊,”说着,轻撩衣摆,跪地朗声续道:“圣宗张法言纳降,臣李谦恭贺陛下北战战赢,问鼎蓝翎。”

    胤泽已然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也不感到如何激越:“张法言纳降乃是朕意料之中的事,这也不过是北战的一部分而已,李谦莫要高兴得太早,也断不要把消息过早透漏给国舅和无色。”

    顿了顿,又解说道:“国舅倒是沉稳,只是那随行的怒刀四兄弟心浮气躁了些;特别是无色,这家伙一高兴起来就得意忘了形,这一旦忘形了,势必就成了骄兵,而骄兵必败。瞒着不说,则百无一害。”

    李谦微微一怔,想通常情况下将此事通令三军都是可以鼓舞士气的,怎么偏偏胤泽不叫往外说的,稍稍纳闷一下,只好颔首:“是,李谦遵旨。”

    胤泽抬手示意他起身说话,斟酌一二,方又续道:“李谦,待国舅和无色凯旋而归之时,你替朕拟一道诏书,拜国舅凌风为我天衢的大将军,封无色为镇军大将军。”

    代为拟诏,如此殊荣,李谦稍有迟疑后忙郑重领命,“是,陛下。”

    胤泽自座上懒懒起身,拿开羽缎披风就随意起来了:“这蓝翎的天气也实在是极冷,把朕冻得够呛,朕的将士们就更苦了。”

    一面说着,一面走近李谦,在他跟前站定,伸手替他仔细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襟,“你们都来自我天衢江南的江南,四季如春的所在,今要忍受这般的酷寒也实在是难为你们了。”

    李谦受宠若惊,垂首道:“能侍奉陛下这等的贤明君主左右,乃是李谦的福分,臣李谦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难可言,何苦之有?”

    “贤明君主?”胤泽忽而软下手来,默默回转身,返座而去。

    轻轻一叹,说得哀伤:“朕其实配不上这四个字,朕不是什么贤明君主,根本不是,否则,朕如何会变成今日的孤家寡人?或许,或许朕日后也会一语成谶,真似陈谖说的那样,断子绝孙了。”

    李谦为那一句断子绝孙凛得不轻,想那陈谖果然很有胆色,居然敢骂胤泽断子绝孙。

    嗫嚅着开不了口:“陛,陛下”

    胤泽撑手扶额,愀然叹道:“李谦,朕想皇后了”

    李谦就更不知该要如何劝慰了,张了口,又合上,终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君臣相对沉寂,片刻过后,忽有甄彧来禀:“皇上,荣亲王携王妃一同来了。”

 带睿王回家

    甄彧来禀:“皇上,荣亲王携王妃一同来蓝翎了。”

    胤泽闻言一奇,迅速抬起头来,探询地望向甄彧。

    听甄彧续道:“还有皇后娘娘身边的莫愁姑娘。”

    

    只转瞬,那三人便就到了眼前,还算恭敬地给胤泽见礼:“参见皇上。”

    胤泽看定他三人,半晌无话。

    弄得心虚的馨羽先自莫名地紧张起来,悄悄抬头偷偷瞄了胤泽一眼,却见胤泽转眼就看定了她,馨羽赶忙将头低得更低了些,凛得大气都不敢出。

    “荣王妃,”很一般的语调,“新婚燕尔,快意当前,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来蓝翎做什么?”

    “呃,皇上姐夫,”馨羽支吾了片刻,却道:“我们,我们来看看你。”

    来看他?胤泽分明记得很清楚,他二人大婚的时候还将他送的贺礼尽数退了回去的,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敌我不分,跟他化干戈为玉帛了?

    胤泽心里打官司,面上却缄默不语,只端起案上的热茶来饮。

    馨羽看胤泽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赶忙道:“皇上姐夫,馨羽和胤祺哥哥此番是特意前来跟你赔罪的。”

    胤泽但问:“何罪之有?”

    馨羽道:“馨羽跟胤祺哥哥大婚的时候,一时生气就把皇上姐夫送的贺礼统统退了回去,实在是无礼之极,藐视皇威,还请皇上姐夫你大人大量,海量汪涵,汪洋自恣,就原谅我们一次吧,我们下次一定不敢了。”

    意思是说下次大婚的时候就一定不退他贺礼了?这话说的!

    听得身旁的胤祺看她一眼,只觉莫名其妙。

    胤泽却并不接话。

    胤祺保持着揖手的姿势,移目胤泽道:“皇上,其实是太傅劝我三人前来的。”

    太傅?!胤泽眸子一亮,虎地起身,赶忙追问,“太傅何在?”

    胤祺照牧庸交代的回话:“太傅尚在天衢。”

    胤泽渐渐平静心绪,想太傅自己虽未来天衢,却说服胤祺、馨羽、莫愁等人前来襄助他,太傅对他到底还是一如从前的。

    胤泽心上一暖,缓缓落座。

    莫愁见他面露欢喜的神色,这就没好气地来了句:“太傅说了,宁肯人负我,莫要我负人,个人恩怨事小,社稷营生事大,所以我们三人这便甘心情愿地来了。”

    此话一出,便等于是给胤泽当头浇了盆冷水,里里外外淋了个透啊,弄得胤泽脸色一变,再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致来。

    大帐里再度沉寂下来。

    良久之后,胤泽方才呐呐启口:“荣亲王听命。”

    胤祺出列:“臣在。”

    听胤泽吩咐道:“朕命你携王妃还有莫愁,今日歇息一夜,明日辰时一道护送靖安侯张法言率先往天衢去,路上好生照应,不得有误。”

 该死的明锐!

    胤泽吩咐道:“朕命你携王妃还有莫愁,今日歇息一夜,明日辰时一道护送靖安侯张法言率先往天衢去,一路上好生照应,不得有误。”

    馨羽、莫愁相视一眼,不想胤泽这样快就要打发他们回天衢去的。

    胤祺微微一怔,只好领命:“是,胤祺遵命。”

    胤泽将目光一转:“甄彧,”

    甄彧进前一步:“臣在。”

    胤泽垂眸:“你命人,加紧开挖牢谷中的万人坑,找回睿王的尸首,”音色渐渐低沉暗哑,“朕要带睿王回家,以国礼,葬入皇陵。”

    胤祺闻言当即落下泪来。

    甄彧跟着黯然:“是,甄彧这就着手办理。”

    ==================================*冰*清*皇*后*============================================

    冰如斧削,隽秀婀娜;雪似锦簇,银装素裹。

    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红梅树下,蓝清风俯低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躺在他面前的一个女子。

    但看芙蓉之靥,衬以雪光,清妆淡雅,月下流芳。

    绝非一般的小家碧玉。

    只是,却为何几分病容,满是憔悴,气息奄奄,人命危浅,便是那飞雪飘落在她清丽的小脸上,竟也不会融化。

    清风心上一凛,忍不住伸出一双温暖的大手,和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将她纤小的身子紧紧包裹,以期能给她一些些暖意。

    冰清因着有人触碰她,而悠然醒转过来,努力睁开一双清亮的美眸,却惊觉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可怎么也看不清明对方的脸孔。

    冰清无力挣脱,只一双美眸中那明显的惊悸透漏着她的心底,其实是有多少的害怕。

    清风见她醒转,稍稍放下心来,凑近她低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得此一问,冰清不由怔住,想不清明对方作此一问到究是何道理,看定对方深黑的眼睛,不肯回话。

    清风得不到回应,只看冰清注视着自己,一双美眸空无一物。

    只疑心自己把那漂亮的姑娘给吓坏了,遂又将方才稍显急切的声调放柔了几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都不知道,自那日在白堤之畔,看着她黯然失色地依偎进明锐怀里,他就开始注意她了,只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很像当年那个叫做霏霏的八岁女孩儿;自听伍先生说他的霏霏还尚在人间时,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欢喜,他只恨不得立刻将人找回来,哪怕只是跟她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他都不愿意错过。

    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找人,只傻傻地问人名字,问的还是八年前的名字。

 白发青衫我亦歌

    可清风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找人,只傻傻地先问人名字,问的还是八年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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