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名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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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名女传-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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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静的生活中,间或也有一些上海与台湾的人士与她往来,某名人曾赠给她一首情诗:

  沦落江南尚有诗,东风红豆子离离;

  春申浦上还相见,肠断天涯杜牧之。

  但王香禅已心如止水,哪怕是一丝丝的涟漪也没有激起来。对她来讲一切都已是:

  花香月色暗相侵,顿觉禅机一笑吟;

  万境此时何处去,回光返照本来心。

  日本人侵占了东三省,伪满洲国正式成立,谢介石出任外交大臣,汉奸的嘴脸暴露无遗,王香禅正式和谢介石分道扬镳,和儿女住在北京。

  她在一个远离人群的一间小茅屋里住下,靠手工刺绣维持生活。渐渐地,她的女红成了当地的时髦,而她仍过着俭朴刻苦的生活。她把俭省下来的钱都用于施舍,尽管那些贫苦的人常常羞辱她,唾弃她。她的儿女渐渐地长大,她的女儿聪明而任性,她的儿子倔强而近乎狂野。她觉得由于她丈夫的缘故,似乎全世界都蔑视她这个孤寂的妇人,她忍受了这一切。她常常在心中问:“你们能饶恕我吗?你们可以不蔑视我吗?”长久的这种生活终于使她想通了一个问题,明白了一个真理:表面假装的贞洁只是一种欺骗,如果到处都揭穿实情的话,那么每个人都会被别人所蔑视。禅宗的佛理使她顿悟到: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她决定还是回到台湾,那里有着更真实的生活。她的罪恶种在那里,在宗教的理念中,人都是有罪的。她的哀愁也种那里,她要在那里忏悔。随着岁月的流逝,她想她不会永远成为世人轻蔑和嘲笑的对象,她会使人哀伤、惋惜,她会使人生出又悲又敬的心理。

  《中国历代名女》——名妓卷……秋红三寸金莲下的坎坷路

  秋红三寸金莲下的坎坷路

  赛金花当年从上海来到天津,一下子就结识了两位大人物。其中一个就是户部尚书,满洲人立山,可立山一把赛金花带到北京就在赛金花的生活圈子中消声匿迹了。那是由于赛金花送往迎来的客人太多,立山又有新的可心人,这个人就是王波胡同万隆书寓的名妓秋红。

  秋红除了她的美貌、才情外,更生性雅洁,特别是缠就一对三寸金莲,形似春笋,柔若无骨,恰好盈握。

  明清以来,男子择偶第一标准就是看女儿的一双脚。男子嫖妓也就多玩女子的一双纤足,从而还被人戏称为逐臭之夫。无聊文人嫖妓时留下的描写玩弄妓女小脚的诗词也时有所闻。如彭羡门的《延露词》:

  朱丝宛转垂银蒜,今宵低事抛针线,怪煞大风流,频频撼玉钩。千般轻薄够,可也羞灯火,渐觉麝兰微,画屏人欲速。

  其中的“频频撼玉钩”,翻成白语就是不断地摇那女子的小臭脚。此外,所谓:“眉儿浅浅描,脸儿淡淡妆,翠裙鸳绣金莲小,红袖鸾消玉笋长。”金莲蹴损牡丹芽,玉簪抓住茶荷架,夜凉苔径滑,露珠儿湿透了凌波袜。”都写的无非是“莲中花更好,云里月长新。”把那三寸金莲写的超凡入圣,令人垂涎。

  秋红与立山的相识是在赛金花的“金花班”中。

  北京名妓秋红有一种机敏与侠烈、不随流俗的高傲性格,她接待客人,多只是谈诗论文,品茗弈棋,或漫游风景名胜,饮酒作乐的时候都比较少。那种一心只想在她身体上打主意的人,由于太不直接,根本没有情兴的过程,就算是花钱最多,也常被她拒之千里之外。可她终于遇到了一件十分苦恼的事情,义和团运动兴起,大批义和团进入京城,义和团坎字团的首领贵山和尚,瞄上了秋红。

  贵山和尚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的横肉,配着个光溜溜的脑袋。第一次来找秋红,就拎着一袋不知从哪弄来的金银珠宝,一古脑儿地往秋红怀里一塞,便大马金刀地往床上一坐,老鹰抓小鸡一样把秋红拖进那满是胸毛,汗津津、臭哄哄的怀中。一阵疯狂地揉捏抚摸,乱咬乱啃,从上身一直到下身,最后把注意的焦点,集中在秋红的三寸金莲上,先是在绣鞋上抚摸,接着脱去绣鞋,扯开裹脚的白布,用那一双粗糙的黑手握住那一双粉装玉琢的小脚,握之、压之、调之、弄之,嗅之、啮之,把个秋红弄得眼泪汪汪,哇哇大叫,慌得那老鸨急急地隔窗偷看。贵山和尚不顾一切,我行我素,直到自己弄出一身臭汗,才气喘如牛地收手。秋红就似死里逃生一般。

  妓院的老鸨见到过各种各样嫖妓男人的心理变态,玩起妓女来是花样种种,从不管妓女的死活。贵山和尚应算是“恋足狂”,跟有些人比起来还算小巫见大巫。因此尽管秋红痛得死去活来,那老鸨是绝不愿得罪客人的。更何况义和团由于有老佛爷慈禧撑腰,在北京城内无法无天,杀人如麻,连外国使节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妓院又怎敢去扫了坎字团首领的兴头呢?尽管由于贵山三天两头地“光临”万隆书寓,使得一般的衣冠士绅都退避三舍,影响了妓院的收入,坏了妓院的名头,那也只好是打落门牙和血吞,忍着。妓院可以忍着,秋红却不能忍着。她为了躲避贵山和尚的摧残,悄悄地逃出了万隆书寓,逃到赛金花的“金花班”藏了起来。赛金花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为秋红隐姓埋名,不意常常出入赛金花香巢的户部尚书立山见到了秋红,并一见钟情。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政变”,慈禧打算废掉光绪另立新君,受到列强干预而作罢。维新党人依恃洋人的保护成立“保皇会”,在各国开展活动,公开拥护光绪皇帝,诋毁慈禧太后。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慈禧和一班守旧大臣恨之入骨,在报仇不能,雪耻无法,而列强瓜分中国的步调更加明显的时候,慈禧等人病急乱投医,听说义和团不畏枪炮,以为是天助朝廷以灭洋人,于是在端郡王载漪的大力支持下,宣召义和团入京保国,京津一带便布满了义和团。慈禧更亲自接见义和团的大师兄曹福田,奖其义勇,慰勉有加,又委任端郡王载漪和庄亲王载勋分别统领义和团,又把董福祥率领的甘勇调进京城,协同义和团行动。于是烧毁教堂,袭杀洋人和教民,拆毁铁路和电线。由于义和团起自民间,缺乏统一领导,而甘勇的纪律又不好,所以烧杀抢劫的事也随之发生。各国公使纷纷向清朝廷抗议,清朝廷置之不理。不久董福祥的甘军居然把日本公使馆的书记官杉山彬也杀死,德国公使克林德也死于非命。形势变得越来越难控制。户部尚书立山和身兼军机大臣,北洋大臣,直隶总督的荣禄上书反对起用义和团,主张与洋人友善。立山上书指出:“官军纪律废驰,拳民亦即乱民,一发不可收抬,绝非国家之福!”荣禄是慈禧的老情人,手握大权,虽然忤逆了慈禧的兴头,毕竟关系非比寻常。立山却立刻受到一般守旧王公大臣的围攻,使立山的处境十分险恶。

  过去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男女两性之防特别严密。夫妻生活似乎完全是为了传宗接代,凭着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而结合。尽管双方不一定相亲相爱,但却有一种生死与共、甘苦同尝的道德责任。至于那多彩多姿的爱情生活,便只有到那风月场中去寻求、去发展。男人们在极度快意与顺利的情况下,往往以醇酒美人来装点内心的兴奋与欢欣;在严重失意与挫折的情形下,常常也会以醇酒美人来加以补偿,排遣或转移。

  过去立山所陶醉的是秋红的云鬓花颜,动辄便捧着她的脸庞,痴痴的端详半晌,仿佛就是要从她的面部去挖掘出她心灵深处所蕴藏的东西。后来立山特别迷恋秋红的玲珑曲线,眼睛常盯着她高耸的乳房,手不停的拍着她丰满的臀部,就像是想验证一些什么,常常使秋红羞怯不已,若不胜情。后来也许是立山在朝堂上受到了太多的委屈,对秋红一改常态,有些儿粗暴,有些儿变态。这时立山特别迷恋起秋红的一双小脚,比贵山和尚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得使秋红大为紧张、迷惑。但秋红只要是立山喜欢的,那怕是细微的暗示,她都乐意配合。那次,立山悄悄地对秋红说:“你的乳房极美,令人抚而忘忧;你的金莲更美,使人握而来乐。”立山说:“这是因为脚会动,而乳房是不会动的。”从此秋红便领略了三寸金莲“挑、钩、缩、蠕”的诸般妙用,把个立山乐得欲仙欲死。

  秋红躲在赛金花的“金花班”中消息终于被有些人打听到,就有地痞流氓送来了这样一首诗来挑逗,侮辱秋红:

  碧玉持衣砧,七宝金莲杵;

  高举徐徐下,轻捣只为汝。

  诗中把女人某个部位比做“衣砧”,而把男性的某个部位比做“玉杵”。秋红惹不起这些人,立山便把秋红带到自己的家中。

  “多情自古空遗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正当秋红与立山双宿双飞,卿卿我我,难解难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时候,庄亲王将一道懿旨带到立山家中:“闻户部尚书立山。藏匿洋人,行踪诡秘,着该王大臣将该尚书提拿审讯,革职交刑部监禁,倘有疏虞,定惟该王大臣是问。”立山当即被带走,经过草草的审讯,就被冤杀。

  立山一死,秋红顿失凭依,既痛恨朝廷的颟预无能,又鄙视北京城里达官贵人的醉生梦死,更可怜黎民百姓的横遭荼毒与毁灭。她觉得北京是一个伤心地,是一个是非地,更是一个罪恶的地方。她逃出了北京城,只有小厮胡容相送,没有车辆,没有坐骑,同胡容搀扶着,一步一步地默默走着,黎明的时候已经出城十几里了。秋红来到一处高埠上歇息,遥望城中四处火起,心痛立山惨死,想到前途的茫茫,一时柔肠百结,珠泪涟涟,她和泪填了一阂《忆秦娥》的词:

  乱离别,遥念往事心摧折;心摧折,梦中情愫,衷肠泪血。虎狼强使鱼水绝,两地相思苦残月,苦残月,昨夜欢笑,今朝悲切。

  秋红轻轻拔动着自己的小脚,有一种复杂的心情充溢心头,原本是一双令人怜爱,令人欣羡的三寸金莲,现在却只是一对废物。她仿佛觉得清政府就像她的小脚一样,摆摆样子还可以,真正到了紧要关头,实在是中看不中用的很。旭日初升的紫禁城没有朝气蓬勃的现象,赭色的身影反而给人一种老大、苍凉及污秽的感觉,那一向令人歌颂崇仰的紫禁城终究会有一天,像她今天一样,迈着艰难的小脚,还得有人扶着,不知逃向何方!

  《中国历代名女》——名妓卷……灾星女人杨翠喜

  灾星女人杨翠喜

  杨翠喜本姓陈,小名二妞儿,原藉直隶北通州,幼年家贫被卖给杨姓乐户,取名杨翠喜。从师习艺,十四五岁出落得丰容盛鬓,圆姿如月。她生就一副好嗓子,善度淫靡冶荡的曲子,最初在“协盛园”登场献艺,《梵王宫》、《红梅阁》都是她的拿手杰作,当时对她追求最力的是风流才子李叔同。

  李叔同工诗、善画、善歌唱、懂音律,对于传统戏剧的改良,曾经付出过不少心力。他每天晚上都到杨翠喜唱戏的“天仙园”为杨翠喜捧场,散戏后便提着灯笼陪着杨翠喜回家。不只是为杨翠喜解说戏曲历史背景,更指导杨翠喜唱戏的身段和唱腔。对杨翠喜而言,李叔同是她亦师亦友的至交,李叔同也以为两人可以缔结鸳盟,共度一生。他因事到上海,给杨翠喜寄来两首《菩萨蛮》也表达了这种浓情蜜意。

  其一:

  燕支山上花如雪,燕支山下人如月;额发翠云铺,眉弯淡欲无。夕阳微雨后,叶底秋痕瘦;生怕小言愁,言愁不耐羞。

  其二:

  晚风无力垂杨嫩,目光忘却游丝绿;酒醒月痕底,江南杜宇啼。痴魂销一捻,愿化穿花蝶;帘外隔花荫,朝朝香梦沾。

  李叔同的一往情深,换来了失望的悲凉,当他由上海回到天津以后,杨翠喜已经被段芝贵量珠聘去,送到北京孝敬载振小王爷去了。李叔同的痴情落空,于是东渡扶桑,多少个樱花姑娘都曾经对他表示过好感,无奈李叔同对爱情十分执着,拼命往那牛角尖中钻,誓言终身不娶,后来终于遁迹空门,号弘一大师。大学者叶圣陶就是他的学生,郁达夫等人都是他的好友。

  段芝贵是袁世凯手下的得力干将,袁世凯野心勃勃,段芝贵就拼命为他拉拢满清王公,为他铺路搭桥,也为自己找一条升官发财的捷径。段芝贵当时正以道员的身份兼任天津巡警总办。

  小王爷载振的父亲庆亲王奕劻正是慈禧面前的红人,总揽朝纲,正是袁世凯、段芝贵之流需要极力拉拢的人物,载振任新衙门机构农工商部尚书,这次奉使赴欧考察,匆匆由天津乘轮出海,回国时又从天津登陆。好整以暇地接受津门各界欢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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